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给告身,朝官以上给敕,初授官人给绫纸。”
  丁丑,太尉、御营副使刘光世充御前巡卫军都统制。
  光世所领部曲既无所隶,因号太尉兵,侍御史沈与求论其非宜。会御营司废,乃以巡卫名其军,除光世都统制。
  戊寅,诏:“御前五军改为神武军,御营五军改为神武副军,其将佐并属枢密院。”
  徽猷阁待制、知临安府季陵复为中书舍人。
  陵人对,首上奏曰:“臣观今日国势,危如缀旒。大驾时巡,未有驻跸之地;贤人远遁,皆无经世之心。兵柄分于下而将不和,政权去于上而主益弱,所恃以仅存者,人心未厌而已。
  “前年议渡江,人以为可,朝廷以为不可,故讳言南渡而降诏回銮。去年议幸蜀,人以为不可,朝廷以为可,故弛备江、淮而经营关陕。以今观之,孰得孰失?张浚出为宣抚处置使,不过欲迎陛下耳。金人长驱,深入吴、越,至今尚在淮甸,曾无一骑入援王室者。
  “维扬之亦,朝廷不及知,而功归于宦寺;钱塘之变,朝廷不能救,而功归于将帅。是致陛下信任此曹,有轻朝十之心。黄潜善好自用而不能用人,吕颐浩知使能而不知任贤。自张确、许景衡饱恨而死,刘豫、杜充相继飏去,凡知几自重者,往往卷怀退缩矣。
  “今天下不可谓无兵,若刘光世、韩世忠、张俊者,各率诸将,同心而谋,协力而行,何所往而不克!然兵柄既分,其情易睽;各招亡命以张军势,各效小劳以报主恩;胜不相逊,败不相救,大敌一至,人自为谋,其能成功哉?
  “君臣之间,义同一体,庙堂出命,百官承禀,知有陛下,不知有大臣。大臣在外,事涉形迹,其可作威福以自便乎?张浚在陕右,区处军事,恐失机会,便宜可也;乃若自降诏书,得无窃命之嫌耶?官吏责以办事,便宜可也;若安置从臣,得无忌器之嫌耶?以至赐姓氏,改寺额,事类此者,无与治乱,待报何损!是浚在外伤于太专矣。
  “三代之得天下者,得其民也;得其民者,得其心也。民坠涂炭,无甚于今日。发掘丘墓,焚烧屋庐,六亲不能相保,而戴宋惟旧,实祖宗德泽在人心者未厌也,所望以中兴,惟此一事耳。然人心无常,固亦难保,陛下宜有以结之。今欲薄敛以裕民财,而用度方阙;今欲轻徭以舒民力,而师旅方兴。罪己之诏屡降,忧民之言屡闻,丁宁切至,终莫之信。盖动民以行不以言,臣意陛下举事当,人心服,自足以结之也。爵当贤,禄当功,刑当罪,施设注措无不当于理,天下不心悦而诚服者,未之有也。臣愿陛下以其所当虑者,使一二大臣谋之,无偏听,无自贤,无畏强御,无徇私昵,处之得其当则人心服,人心服则盗贼将自息而外患亦可图矣。”
  是日,滁、濠镇抚使刘位为张文孝所杀。
  前一日,位引兵入滁州,克之,文孝遁去。诘旦,文孝以其众复至城下,位即引兵迎敌。位逢兵众数百,以为己之兵也,乃指挥杀贼,而所逢者贼兵也。位觉之,欲急战,为贼所杀,权知州事苟某与州县官皆散走。事闻,诏其子武德郎、閤门宣赞舍人、知泗州纲,起复滁、濠州镇抚使,赠位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后为立祠,名刚烈。
  己卯,罢临安府守臣兼浙西同安抚使,以防秋在近,欲责任之专故也。
  庚辰,和州进士龚楫率民丁袭金人于新塘,为所杀。
  时和州、无为军镇抚使赵霖,虽已受命,然寓治水寨,未入城,水寨之众,乘间出掠敌营。宗弼乃遣偏师筑堡新塘,以遏绝濡须之路,楫率二千人袭之,入其营,获敌兵数百,所掠男女尽纵之。楫归,道遇敌救大至,其众多赴水死。楫为敌所得,戟手大骂不绝,敌脔割之,时年二十二。霖上其事于朝,有司以楫率众无所受命而格其恩。楫,原孙也。
  敌之得历阳也,有士人蒋子春者,平日教授乡里,敌见其人物秀整,喜,欲命之以官;子春怒骂,为所杀。
  乙酉,诏皇兄右监门卫大将军、忠州防御使安时权主奉益王祭祀。
  先是安时请袭封,事下礼官,以安时非嫡,遂不许。自仁宗以来,诸王後各以一人袭封,至渡江始废。
  戊子,诏遣使抚谕邵青、戚方,以所部赴行在。
  时方引兵犯安吉县之上乡,浙西、江东制置使张俊以兵讨之。或言上乡路狭,不可行兵,俊乃遣其将王再兴招之。会统制官岳飞追袭其后,方无路进退,始诣俊乞降。方上兵簿,有马六百匹,所献金玉珍珠不可计。至行在,日与中贵人蒱博,不胜,取黑漆如马蹄者用火A146去,皆黄金也,以偿博,不下数枚。诏迁方武翼大夫,以其军六千人隶王侄军,后因以方为裨将。时人为之语曰:“要高官,受招安。”
  乙丑,枢密院进呈刘光世所获敌人并签军状。参知政事张守曰:“光世谓签军不宜留,盖知吾山川险易,它日叛亡,恐为敌人乡道。”帝曰:“此皆吾民也,不幸陷于敌,驱质而来,岂其得已!”守曰:“若分置军伍中,每队留一二人,岂通遽叛!”帝以为然。
  辛卯,大理寺奏魔贼王宗石等款状,帝曰:“此皆愚民无知,自抵大戮。朕思贵溪两时间二十万人无辜就死,不胜痛伤。”乃诛宗石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