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朋党之弊,且论人材当以气节为主,气节者少有过差,当容之,邪佞者甚有才,当察之,帝善其言。除吏部侍郎,同修国史。
  二月,庚辰朔,朝德寿宫,从太上皇、太上皇后如四圣观。帝亲扶上皇上马,都人欢呼,以为所未尝见。
  癸巳,移濠州戍兵于藕塘。
  庚子,以杨存中为宁远、昭庆军节度使。
  壬寅,金罢纳粟补官令。
  甲辰,以久雨,避殿,减膳,蠲两淮灾伤州县身丁钱绢,决系囚。
  命镇江、建康、鄂州、荆南都统并兼提举措置屯田,两淮、湖广总领、淮南、湖北、京西帅漕兼提举措置屯田,守臣兼管内屯田事。
  丁未,尚书左仆射陈康伯薨。
  绍兴末,有与子之意,康伯密赞大议;及行内禅礼,以康伯奉册。帝即位,礼遇优渥,但呼丞相而不名。尝谓辅臣曰:“陈康伯有气量,朕扈从太上在金陵,其从容不迫,可比晋谢安。”至是奏事出,至殿庐而疾作,舆至第,薨。赠太师,谥文恭,御书“旌忠显德之碑”表其墓。
  三月,庚申,以虞允文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王刚中同知枢密院事。
  癸亥,同知枢密院事黄祖舜卒,谥庄定。
  壬申,金群臣上尊号曰应天兴祚仁德圣孝皇帝。
  乙亥,太白经天。
  诏举制科。
  是春,湖南盗起,入广东,焚掠州县,官平讨平之。
  夏,四月,丙申,诏庐州兵马都监郭璘,特令再任,以金人渡淮,保守焦湖舟船无虞也。庚子,金报问使完颜仲等入见。
  癸卯,金西京留守寿王京,以谋反安置岚州。
  京妻公寿,尝召日者孙邦荣推京禄命,邦荣言:“留守官至太师,爵封王。”京问:“此上更无有否?”邦荣曰:“止于此。”京曰:“然则所官何为?”邦荣察其意,诈为图谶,作诗以献于京。京曰:“后诚如此乎?”遂受其诗,再使卜之,邦荣诡称得卦有吉兆,京复使邦荣推金主当生年月。家人孙霄格,妄作谣语诳惑京,如邦荣指,京信之。公寿具知其事。
  至是邦荣上变,诏刑部侍郎高德基等往鞫之,京等皆款伏。金主曰:“海陵无道,使光英在,朕亦保全之,况京等哉!”于是京夫妇特免死,杖一百,除名,岚州楼烦县安置,以婢百口自随,官给土田。诏谕京曰:“朕与汝皆太祖之孙,海陵失道,翦灭宗支。朕念兄弟无几,于汝尤为亲戚。汝亦自知之,何为而怀此心?朕念骨肉,不思尽法。汝若尚不思过,朕虽不加诛,天地岂能容汝也!”
  乙巳,金都无帅完颜思敬罢。
  吴璘来朝,寻进封新安郡王,判兴元府。
  五月,己酉朔,帝谕辅臣曰:“今边事少宁,卿等当为朕留意人材。”钱端礼言:“人主之职,惟当辨君子小人。若朝廷所任纯朴厚重之士,则浮伪自革,实效可成。”帝曰:“固知如此。君臣之间,须相警戒。”
  庚戌,中书舍人洪适进对,帝曰:“卿所缴秦埙差遣甚当。向后有合缴事,不须札子,但批敕以进。”又曰:“如有出自朕意,事不可行者,卿但缴进。”
  初,奏埙陈乞宫观,适缴奏:“秦桧藏奸稔恶,金珠充牜刃其家。埙乃其不肖之孙,华屋后藏,辄称累重仰禄。公然欺世,玩侮朝廷”故也。
  辛亥,帝谕钱端礼等曰:“早朝,与卿等每不从容。今后晚间少暇时,当召卿等款曲论治道。”端礼等既退,又遣中使传旨,每遇晚,召于东华门入,请选德殿奏事。”
  甲寅,臣僚言:“唐任刘晏二十载。今之户部,始用也未必择之精,即用也未必任之久,多不一岁,少或半岁,已徙职而去矣,孰能为国家周虚实、究源流而图善后之计哉!望陛下略依唐故事,博选中外之臣,其材之可用者,而试以财计之任,又观其稍有所成,而付之版曹之职。苟称其职,虽数迁而至乎二府,职固不徙也。勿夺其权,使之得以号令州县,而趣督倚办焉;勿拘其制,使之得以权衡低昂,而通融流转焉。夫然后国之有无,军之裕乏,民之利害,皆得而责之。彼亦将朝思夕计,毕精竭虑,自任而不辞矣。”从之。
  金元帅布萨忠义朝京师,金主劳之曰:“宋国请和,偃兵息民,卿之力也!”丁巳,以忠义为左丞相,赫舍哩志宁为平章政事。
  辛酉,中书舍人洪适进仁宗久任许元故事。帝曰:“洪适所进故事,切当今日之弊。今后非因昏懦不职,不得遽有迁易。其兴利除害,绩用修举,并依故事旌擢显用。”
  乙丑,金以平章政事宗宪为右丞相。
  壬申,诏:“法令禁奸,理宜画一。比年以来,傍缘出入,引例为弊,殊失刑政之中。应今后犯罪者,有司并据情款,直引条法定断,更不奏裁。内刑名有疑,令刑部、大理寺看详,指定闻奏,永为常法,仍行下诸路遵守施行。其刑部、大理寺见引用例册,令封锁架阁,更不引用。”
  癸酉,金罢山东路都统府,以其军各隶总管府。
  丙子,遣李若川使金,贺上尊号。
  是月,宗正丞林邵言:“祖宗《玉牒》昨缘南渡,散失不存。前后修纂为太祖一朝事迹,已经安奉;《太宗正牒》虽已成书,尚未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