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壅路不得行。上自正月不豫,青益为都人所指目。又,青家犬生角,数有光怪。知制诰刘敞请出青于外以保全之,未听。敞出知扬州,又极言:「今外说纷纷,虽不足信,要当使无后忧,宁负青,无使负国家。」并谓宰相曰:「向者天下有可大忧者,又有可大疑者。今上体平复,大忧去矣,而大疑者尚在。」具以青事告之,宰相应对唯唯。敞既至官,拜表,又篃遗公卿书曰:「汲黯之忠,不难于淮阳【二六】,而眷眷于李息。」朝廷皆知为青发也。及京师大水,青避水,徙家于相国寺,行坐殿上,都下喧然;执政闻之始惧,以熟状出青判陈州。自皇佑末有日食之变,敞尝献救日论三篇,备言所以防奸御变之术,青见而恶之,谓所亲曰:「刘舍人以此洗涤青邪!」敞初建言,或以为过,至是乃服。此据刘攽行状。攽又云:敞出知扬州,见上,请出青于外,上曰:「可谕中书。」按仁宗自正月得疾,至七月乃见髃臣,攽所云必误,盖上疏论列尔。今略加删修,庶不失事实。
  三司使、工部尚书韩琦为枢密使,端明殿学士、兼龙图阁学士、吏部侍郎、知益州张方平为三司使。
  自西鄙用兵,两蜀多所调发。方平还自益州,奏免横赋四十万贯匹,及减兴、嘉、邛州铸钱十余万,蜀人便之。
  始,方平主计,京师有三年粮,而马粟倍之。至是马粟仅足一岁,而粮亦减半,因建言:「今之京师,古所谓陈留,天下四冲八达之地,非如雍、洛有山河形势足恃也,特依重兵以立国尔。兵恃食,食恃漕运,汴河控引江、淮,利尽南海。天圣以前,岁发民浚之,故河行地中。有张君平者,以疏导京东积水,始辍用汴夫,其后浅妄者争以裁减费役为功,河日以堙塞。今仰而望河,非祖宗之旧也。」遂画漕运十四策。宰相富弼读方平奏上前,昼漏尽十刻,侍卫皆跛倚,上太息称善。弼曰:「此国计大本,非常奏也。」悉如所启施行。退谓方平曰:「自庆历以来,公论食货详矣,朝廷每有所损益,必以公奏议为本,凡除主计,未尝敢先公也。」其后未期年,而京师有五年之蓄。或取方平集奏议详载之,然不当即附此年。
  先是,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权知开封府王素,数与欧阳修称誉富弼于上前,弼入相,素颇有力焉,意弼引己登两府,既不如志,因加诋毁,且求外官,于是改龙图阁学士、知定州。诋毁事,据司马光记闻,当考。
  以冀州新河镇为新河县,废堂阳镇。本州岛言堂阳人户稀,而新河交易所会故也。
  是夕,彗星灭。
  范镇言:「臣近以都城大水【二七】及彗星谪见,为变非常,故乞速定大计,以答天谴。阖门待罪,祈以死请。臣人微言轻,固不足以动圣听,然所陈者,乃天之戒。陛下纵不用臣之言,可不畏天之戒乎!彗星尚在,朝廷不知警惧,彗星既灭,则不复有所告戒。后虽欲言,亦无以为辞,此臣所以恐惧而必以死请也。今除臣侍御史知杂事,则臣之言责益重于前,所有告敕,未敢祗受。」
  镇又言:「臣本为谏官,有言责,不见从,故阖门待罪。待罪之中,除臣知杂御史,是臣之言责益重也,使臣何以处之?若陛下□臣之罪,不置以死,即乞解臣言责【二八】,使归馆供职,或除臣远小处一知州差遣,则陛下再造之赐,于臣为无量也。」
  甲子,出恭谢乐章肄于太常【二九】。
  诏三司出绢三万,市马于府州,以给河东骑军。
  殿中侍御史赵抃言:「臣去年春夏间,累次弹奏宰相陈执中,乞正其罪而罢免之【三○】。是时,范镇不顾公议,一向阴为论列,营救执中,上惑圣听。臣寻与御史范师道抨镇阿党之状,今朝廷除镇知杂,臣见居台职,风宪之地,趣向各异,难为同处。伏望特赐指挥,除臣江、浙一州军合入差遣,且以避镇,亦臣之私便也。」初奏十五日甲子也,二十六日再奏,今只存初奏。
  范镇言:「臣窃闻赵抃【三一】因除臣知杂御史,言与臣论陈执中事不同,乞淮甸一小郡者。初,臣自河北送伴还,陛下谕臣御史言卿中路有文字救雪执中,不知卿初无文字。臣奏臣有无文字,惟陛下可知。臣在外亦闻此说,未以为信。今陛下既宣谕臣,容臣却与御史理辨。自后两奏仍乞牓朝堂,不蒙施行。及陈执中罢去,陛下谕臣,御史言执中与其女子奸通。臣奏执中身为宰相,有此大恶,固当斩于朝堂以令天下,岂可复为使相兼判亳州?如其无此,为御史所诬,亦乞斩御史以令天下,无使谗言公然得行。自后三奏乞穷究,仍乞札付御史,亦不蒙施行。窃虑臣前后五奏锤中,赵抃不知本末,至今交结毁臣不已。伏乞检会前奏,并今状降付中书【三二】,明辨施行,仍札示赵抃,免致小人阴相架扇,以中伤臣。所有臣乞免知杂御史事,已具前奏。臣深不欲上烦圣听,然赵抃为御史而持论如此乖谬,终不觉悟,反以为能。臣若不乞明辨,窃恐坏国伤化,事体不细也。」
  丙寅,刑部员外郎、知制诰石扬休为契丹国母生辰使,文思使、康州刺史沈惟恭副之;刑部员外郎、直史馆、同修起居注唐询为契丹生辰使,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王锴副之。侍御史范师道为契丹国母正旦使,供备库副使刘孝孙副之;右司谏马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