臣不敢畏避,必能辅佐陛下,以为宗庙之计。臣前后上章凡十九次,窃虑留中,大臣不尽得见,今录进呈,乞付中书、枢密大臣同共参详,有异议者,乞令与臣廷辨,谓臣不然,即乞明加臣罪,不加臣罪,即乞解臣言责,臣之至情,尽在于此【一三】。」镇待罪几百日,须发为白,至泣以请。上亦泣曰:「朕知卿忠,卿言是也,当更俟三二年。」镇由是卒辞言职,朝廷不能夺也。
  己丑,新除户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范镇复为起居舍人,充集贤殿修撰。
  宣徽南院使【一四】、彰信节度使、判成德军李昭亮加同平章事、判大名府。上以涂金纹罗书曰:「李昭亮亲贤勋旧。」命其子合门祗候惟宾持以赐之。昭亮判大名,乃壬午日,嫌与范镇改官事相错,故移见己丑以下。
  庚寅,录潭州进士杨谓为郊社斋郎。先是,蛮猺数寇边,史馆检讨张刍责监潭州税;及天章阁待制刘元瑜知潭州,刍遂以说干元瑜,使谓入梅山招谕。其酋长四百余人,皆出听命,因厚犒之,籍以为民,凡千一百户,故朝廷特录谓功。通梅山盖自此始。张刍责官潭州,在至和元年二月。刘元瑜知潭州在元年四月。此据元瑜传及沈括所作张刍墓铭删修。实录云谓诱山下蛮猺唐和等七百余人内附。唐和出降,乃庆历七年事,实录误也。
  辛卯,录故东头供奉官咸刚子渊为三班借职,渭为下班殿侍、三班差使,特给请受。以刚捕蛮贼于武冈县斗死也。
  癸巳,草泽黄晞为太学助教致仕。晞,建安人。少通经,聚书数千卷,学者多从之游。着聱隅书十卷,自号聱隅子,又名歔欷琐微论。聱隅者□物之名,歔欷叹声,琐微述辞也。庆历中,石介在太学,遣诸生以礼聘召,不至。至是,枢密使韩琦表荐之,受命一夕而卒。
  甲午,命盐铁副使郭申锡、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高良夫,同相视汴口利害以闻。
  丙申,诏:「伎术官合奏荫者止授以伎术官,仍一次而止。其封赠,初以副率,次正率,次小将军,毋得隔资而授。司天监官听赠至大卿、监止。」初,知制诰王珪言:「近岁伎术官,因缘进拔者甚觽,其合奏荫者,又参用士人之条而无定数【一五】,杂污仕涂,莫斯为甚。请自今各以其类推恩,若医官使奏医学,教坊使奏色长之类,仍只许奏一人,不惟使世专其艺【一六】,诚足以革入官之滥。」下两制并以伎术官封赠详定【一七】,而翰林学士承旨孙抃等以谓伎术官,法毋得任子及封赠,今若以类推恩,亦近汉畴人子弟之法,故着此条。
  己亥,盐铁副使、刑部员外郎郭申锡都大提举河渠公事。
  庚子,复知渭州任颛为龙图阁直学士。先是,夏人杀其国母,延、庆、秦、并四路,皆以边警闻,泾、原独无所上,朝廷疑其斥堠不密,颛具言保无他虞,上又遣使觇之,得实,乃还颛旧职。夏人杀其国母,即没藏是也。事在十月,至十二月乃来告。
  复内殿崇班周永清为合门祗候。永清因养子凶悍,欲诉其家事自首。其祖美尝作子奏之【一八】,夺合门祗候。至是,知并州庞籍言美有战功,身后惟有一孙,特复之。
  甲辰,降知澶州、枢密直学士、给事中施昌言为左谏议大夫、知滑州,天平留后李璋为邢州观察使,司封员外郎燕度为都官员外郎,北作坊使、果州团练使、内侍押班王从善为文思使,度支员外郎蔡挺追一官勒停,内殿承制张怀恩潭州编管,大理寺丞李仲昌英州衙前编管。
  先是,宰相文彦博、富弼主仲昌议,开六塔河,不听贾昌朝所言,昌朝以为恨。及六塔功败,仲昌等皆坐责,中书议不胜,昌朝因欲动摇宰相,乃教内侍刘恢密奏六塔水死者数千万人,穿土干禁忌,且河口冈与国姓御名有嫌,而大兴锸畚,非便。诏遣中使置狱,殿中侍御史吕景初意昌朝为之,即言事无根原,不出政府,恐阴邪用此中伤善良。
  乃更遣殿中侍御史里行□中复与文思副使带御器械邓守恭等往澶州鞫其事,促行甚急,一日内降至七封。中复固请对乃行,既对,以所受内降纳御座,言:「恐狱起奸臣,非盛世所宜有。臣不敢奉诏,乞付中书行出【一九】。」上从之。时号中复为铁面御史。
  中复驰往,较景德户籍,乃赵征村,实非御名。六塔河口亦无冈势,但劾昌言等奉诏俟秋冬塞北流,而擅违约,甫塞即决,损国工费。怀恩、仲昌乃坐取河材为器,盗所监临,故重贬之。昌朝谗,虽不效,亦即召为枢密使。
  仲昌,垂子也。垂知河事,尝上导河形胜书,欲酾别派,使缓而不决。至仲昌,反塞河,背戾家学,遂以贬终焉。仲昌既贬,朝廷始专治西堤,以卫北京及契丹国信路,不复治东堤。
  上之得疾也,贾昌朝阴结右班副都知武继隆,令司天官二人于大庆殿庭两府聚处,执状抗言国家不当穿河于北方,致上体不安。文彦博知其意,顾未有以制。数日,二人又上言请皇后同听政,亦继隆所教也。史志聪等以其状白执政,彦博视而怀之,有喜色,同列问,不以告。既而召二人诘之曰:「汝今日有所言乎?」对曰:「然。」彦博曰:「天之变异,汝职所当言也,何得辄预国家大事!汝罪当族。」二人惧,色变。彦博曰:「观汝,直狂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