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武德郎、閤门宣赞舍人傅选番五军旗帜行,以壮军声。贼谍知之,曰:“先锋尚如此,若全军而来,何可当也?”遂遣使迎降。诏以进为从义郎,其徒十三人皆授官,仍留江州屯驻。
  己卯,执政奏事,帝谕二相曰:“颐浩专治军旅,桧专理庶务,当如范蠡、大夫种分职。”先是吕颐浩闻桑仲进兵,乃大议出师,而身自督军北向,且言:“近闻金、伪合兵以窥川、陕,若于来春举兵,必可牵制陕西之急。万一王师逐豫,则彼必震恐。因令韩世忠自西京入关,此亦一奇也。”及是帝谕辅臣,二人唯唯奉诏。
  癸未,诏曰:“朕寤寐中兴,累年于兹,任人共政,治效缺然。载加考绩,登庸二相,盖欲其谋断,协济事功,倚毘眷遇,体貌惟均。凡一时启拟荐闻之士,顾朕拔擢任使之间,随其才器,试可乃已,岂可二哉!尚虑进用之人,才或胜德,心则媚奥,潜效偏私,浸成离间,将见分朋植党,互相倾摇,由辨之不早辨也,可不戒哉!继自今,小大之臣,其各同心体国,敦尚中和,交修不逮。如或朋比阿附以害吾政治者,其令台谏论列闻奏,朕当严置典刑,以诛其意。”时吕颐浩、秦桧同秉政,桧知颐浩不为时论所与,乃多引知名之士为助,欲倾颐浩而专朝权。帝颇觉之,故下是诏。
  乙酉,吕颐浩言:“近至天竺祈晴,今雨少霁,可以上宽圣虑。”帝曰:“朕宫中亦自育蚕,此不惟可候岁事,亦欲知女工艰难,事事质验。”
  戊子,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院事吕颐浩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制曰:“尽长江表里之雄,悉归经略;举宿将王侯之贵,咸听指呼。”时颐浩将谋出师,而秦桧之党亦建言:“昔周宣王内修外攘,故能中兴。今二相宜分任内外之事。”帝乃命颐浩总师,开府镇江。颐浩请辟参谋官以下文武七十七员,铸都督府印,赐激赏银帛二万匹两,上供经制钱三十万缗,米六万斛,度牒八百道,月给公帑钱二千缗,仍许召诸州守臣时暂至军前议事,皆从之。
  己丑,给事中王叔敖守尚书户部侍郎兼侍读。
  庚寅,金以鸭绿、混同江暴涨,命赈徙边戍户之在混同者。
  是日,伪齐刘豫移都汴京,士民震骇。豫乃下诏以抚之,因与民约曰:“自今更不肆赦,不用宦官,不度僧道,文武杂用,不限资格。”尊其祖忠曰毅文皇帝,庙号徽祖;父曰睿仁皇帝,庙号衍祖。伪左丞相麟籍所签乡兵十馀万为皇子府十二军,以尚书户部郎中、兼权侍郎冯长宁参谋军事,改汴京留守益为京兆留守。
  豫在开封,凡军国事以至赏刑斗讼,毋巨细申元帅府取决。沿河、沿淮及陕西、山东等路,皆驻北军。由是赋敛甚重,刑法太峻,民不聊生。时西京奉先卒李英卖玉碗与金人,豫疑其非人间物,验治得实,遂以其臣刘从善为河南沙淘官,谷浚为汴京沙淘官。于是两京民间窖藏及冢墓,破伐殆遍矣。
  闰四月,癸巳,高丽国王楷遣其尚书礼部员外郎崔惟清、閤门祗候沈起入贡,诏秘书省校书郎王洋押伴。楷献金百两,银千两,帛二百匹,纸二百匹,人参五百斤,诏赐惟清、起金带,赐酒食于同文馆。
  直秘阁、主管洪州玉隆观、衍圣公孔端友既卒,诏以其子玠为右承奉郎,封衍圣公。
  丙申,神武副军都统制岳飞引兵击曹成于贺州境上,大破之。
  初,成既得贺州,闻岳飞至,以兵守莫邪关。飞遣前军统制张宪攻关,军士郭进与旗头二人先登,进挥枪而出,杀其旗头,贼兵乱,官军齐进,遂入关。飞喜,补进秉义郎,解金束带以赐。官军既入关,贼兵散乱,第五将韩顺夫解鞍脱甲,以所虏妇人佐酒。贼党杨再兴率众直犯顺夫之营,官军退却,顺夫为再兴斫臂而死,飞怒,尽诛亲随兵,责其副将王某擒再兴以赎罪。会张宪与撞军统制王经皆至,再兴屡战,又杀飞之弟翻。官军追击不已,成屡败,众死者万数,成率馀兵屯桂岭。
  丁酉,诏奉迎温州开元寺真宗神御赴行在。
  初,章献明肃皇后以黄金铸章圣神御,帝恐其诲盗,故迁焉。因愀然谓宰辅曰:“朕播迁至此,不能以时荐享宗庙,奉衣冠出游,令祖宗神御越在海隅,念之坐不安席。”
  丙午,神武副军都统制岳飞败曹成于桂岭,成拔寨遁去。贼将杨再兴为追骑所及,跳入深涧中,军士欲就杀之,再兴曰:“勿杀,当与我见岳公。”遂受缚。飞见之,解其缚曰:“汝壮士,吾不杀汝,当以忠义报国家。”再兴谢之,飞留以为将。
  时成既为飞所破,遂走连州。飞命前军统制张宪追之,成窘蹙,又走彬州,守臣赵不群乘城固守,成转入邵州。会福建、江西、荆湖宣抚使韩世忠既平闽盗,乃旋师永嘉,若将就休息者,而道处、信,径至豫章江滨,连营数十里。群贼不虞其至,大惊,以为神。世忠闻成屡北,遣神武左军提举事务官、拱卫大夫、贵州刺史董日攵往招之。成以其众就招,有郝晸独不从,率众走沅州,戴白巾,称为成报仇。晸后归于张宪。
  庚戌,武德大夫、知池州王进言已复太平州。
  先是江东安抚大使司统制官张俊、耿进等攻城,未能下,进以所部赴之。叛兵陆德等受招,进挺身而入。其次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