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量步亩,算计精确,画图造帐,费从官给,随产均税,特许过乡通县均租,庶几百里之内,轻重齐同。今欲每亩随九等高下定计产钱,而合一州租税钱硃之数,以产钱为母,每文输米几何,其于一仓一库,受纳既输之后,却是原额,分隶为省计,为职田,为学粮,为常平,各拨入诸仓库。版图一定,则民业有经矣。此法之行,贫民下户,固所深喜,然不能自达其情;豪家猾吏,皆所不乐,善为说辞以感群听;贤士大夫之喜安静、厌纷扰者,又或不深察而望风沮怯,此则不能无虑。
  帝诏监司条具其事,且令公亮与熹协力奉行。会农事亦兴,熹益加讲究,冀来岁行之。细民知其不扰而利于己,莫不鼓舞;而贵家豪右,占田隐税,侵渔贫弱者,胥为异论以摇之,前诏遂格。熹请祠去。
  癸酉,建宁雨雹,大如桃、李,坏民居五千馀家。温州大风雨、雷电,田禾桑果荡尽。
  夏,四月,戊寅朔,金尚书省言:“齐民与屯田户往往不睦,若令递相婚姻,实国家长久安宁之计。”从之。
  乙酉,金葬孝甏皇太后于裕陵。
  戊子,金制:“诸部内灾伤,主司应言而不言及妄言者,杖七十。检视不以实者,罪如之。因而有伤人命者,以违制论。致枉有徵免者,坐赃论。妄告者,户长坐诈下,以实罪计赃,从诈匿不输法。”
  癸巳,金谕有司:“自今女真字直译为汉字,国史院专写契丹字者罢之。”
  甲午,金改封永中为并王,永功为鲁王,永成为兗王,永升为曹王,永蹈为郑王,永济为韩王,永德为豳王。
  五月,己酉朔,福州水。
  辛亥,诏:“六院官许轮对,仍入杂压。”自龚茂良为谢廓然所攻,六院官始不入杂压,至是乃复班在五寺主簿之下,太学博士之上。
  庚申,诏:“侍从、经筵、翰苑官,自今并不时宣对,庶广咨询以补治道。”
  戊辰,金诏:“诸郡邑文宣王庙、风师、雨师、社稷神坛隳废者复之。”
  己巳,潼川、崇庆二府、大安、石泉、淮安三军、兴、利、果、合、绵、汉六州大水。
  六月,戊子,金平章政事崇宁卒。
  癸巳,诏:“宰臣、执政,俱不时内殿宣引奏事。”
  丙午,金尚书右丞伊喇履卒,谥文献。履精历算,先是旧《大时历》舛误,履上《乙未历》,以金受命于乙未也。世服其善。
  右司谏郑驿,以言事罢,为将作监。御史林大中言:“台谏以论事不合而遽遣,臣恐天下以陛下为不能容。”不听。
  秋,七月,丁未朔,诏:“故容州编管人高登,追复元官。”
  丁巳,金以参知政事图克坦镒为尚书右丞,御史中丞瓜勒佳衡为参知政事。
  己未,出会子百万缗,收两淮私铸铁钱。
  己巳,兴州大水,漂没数千家。
  八月,戊寅,御史中丞何澹,有本生继母丧,乞有司定所服。礼寺言当解官,澹上疏引礼不逮事之文,请下台谏、给、舍议之。
  于是太学生乔祕、硃九成、黄会卿移书责之,其略曰:“人之大伦莫重于父母,礼有出继,其服虽降异,而钟于天性者未尝不同也。故所承父母则三年终丧,而所生父母则心丧三年。阁下自长成均而列长台谏,此三纲五常之所系者也。今阁下有所生继母之丧,初请解官,莫不义之;继上疏称逮事不逮事之异,中外哄然。夫礼经所谓‘逮事父母则讳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则不讳王父母’,非谓无恩于先祖也。盖逮事父母,则亲闻父母之言所尝讳其祖,不逮事父母,则不闻父母之言所尝讳其祖,是以子莫知其所讳也。故本朝方悫解此一节,以谓特庶人之礼耳。若学士大夫,则知尊祖矣,何逮事不逮事之拘乎!今闻阁下引此欲不持丧,恐与礼经相反。何者?礼经谓‘逮事父母则从父母’之言,今阁下所生之父,果以继室为正乎?若所生之父果以继室为正,则阁下亦当从而为正,不得黜之也。今四十馀年,以所生继母事之,及其终也,反以为生不逮事而不持心丧,可乎?夫阁下之意,必谓所生继母无生我之恩,则不当为之服,抑不思黜其所生之母,是贱其所生之父也。为人子者,尚忍言哉!不然,必以生我者为正而继之者为不正,是闾巷小人知有母而不知有父者,非天理之公、人伦之正也。阁下为天子耳目之官,将以厚人伦、移风俗,正宜致辨于此。”澹方待命六和塔,得书乃去。
  甲申,宽两浙榷铁之禁。
  己亥,金敕:“山东、河南阙食处,许纳粟补官。”
  九月,壬子,以知福州赵汝愚为吏部尚书。
  时知潭州赵善俊得旨奏事殿中,侍御史林大中疏劾之,且言宗室汝愚之贤,当召。帝用其言,召汝愚而出善俊。
  己未,金以左丞瓜勒佳清臣为平章政事,封芮国公,参知政事完颜守贞为左丞,知大兴府事张万公为参知政事。
  庚申,金主如秋山。
  乙丑,以久雨,命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及两浙决系囚,释杖以下。
  冬,十月,丁丑,筑福州外城。
  甲申,复吴瑞带御器械。
  己丑,金主还都。
  十一月,丙午朔,金制:“诸女真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