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笞之死,非嬖妾杀之,颇左右执中。甲午,授龙图阁待制、知庆州,代何中立也。知谏院范镇言:「陕西四路安抚使,并以三年为满。今中立才二年,遽使峄代之,恐诸路攀缘,寖成侥幸。乞追寝峄成命,令中立满三年。」不报。
  乙未,龙图阁直学士、左司郎中张□兼侍读。□以老固辞,上曰:「不为读书,但留经筵备顾问尔。」乃诏免进读。
  御史毋湜言:「自今诸路帅臣及缘边部署、知州军,未赴任,不许奏辟武臣。俟至本部,如有昏懦老疾者,以其状闻,朝廷再行体量,许别奏辟官。」从之。
  丁酉,录濠州团练判官李克勤子惟一为太庙斋郎。克勤自陈归朝岁久,历官无他过也。
  皇城使、陵州团练使、内侍押班武继隆领果州防御使。书此为三月丙子,范镇有言。
  庚子,殿中侍御史赵抃言:
  臣近累次弹奏宰臣陈执中兴废制狱,乞正其罪。尝言执中不学无术,措置颠倒,引用邪佞,招延卜祝,私绚嫌隙,排斥良善,很愎任情,家声狼籍八事。伏恐陛下犹以臣言为虚,至今多日,未赐省纳。臣若不燍举一二,明白条陈,即是臣自为安全苟且之计,既负陛下耳目澄察之任,又得宪台瘝官失职之罪,臣不忍为也。
  辅弼之任,须通古今,寡识少文,则取诮中外。至如去年春正以后,制度礼法,率多非宜。盖执中不知典故,惟务阿谀,荧惑宸聪,败坏国体。又祖宗朝除翰林学士,素有定制,岂宜过多。今执中既不师古,又不询访博识之士,惟愚暗自用,遂除至七员。此执中空疏,宜罢免者一也。
  朝廷差除,动守规范。执中赏罚在手,率意卷舒。至如刘湜自江宁府移知广州最处烟瘴重难之地,而湜被命远行,待制之职仍旧,及向传式自南京移知江宁府,既是优安近便之任,仍转传式龙图阁直学士。又□充、鞠真卿摘发礼院生代署文字等事,人吏则赎金免决,□充、鞠真卿并降军垒。此执中缪戾,宜罢免者二也。
  中外委寄,当择良才,馆阁清官,岂容纤巧!而执中树恩私党,不顾公议。至如崔峄非次除给事中移郑州,寻罢而给事中不夺,所以今崔峄治执中之狱,依违中罢以酬私恩。又执中尝寄嬖人于周豫之家,而豫奸谄,受知执中,遂举豫召试馆职。此执中朋附,宜罢免者三也。
  夫宰辅事业,圣君倚毗,宜为国家广纳贤善。而执中之门,未尝待一俊杰,礼一贤能,所与语者苗达、刘抃【一四】、刘希叟之徒,所预坐者普元、李宁、程惟象之辈。奈何处台鼎之重,测候灾变,穷占吉凶,意将奚为,觽所共骇。此执中偏僻【一五】,宜罢免者四也。
  攸司之法,天下公共。执中轻重出己,喜怒任权。至如邵必知常州日,诖误决人徒刑,既自举觉,复会赦宥,又该去官迁官。执中素恶必,乃罢必开封府推官,落馆职,降充邵武军监当。后来有汀州石民英勘入使臣犯赃,杖脊黥面,配广南牢城,本州岛诉雪,悉是虚枉,却只降民英差遣。以邵必比之民英,则民英所犯绝重,而断罪遂轻,邵必所犯甚轻,而断罪反重。搢绅议论至此,无不嗟愤扼腕。此执中舞法,宜罢免者五也。
  夫正人谠议,邦家之光。执中阴险中伤,欲人杜口结舌。吕景初、马遵、□中复弹奏梁适,适既得罪,出知郑州,吕景初辈随又逐去,有行行及我之语【一六】。冯京疏言□充、鞠真卿、刁约不当以无罪外黜。充等寻押发出门,又落冯京修起居注。使朝廷有罪忠拒谏之名者,由执中也。士夫喧哗,于今未息。此执中嫉贤,宜罢免者六也。
  夫仁泽之及,昆虫不遗。自陛下仁圣临御三十余年,常恐一物失所。而执中人臣之家,恣行虐害,虽臧获甚贱,亦性命不轻,如女奴迎儿才十三岁,既累行棰挞,从嬖人阿张之言,穷冬裸冻,封缚手腕,绝其饮食,幽囚扃□,遂致毙踣。又海棠者,因阿张打决逼胁,遍身痕伤,既而自缢。后来又女使一名,髡发杖背,自经不殊,亦系开封府施行。凡一月之内,残忍事发者三名,前后幽冤,闻固不少,因而兴狱,寻自罢之,厚颜复来,无所畏惮,三尺童子亦悉鄙诮。此执中酷虐,宜罢免者七也。
  夫正家刑国,明哲所为,非礼能言,古今共耻。执中帷薄丑秽【一七】,门阃混淆,放纵嬖人,信任胥吏。而又身贵室富,藏镪巨万,视姻族辈如行路人,虽甚贫窘,不一毫账□。搢绅语及,共所赧臱,道涂喧传,相与嗟惜。此执中鄙恶,宜罢免者八也。
  今执中有是可罢免八者,奈何不识廉耻,复欲居庙堂之上!其意非他,是欲恩所未恩,绚所未绚,上损仁明,下快私忿而然尔。方今天文谪见未退,朝廷纲纪未立,财用匮乏,官师觽多,敌骄无厌,河决未复,兵伍□惰,民力疲弊。当此之时,正是陛下进贤退不肖之时也。臣不胜大愿,愿陛下留神,为祖宗社稷计,为率土生灵计,正执中之罪,早赐降黜,取中外公论。天下之所谓贤而有德业者陟在公台之位,委以股肱心腹之寄,同德一体,谟猷出纳【一八】,布号令,宣风化,俾四方元元,洗耳拭目,闻见太平之政,岂不善哉,岂不盛哉!
  寻有诏,邵必复职,知高邮军;□充、鞠真卿、刁约、吕景初、马遵召还;冯京候修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