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宗望遂入天威军,攻真定,翊率众昼夜搏战,久之,城破,翊巷战,麾下稍亡,翊顾其弟曰:“我大将也,可受戮乎!”因挺刃欲夺门出,不果,自缢死。
  初,邈闻敌至,间道走蜡书上闻,三十四奏,皆不报。城被围,且战且守,相持四旬。既破,将赴井,左右持之,不得入。宗望胁之拜,不屈,以火燎其须眉及两髀,亦不顾,乃拘于燕山府。欲以邈知沧州,笑而不答。后命之易服,邈愤,大骂,金人挝其口,犹吮血噀之,金人大怒,遂遇害。将死,颜色不变,南面再拜,端坐受戮。后谥忠壮。
  戊戌,金使杨天吉、王汭来议事,取蔡京、童贯、王黼、吴敏、李纲等九人家属,命王时雍、曹矇馆之。时雍议以三镇所入岁币并祖宗内府所藏珍玩悉归二帅,且以河东宿师暴露日久,欲厚犒之。天吉、汭颇颔其说,先取犒师绢十万匹以行。
  时既遣使讲和,金人阳许,而攻略自如。诸将以和议故,皆闭壁不出。御史中丞吕好问,乃请亟集沧、滑、邢、相之戍以遏奔冲,而列群勤王之师于畿邑以卫京城,疏入,不省。金人破真定,攻中山,上下震骇,廷巨狐疑相顾,犹以和议为辞。好问率台属劾大臣畏懦误国,坐贬知袁州;帝闵其忠,下迁吏部侍郎。
  庚子,日有赤青黄戴气。
  金人攻汾州,知州张克戬毕力扞御,城破,犹巷战,不克,乃索朝服,焚香,南向拜舞,自引决,一门死者八人。兵马都监贾亶亦死之。
  金人攻平定军。
  辛丑,下哀痛诏,命河北、河东诸路帅臣传檄所部,得便宜行事。
  壬寅,天宁节,率群臣诣龙德宫上寿。
  甲辰,诏用蔡京、王黼、童贯所荐人。
  丙午,集从官于尚书省,议割三镇,召种师道还。师道行次河阳,遇王汭,揣敌必大举,亟上疏,请幸长安以避其锋。大臣以为怯,故召还之。
  丁未,以礼部尚书冯澥知枢密院事。
  庚戌,以范讷为河北、河东路宣抚使,代种师道也。
  辽故将小呼鲁攻破麟州,知建宁砦杨震死之。
  王云遣使臣至自真定,报金人已讲和,不复议割三镇,但索五辂、冠冕及上尊号等事,且须康王亲到,议乃可成。壬子,诏太常礼官集议金主尊号,命康王构使宗望军,尚书左丞王副之,辞,以冯澥行,知东上閤门事高世则充参议官。寻贬为单州团练副使。
  乙卯,雨木冰。
  丙辰,金人入平阳府。
  初,汾州既破,议者谓汾之南有回牛岭,险峻如壁,可以控扼,乃命将以守,朝议又遣刘琬统众驻平阳以扞北边。然国用乏竭,仓廪不足,士之守回牛者,日给豌豆二升或陈麦而已。士笑曰:“军食如此,而使我战乎!”金人领锐师攻岭,于山上仰望官兵曰:“彼若以矢石自上而下,吾曹病矣,为之奈何?”徘徊未敢进。俄而官军溃散,遂越岭至平阳。琬领兵遁去,城遂破,官吏皆缒城而出。已而威胜、隆德、泽州皆破。
  庚申,日有两珥及背气。
  侍御史胡舜陟请援中山,不省。
  辛酉,检校少傅、镇洮军节度使种师道卒。
  十一月,甲子,康王构入辞,帝赐以玉带,抚慰甚厚。王出城北,权留定林院,候冠服礼物成而行。
  丙寅,夏人陷怀德军,知军事刘铨、通判杜翊世死之。
  初,经略使席贡牒铨知怀德军,铨奉檄,即日就道。夏人素闻铨名,乃屯兵绵亘数十里而围之。铨昼夜修战守之备,贼百计攻城,铨悉以术破之。后矢尽粮绝,铨度力不支,乃同翊世聚焚府库,环牙兵为三匝,出战谯门中,官军歼焉。翊世同妻张氏义不受辱,遂火其室,举家死于烈焰中,翊世自缢死。铨欲自裁,已为敌所执。夏太子遣人置之别室,将官之,铨骂曰:“我宁死,顾肯降贼邪!我苟不死,决不贷汝!”遂遇害。
  籍谭稹家。
  康王未行,而车辂至长垣,为金人所却,王遂不行。戊辰,王云至自金军,言事势中变,必欲得三镇,不然则进取汴都,中外大骇。康王复入门。罢冯澥为太子宾客。
  己巳,集百官议三镇于延和殿,各给笔札,文武分列廊庑,凡百馀人。惟梅执礼、孙傅、吕好问、洪刍、秦桧、陈国材等三十六人言不可与,自范宗尹以下七十人皆欲与之。宗尹言最切,至伏地流涕,乞予之以纾祸。已而黄门持宗尹章疏示众曰:“朝廷有定议,不得异论。”会李若水归自宗翰军,恸哭于庭,必欲从其情。何初主不与,及退,谓唐恪曰:“三镇之地,割之则伤河外之情,不割则太原、真定已失矣。不若任之,但饬守备以待。”恪唯唯。梅执礼建议清野,寻召孙傅及执礼入对,议遂定。
  庚午,诏:“河北、河东、京畿清野,令流民得占官舍、寺观以居。”
  辛未,有流星如杯。
  壬申,禁京师民以浮言相动者。
  金宗翰自太原趋汴,官吏弃城走者,远近相望。癸酉,至河外,宣抚副使折彦质领兵十二万与之对垒。时佥书枢密院事李回以万骑防河,亦至河上。敌发数十骑来觇,回报其帅曰:“南兵亦盛,未可轻渡。”或欲整兵俟战,洛索曰:“南兵虽多,不足畏也。与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