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制诰、史馆修撰□湛来告与夏国平,且言:「通好五十年,契丹主思南朝皇帝,无由一会见,尝遣耶律防来使,窃画帝容貌,曾未得其真。欲交驰画象,庶瞻觌以纾兄弟之情。」德等又乞亲进本国酒馔,不许。交驰画象,朝廷多有议论,赵抃疏,其一也。苏颂作孙抃行状云:或者虑敌得御容,敢行咒诅,抃言其不然,卒许之。张唐英政要云敌后得御容,具仪仗拜谒惊叹。今皆不取。
  丁丑,诏开封府,自今凡决大辟囚,并覆奏之。初,开封府言得枢密院札子,军人犯大辟无可疑者,更不以闻,其百姓则未有明文。上重人命,至是军人亦令覆奏。
  辛巳,三司使、吏部侍郎王拱辰为回谢契丹使,德州刺史李珣副之。拱辰见契丹主于混同江,其国每岁春涨,于水上置宴钓鱼,惟贵族近臣得与,一骞盛礼在此。每得鱼,必亲酌劝拱辰,又亲鼓琵琶侑之。谓其相刘六符曰:「南朝少年状元,入翰林十五年矣,吾故厚待之。」
  契丹国母爱其少子宗元,案辽史帝纪及皇子表,皆作重元。欲以为嗣,问拱辰曰:「南朝太祖、太宗,何亲属也?」拱辰曰:「兄弟也。」曰:「善哉,何其义也。」契丹主曰:「太宗、真宗,何亲属也?」拱辰曰:「父子也。」曰:「善哉,何其礼也。」既而契丹主屏人,谓拱辰曰:「吾有顽弟,他日得国,恐南朝未得高枕也。」至和元年,王拱辰别录,契丹主又云:「更为西界昨报休兵事,从初不禀朝命,边上头作过犯,遂行征讨。缘元昊地界黄河屈曲,寡人先领兵直入,已夺得唐隆镇。韩国大王插粮船遶头转来,寡人本意,待与除灭,却为韩国大王有失备御,被却西人伏兵邀截船粮,是致失利。今来既谢罪,遂且许和。」拱辰答云:「元昊前来激恼南朝,续次不顺北朝,始初南朝亦欲穷兵讨灭,却陛下频有书来解救,遂且许和。自闻皇帝失利,南朝甚不乐。」契丹主云:「兄弟之国,可知不乐。」拱辰又云:「南朝亦知北朝公主先聘与元昊,殊不礼待,忧幽而卒。」契丹主云:「直是饮恨而卒,然只是皇族之女。」拱辰云:「虽知只是宗女,亦须名为陛下公主下嫁,岂可如此不礼!今或陛下更与通亲,毋乃太自屈也。」契丹主云:「更做甚与他为亲,只封册至今亦未曾与。」拱辰虑其再通姻好,即与中国不便,故因话而讽之。拱辰又云:「今来陛下且与函容,亦是好事。陛下于西羌用兵数年,其杀获胜负,亦□相当。古语谓争城杀人盈城,争地杀人盈野,岂是帝王仁德好事!」契丹主云:「极是也。」两朝誓旨册内有此。今用注待考,或当修入正文。
  壬午,送契丹国驯象二。
  癸未,礼院言温成皇后葬所,请称温成皇后园陵,从之。
  乙酉,温成皇后启殡,上不御前后殿,百官进名奉慰。御史中丞孙抃率其属言刘沆既为宰相【六】,不当领温成皇后监护使,且言立庙建陵皆非礼。章累上,不报。因相与请对,固争不能得,抃伏地不起,帝为改容遣之。台官谏宰相护丧,实录止载孙抃及侍御史范师道、毋湜三人。按赵抃时为殿中侍御史,亦同论列,实录偶遗之。今但云率其属,则台官俱在矣。
  丁亥,改命刘沆为温成皇后园陵监护使,石全彬为园陵监护都监,刘保信为园陵同监护都监。
  诏代州五台山诸寺收童行者,非有人保任,毋得系籍。时雄州言契丹遣蔚、应、武、朔等州人来五台山出家,以探刺边事,故条约之。
  礼院请温成皇后庙祭器视皇后庙一室之数,从之。
  己丑,太白昼见。
  冬十月辛卯朔,太白昼见。
  壬辰,诏士庶之家尝更佣雇之人,自今毋得与主之同居亲为昏,违者离之。
  甲午,礼院言温成皇后四时荐新及朔望,并如皇后庙,令宗正寺官行事【七】,从之。
  丙申,宰臣率百官诣奉先禅院奠温成皇后,上不御前后殿。
  丁酉,葬温成皇后。上御西楼【八】,望柩以送,自制挽歌词。宰相率百官进名奉慰。知谏院范镇言:「太常议温成皇后葬礼,前谓之温成园,后谓之园陵;宰相刘沆前为监护使,后为园陵使。如闻此议皆出礼官,礼官前日是则今日非,今日是则前日非,必有一非于此矣。夫此礼典素定,不可轻变者,议论异同如此,是为礼官而以礼自舞也。古者法吏舞法,而今世礼官舞礼。若不加诘问,恐朝廷典章寖坏而不可救。乞下臣章,劾礼官前后异状,以正中外之惑。」不报。镇又请葬温成皇后罢焚瘗锦绣、珠玉以纾国用,从之。
  己亥,范镇又言:
  臣比尝建议,方今官□兵多,民力不堪,请诏中书、枢密大臣斟酌裁抑,及今累月不报。退自伏念,当世之务,莫急于此,而朝廷恬然不以为怪,此臣区区不得隐默也。夫虑之有素,为之有备,事至而应则安静而详实;虑之无素,为之无备,事至而应则仓猝而乖忤。大抵近事多失于仓猝而不安静者,虑之不先,备之不豫也。前日契丹使至,虚言纷纷,朝廷自顾国用之不足,民力之雕敝,无以待之也。大臣不知计之所从,于是乎请募兵以自塞责,是何异欲救火而益以薪,流之浊而复挠其源也。
  景德中,契丹内寇,灵夏不臣。是时兵不满五十万,西备北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