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大丧,乐何忍闻,况戴花乎!”其大使怒,谓将杀之。允中曰:“王人无暴,事固有体,吾年馀七十矣,当守节死。”彦舟解曰:“两国通好久,参政勿动心也。”揖允中坐,命左右捧花侍侧而已。
  己丑,大行皇太后启攒,帝服初丧之服以祭;礼毕,更素服还内。百官亦如之。
  丙申,显仁皇后灵发引,帝启奠于庭,遣奠于丽正门外。礼毕,帝易吉服还宫,太史焚衰服。
  丙午,显仁皇后掩攒宫在永祐陵之西,去显肃攒宫十九步。旧下宫分前后殿。至是更筑前殿以奉徽宗,中殿以奉显肃、显恭、显仁三后神御,而御殿奉懿节如故。
  于是始立四隅,以二十里为禁城,居民皆徙之。又有士庶立墓杂错其间,阴阳家请悉挑去,宗正寺主簿、权太常丞吴曾从而和之。时监察御史任文荐奉诏监掩攒宫,就令按规,乃挑其近攒宫者百七十有三穴而已。
  十二月,辛亥朔,有司于浙江亭行六虞毕,百官奉迎虞主还慈宁殿,帝行安神礼。癸丑,帝服素黄袍、黑带、素履,诣慈宁行七虞之祭,八虞、九虞皆如之。
  甲寅,谍报北界揭榜禁妄传起兵事,帝曰:“此事有无固不必问,朕观其科扰劳役,民不堪生,岂是久长之道。惟当精择牧守,务为自治,安边息民,静以待之耳。”
  庚申,金国贺正旦使施宜生等入境。
  先是宜生坐范汝为事远窜,遂奔伪齐,齐废,复为金用,累迁礼部尚书。至是以翰林侍讲学士来贺来年正旦,侍卫亲军马步军副都指挥使耶律翼副之。
  壬戌,帝亲行卒哭之祭。甲子,祔显仁皇后于太庙徽宗室。
  丙寅,端明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张焘试吏部尚书。
  初,帝知普安郡王之贤,欲建为嗣,而恐显仁皇后意所未欲,故迟回久之。显仁崩,帝问焘以大计所在,焘曰:“储贰者,国之本也。天下大计,无逾于此。今两郡名分宜早定。”帝喜曰:“朕怀此久矣,卿言适契朕心,开春当举典礼。”时风俗侈靡,财用匮乏,焘观帝止北货之贸易,非时之赐予,罢土木,减冗使,躬行节俭,民自富足,帝嘉将再三。
  侍御史硃倬试御史中丞,左词谏何溥试右谏议大夫。
  丁卯,尚书兵部侍郎、直学士院杨椿进尚书,仍兼翰林学士。
  丙子,金国贺正旦使施宜生、副使耶律翼见于垂拱殿,以谅阴故,命坐,赐茶,正侍郎、观察使以上,皆与帝服素黄袍、黑带,供帐皆用素黄,卫士常服,去银鹅对凤,侍坐者锦塾,易以紫素。既见,命大臣就驿赐宴,不用乐;辞,亦如之。
  时吏部尚书张焘奉诏馆客,宜生素闻其名,畏慕之,一见,顾翼曰:“是使南朝不拜诏者也。”宜生,闽人,焘以首邱、桑梓语之。宜生顾其介不在旁,为廋语曰:“今日北风甚劲。”又取几间笔扣之曰:“笔来。”焘密奏之,且言宜早为备。
  金主又潜使画工密写临安之湖山城郭以归,继则绘为屏而图己之像,策马于吴山绝顶,后题以诗,有“立马吴山第一峰”之句,盖金主所赋也。
  乙亥,金杀其太医使祁宰。
  宰性慷慨,欲谏南伐,未得见。会元妃有疾,召宰诊视,既入见,即上疏谏,略言:“国初荡辽戡宋,曾不十年。当此之时,上有武元、文烈英武之君,下有宗翰、宗雄谋勇之臣,然犹不能混一区宇,举江、淮、巴蜀之地以遗宋人。况今谋臣将士,异于曩时,且宋人无罪,师出无名。加以大起徭役,营中都,建南京,缮治甲兵,调发军旅,赋役烦重,民人怨嗟,此人事不修也。间者昼星见于牛斗,荧惑伏于翼轸,三岁自刑,害气在扬州,太白未出,进兵者败,此天时不顺也。舟师水涸,舳舻不继,而江湖岛渚之间,骑士驰射,不可驱逐,此地利不便也。”言甚激切。金主怒,戮于市,籍其家,金人哀之。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三十年(金正隆五年)
  春,正月,庚辰朔,不受朝。金国贺正旦施宜生等诣西上閤门进名奉慰。
  乙酉,中书舍人洪遵兼权尚书礼部侍郎。
  丙戌,北使施宜生等出北门。故事,北使以八日出门,九日宴赤岸,至是施宜生等不肯用例,是晚,抵赤岸,宴罢即行。
  戊子,太尉、知荆南府、节制屯驻御前军马刘锜,言所招效用六千人,请以荆南驻答刂御前效用中军、左军为名,分四将,仍以右武大夫周赟充左军统制,閤门宣赞舍人、荆湖北路兵马都监刘汜充中军统领,皆从之。
  先是赐锜回易钱四十万缗,及是锜请益三十万缗,诏出御前激赏库钱、榷货务通钞与之,如其数。
  吏部员外郎虞允文言:“金决渝盟为南牧之计,必为五道:出蜀口,出荆、襄,止以兵相持;淮东沮洳,非用骑之地;它日正兵必出淮西,奇兵必出海道,宜为之备。”帝颇纳其言。
  辛卯,北使施宜生等至镇江府,赐宴,不受,遂即时渡江。
  癸巳,尚书左司员外郎邵大受权户部侍郎。
  乙未,金国贺正旦使施宜生等渡淮。
  故事,北使既登舟,即舟中与伴使置酒三行而别。是日,天未明,送伴使金安节至淮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