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定见害。”明度仲以骏马日驰三百里,髻必解散,预备有力者为之束发。坐定,明卑词谢曰:“择日即起兵,岂敢违令!事未须遽,莫要理发否?”仲欣诺。有力者即得其髻,即擒而杀之,囚其从者,而以反闻。
  后镇抚司参谋官赵去疾归朝,帝问仲何如人,去疾曰:“忠义人也。”帝问其说,去疾曰:“仲尝为臣言,必欲取京师以献朝廷,第乞二文资以禄其子。”帝恻然感动,授仲二子昕、维将仕郎。
  己亥,制授故南越王李乾德子阳焕静海军节度使、特进、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封交趾郡王,仍赐推诚顺化功臣。自元丰后,大臣功号番除之,独安南如故。
  庚子,陕西都统司同统制军马杨政,及金战于方山原,败之。
  时陇州移治方山原,守将范综以散卒兵数千驻原上。金人所命陕西经略使萨里干,与叛将张中彦、慕容洧合兵来侵,陕西都统制吴玠命政及吴璘、雷仲救之。大战三日,焚其寨,翼日,敌引去。政,临泾人,初为弓箭手,骁勇过人,玠用为统制。宣抚处置使张浚录其功,擢知凤州。
  癸丑,武功大夫、忠州团练使、閤门宣赞舍人、河南府孟汝唐州镇抚使、知河南府兼节制应援河东、北兵马使翟兵,为其将官杨伟所杀。
  初,伪齐刘豫将移都汴京,以兴屯伊阳山寨,惮之。豫每遣人往陕西,则假道于金人,由怀、卫、太行取蒲津济河以达,豫深苦之,尝遣迪功郎蒋颐持诏书遗兴,诱以王爵,兴戳颐而焚其书。豫计不行,乃阴遣人啖伟以厚利,伟遂杀兴,携其首奔豫。兴死年六十,其子兵马钤辖琮,收合馀兵保故寨,自是不复能军。事闻,诏赠兴保信军节度使。
  甲寅,帝策试诸路类试奏名进士于讲殿。
  帝谓辅臣曰:“朕此举,将以作成人才,为异日之用。若其言鲠亮切直,它日必端方不回之士。自崇宁以来,恶人敢言,士气不作,流弊至今,不可不革。”因手诏谕考官,直言者置之高等,凡谄佞者居下列。
  盐官进士张九成对策曰:“祸难之作,天所以开圣。愿陛下以刚大为心,无遽以惊忧自阻。彼刘豫者,素无勋德,殊乏声称,天下徒见其背叛于君亲而委身于强敌耳,黠雏经营,有若儿戏。今日之计,当先用越王之法以骄之,使侈心肆意,无所忌惮,将见权臣争强,篡守之祸起矣。臣观滨江郡县为守令者,类无远图,阳羡、惠山之民,何其被酷之深也!率敛之名,种类闳大,秋苗之外,又有苗头;苗头未已,又行八折;八折未已,又曰大姓;大姓竭矣,又曰经实;经实均矣,又曰均敷。均敷之外,名字未易数也;流离奔窜,益以无聊。臣窃谓前世中兴之主,大抵以刚德为尚;去谗节欲,远佞防奸,皆中兴之本也。今闾巷之人,隶之伍,皆知有父兄妻子之乐,室家聚处之欢。陛下虽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徒以金人之故,使陛下冬不得其温,夏不得其清,昏无所定,晨无所省,问寝之私,何时可遂?在原之急,何时可救?日往月来,何时可归?望远伤怀,何时可释?每感时遇物,想惟圣心雷厉,天泪雨流,思扫清蛮帐以迎二圣之车。若夫小民则不然,是以搜搅小虫,驰驱骏马,道路上言,有若上诬圣德者。深察其源,盖自彼阉人私求禽马,动以陛下为名,国之不祥也。今此曹名字稍有闻,此臣之所忧也。贤士大夫宴见有时,宦官女子实居前后;有时者易疏,前后者难间,圣情荏苒不知其非。不若使之安扫除之役,复门户之司,凡交结往来者有禁,干与政事者必诛。陛下日御便殿,亲近儒者,讲《诗》、《书》之指趣,论古今之成败,将闻阉寺之言,如狐狸夜号而鸱枭昼舞也。”帝感其言,擢九成第一,以下二百五十九人及第、出身。而川、陕类省试合格进士杨希仲等一百二十人,皆即家赐第。
  夏,四月,丁卯,金主诏曰:“诸良人知情嫁奴者,听如故为妻;其不知而嫁者,去住悉从所欲。”
  先是金主以皇弟安班贝勒嗣位,即以安班贝勒授其弟杲。杲既殁,久虚此位,而宗峻子亶,以太祖嫡孙当立,辅政大臣宗干等不以言,金主亦无立亶意。至是左副元帅宗翰、右副元帅宗辅、左监军完颜希尹等入朝,宗翰曰:“储嗣虚位颇久,亶为先帝嫡孙,当立;不早定之,恐授非其人。宗翰日夜未尝忘此。”遂与宗辅、宗干、希尹定议,入言于金主,请之再三。金主以宗翰等皆大臣,义不可夺,乃从之。庚午,诏亶曰:“尔为太祖之嫡孙,故命尔为安班贝勒。其无自谓幼冲,狎于童戏,惟敬厥德。”遂以皇子宗盘为古论贝勒,以左副元帅宗翰为古论右贝勒兼都元帅,以右副元帅宗辅为左副元帅。
  翰林学士承旨兼侍读翟汝文参知政事。
  辛未,复置诸州学官四十三员。
  时言者论:“文武之道,不可偏废。东晋之初,首开学校。顷缘议者务减吏员,诸州教授,例从镌减。今所在州郡添差筦库捕盗者,无虑十数,何独于此而吝之?欲望稍修学官,使士子有所矜式,且廉退之士,不至弃遗。”
  壬申,建武军节度使、江西兵马副总管杨惟忠讨军贼赵进,降之。
  进寇江州之瑞昌,帅臣李回遣惟忠讨捕,时贼众万二千,官军八千而已。平旦,惟忠渡江,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