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副使耶律翼已先渡淮北去,宜生以下皆不及知,安节遂于中流瞻拜而已。
  丙申,尚书吏部侍郎、同修国史兼侍读叶义问同知枢密院事。
  丁酉,罢军容班,本殿前司乐工也。
  先是御前置甲库,凡乘舆所须图画、什物,有司不能供者,悉取于甲库,故百工技艺精巧者皆聚其间,日费无虑数百千。禁中既有内酒库,而甲库所酿尤胜,以其馀酤卖,颇侵户部赡军诸库课额,以此军储常不足。吏部尚书张焘言:“甲库莘工巧以荡上心,酤良酝以夺官课,教坊乐工,员增数百,俸给、赐赉,耗费不赀,皆可罢。”帝曰:“卿可谓责难于君。”明日,罢甲库诸局,以酒库归有司,减乐工数百人。焘之从容补益,皆此类也。
  庚子,命辅臣朝献景灵宫,以帝未纯吉服故也。
  先是礼官引熙宁故事,请命宰执行礼,既从之矣。权吏部侍郎兼权礼部侍郎沈介言:“今祔庙礼毕,天地、宗庙、百神之祀,并皆如仪。将来大享明堂,亦合庙享景灵宫,朝献太庙。若于四孟独否,恐无以副主上之诚孝。请依典礼躬诣。”上终以为疑。会介出迓使,后五日,有诏:“郊祀行事,稽之礼经,盖无可疑。若四孟朝献景灵宫,元丰以来自有典故。可令给舍、台谏、礼官详悉讨论,参以古谊。”议奏,于是帝不出,而命辅臣分诣。
  丁未,中书舍人兼权枢密都承旨洪遵试尚书吏部侍郎,太常少卿宋棐权礼部侍部。
  二月,乙卯,大金吊祭使金吾卫上将军、左宣徽使大怀忠,副使大中大夫、尚书礼部侍郎耨碗温都谨,行礼于慈宁殿,朝散大夫、充翰林修撰、同知制诰石琚读祭文。既退,命辅臣就驿宴之,不用乐。
  丁卯,吏部尚书兼侍读张焘充资政殿学士,致仕。
  辛酉,北使辞于几筵殿,次辞帝于垂拱殿。
  癸亥,直徽猷阁、知临安府赵子潚权尚书户部侍郎。
  甲子,百官纯吉服。
  宰相汤思退、陈康伯奏事毕,枢密院宫将退,帝留王纶、叶义问,谕之曰:“朕有一事,施行似不可缓。普安郡王甚贤,欲与差别,卿等可议除少保、使相,仍封真王。”众皆前贺。纶、义问退,帝曰:“朕久有此意,深惟载籍之传,并后匹嫡,两政耦国,为乱之本,朕岂不知此!第恐显仁皇后意所未欲,迟迟至今。”思退曰:“陛下春秋鼎盛,上天鉴临,必生圣子。为此以系人心,不可无也。”于是普安郡王自育宫中至是三十年。
  戊午,命同知枢密院事叶义问、和州防御使、知閤门事刘允升假崇信军节度使,充大金报谢使副,谢其来吊祭也。帝亦恐金有南侵意,因使义问觇之。
  庚申,起居郎黄中权工部侍郎。
  癸酉,帝始服淡黄袍、黑犀带,御垂拱殿。
  甲戌,内出手诏曰:“朕荷天祐序,承列圣之丕基,思所以垂裕于后,夙夜不敢康。永惟本支之重,强固皇室,亲亲尚贤,厥有古谊。普安郡王瑗,艺祖皇帝七世孙也,自幼鞠于宫闱,嶷然不群,聪哲端正,抗于宗籓,历年滋多,厥德用茂,闻望之懿,中外所称。朕将考礼正名,颁示天下。夫立爱之道,始于家邦,自古帝王,以此明人伦而厚风俗者也。稽若前宪,非朕敢私,其以为皇子,仍改赐名玮。”诏,翰林学士周麟之所草也。是日,以麟之兼权吏部尚书。
  丙子,制以皇子玮为宁国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进封建王。制既出,中外大悦。
  是月,金遣引进使高植等分道监视所获盗贼,并磔之。
  三月,辛巳,兵部尚书杨椿,奉诏举利州西路驻答刂御前左部统制杨从仪、右部统制李师颜可备将帅;而左朝散郎、利州路提点刑狱公事富衡,荐师颜忠节尤力。诏进从仪一阶,令枢密院籍记;召师颜赴行在。
  金东海县民张旺、徐元等反。金主遣都水监徐文、步军指挥使张宏信等率舟师九百,浮海讨之。金主曰:“朕意不在一邑,欲试舟师耳。”
  乙酉,保宁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万寿观使吴益迁少保,太尉、崇信军节度使、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赵密开府仪同三司。二人皆以攒宫之劳,故有是命。
  戊子,上策试礼部举人刘朔等于集英殿,既而得右迪功郎许克昌为首,用故事降为第二,遂赐晋江梁克家等四百十二人及第、出身、同出身。
  辛卯,参知政事贺允中等使金国还,入见,允中言敌势必败盟,宜为之备。
  壬辰,池州奏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昭庆军承宣使、本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岳超卒;以宁国军节度使、殿前司选锋军都统制李显忠充池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
  乙未,太府卿李涧权尚书吏部侍郎。
  丙戌,左武大夫、荣州刺史、江南诸路马步军副总管刘光辅,移淮南诸路副总管,楚州驻答刂。
  先是金东海县民为盗,有李秀者,密请淮东副总管宋肇纳款,愿得南归。时议疑其或致冲突,谍者因谓其与金结纳,将大兴师南来,乃命光辅驻楚州以为之备。光辅未至,秀又遣其徒至楚州,见右朝奉郎、通判权州事徐宗偃求济师,宗偃谕遣之。因遗书大臣,大约谓:“东海饥民,困其科敛苛扰,啸聚海岛,一唱百和,犯死求生,初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