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甲寅,金人破定远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保宁军承宣使、节制淮南军马闾勍为所执。至南京,金人欲降之,不可;欲以为京东安抚使,又不可。敌怒,敲杀之。讣闻,赠检校少保、昭化军节度使,谥壮节。
  是日,统制官巨师古与戚方战于宣州城下,方三战三败,遂引去。宣州受围,凡二十有九日,方既去,城之东壁摧裂者数十丈。
  乙卯,朝奉郎赵霖知和州。
  始,宗弼既渡江,和人共推兵马都监、武德大夫宋昌祚权领州事,率军兵固守。逮敌北归,复围之。禁军左指挥使郑立,亦拳勇忠愤,共激士卒,昼夜备御不少怠。阅数日,宗弼亲督众攻城,军士胡广伏城东北角,发强弩射之,中其左臂。宗弼大怒,立击破之,昌祚与权通判州事、奉议郎唐景、历阳令謇誉、司户参军徐兟、历阳尉、成忠郎邵元通皆死谯楼上,敌裂其尸以徇。时士金不降,溃围而出,保州之西麻湖水寨,推乡人一二豪者为统领。霖时在江东,间关赴难,军民言于朝,故命为守。后赠昌祚三官,录其二子;景、兟、元通皆推恩有差。霖尝为直徽猷阁,坐赃废。
  戊午,初,帝在明州,诸班直为乱,既诛为首者,遂废其班。及还会稽,乃命御前中军统制辛永宗更选兵三百人直殿,然皆乌合之众。至是赵鼎因奏事言:“陛下初即位,议复祖宗之政,至今未行一二。而祖宗于兵政最为留意,熙宁变旧章,独不敢议。盖自艺祖践阼,与赵普讲明利害,著为令典,万世守之,不可失也,昨明州班直缘诉事纷乱,非其本谋,乃尽废之,是因咽而废食。今诸将各总重兵,不隶三衙,则民政已坏,独卫兵仿佛旧制,亦扫荡不存。是祖宗之法废于陛下之手,臣甚惜之。仁宗时,亲事官谋不轨,直入禁廷,几成大祸,既获而诛,不复穷治,未闻尽弃之也。”帝悟,寻复旧制。
  甲子,诏曰:“周建侯邦,四国有籓垣之助;唐分籓镇,北边无强敌之虞。永惟凉渺之资,履此艰难之运,远巡南国,久隔中原,盖因豪杰之徒,各奠方隅之守。是用考古之制,权时之宜,断自荆、淮,接于畿甸,岂独植籓篱于江表,盖将崇屏翰于京都。欲隆镇抚之名,为辍按廉之使。有民有社,得专制于境中;足食足兵,听专征于阃外。若转移其财用,与废置夫官僚,理或应闻,事无待报。惟龙光之所被,既并享于终身;苟功烈之克彰,当永传于后裔。尚赖连衡之力,共输夹辅之忠。”诏词,直学士院綦崈礼所草也。
  先是范宗尹言:“从官集议分镇事宜,请以京畿、淮南、湖北、京东、西地方,并分为镇。除茶盐之利,国计所系,合归朝廷置官提举外,它监司并罢;上供财赋,权免三年,馀令帅臣移用。管内州县官许辟置,知、通令帅臣具名奏差,朝廷审量除授,遇军兴,听从便宜。其师臣不因朝廷召擢,更不除代。如能捍御外寇,显立大功,当议特许世袭。”
  乙丑,右武大夫、忠州刺史知楚州兼管内安抚使赵立为楚、泗州、涟水军镇抚使,兼知楚州。时宗弼自六合归,屯于楚州之九里径,欲断立粮道,立又大破之。
  先是刘豫在东平,遣立故人葛进等赉书诱立,令贡税赋,立大怒,不撤封,斩之。已而又遣沂州举人刘偲持旗榜招立,具言金人大军且至,必屠一城生聚,立令将出就戮。偲大呼曰:“公非吾故人乎?”立曰:“吾知忠义为国,岂问故人耶?”趣令缠以油布,焚死市中,且表其旗榜于朝。由是忠义之声倾天下,远迩向风归之。
  戊辰,统制官岳飞献静安金人之俘。帝呼人译问,得女真八人,磔之,馀汉儿分隶诸军。帝因谓大臣曰:“金人颇能言二圣动静,云今在韩州,及皇后、宫人皆无恙。”帝感动,不怿久之。
  三省言:“江道辽远,缓急恐失机会。欲发江东、西为三帅:鄂州路,领岳、筠、袁、虔、吉州、南安军;江州路,领洪、抚、信州、兴国、南昌、临江、建昌军;池州路,领建康府、太平、饶、宣、徽州、广德军;并为安抚使。”从之。
  先是浙西帅府移治镇江,故范宗尹请置安抚使于鄂与江、池,谓建康本帅冶,缘近镇江,而去江州千四百里,独池在其间,若置帅于此,则沿江道里甚均,三帅相去各七百里。然池阳僻陋,乃置江东大帅,而建康重地,反为支郡隶之,议者不以为是。
  六月,壬申,权通判建康府钱需言捕敌兵一人,自言涿州人。上曰:“此吾民,不可杀也。”令隶诸军。
  金以故辽旧臣耶律哈喱质等十人分治新附州镇。
  癸西,金主命以昏德公女六人为宗妇。
  甲戌,以宰相范宗尹兼知枢密院事,罢御营使。
  议者以为:“宰相之职,无所不统。本朝沿五代之制,政事分为两府,兵权付于枢密,比年又置御营使,是政出于三也。望罢御营司,以兵权归之密院,而宰相兼知。凡军额有阙,并申枢密增补,不得非时招收,仍用符以遣发。庶几可以收兵柄,一赏罚,节财用。”于是罢御营使及官属,而以其事归枢密院为机速房焉。自庆历后,宰相不兼枢密者八十馀年,其复兼盖自此始。
  诏:“初除执政官,正谢日赐衣带,鞍马如故事。”
  乙亥,诏:“六品以上官及初改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