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位,讽中丞李回论之,于是俱罢。
  初,敏以昌猛厉,可使助己,自衡州召知开封;不数月,拜同知枢密,入谢,即陈扞御之策曰:“三关、四镇,国家籓篱也,闻欲以畀敌,一朝渝盟,何以制之!愿勿轻与,而檄天下兵集都畿,坚城守以遏其冲,简禁旅以备出去,壅河流以断归路。前有坚城,后有大河,劲兵四面而至,彼或南下,堕吾网矣。臣愿激合勇义之士,设伏开关,出其不意,扫其营以报。”帝壮之,命提举守御,得以便宜行事。未几,言者论敏因蔡京进用,安置涪州。
  先是遣刘岑、李若水分使金军以求缓师。岑等还,言宗望索归朝官及所欠金银,宗翰则不言金银,专论三镇。庚申,乃遣王云往,许以三镇赋入之数。
  是月,福州军乱,杀知州柳庭俊。
  九月,丙寅,金人破太原府。
  时宗翰乘胜急攻,知府张孝纯力竭不能支,城破,孝纯被执,既而释用之。副都总管王禀死之。
  禀与孝纯同守太原,宗翰屡遣人招谕,不从。至是,并力攻城,列砲三十座,凡举一砲,听鼓声齐发,砲石入城者大于斗,楼橹中砲,无不坏者。禀乃先设虚栅,下又置糠布袋在楼橹上,虽为所坏,即时复成。宗翰又为填濠之法,先用洞子,下置车转轮,上安巨木,状似屋形,以生牛皮缦上,裹以铁叶,人在其内,推而行之,节次以续,凡五十馀辆,皆运土木紫薪于其中。其填濠,先用大枝薪柴,次以荐覆,然后置土在上,增覆如初。禀预穿壁为窍,致火鞲在内,俟其薪多,即放灯于水,其灯下水寻木,能燃湿薪,火既渐盛,令人鼓鞲,其焰亘天,焚之立尽。宗翰又为车如鹅形,下亦用车轮,冠以皮铁,使数百人推行,欲上城楼。禀于城中设跳楼,亦如鹅形,使人在内迎敌,先以索络巨石,置彼鹅车上,又令人在下以搭钩及绳拽之,其车前倒不能进。然人众粮乏,三军先食牛马骡,次烹弓弩皮甲,百姓煮萍实、糠籺、草茭以充腹,既而人相食。城破,禀犹率羸卒巷战,突围出,金兵追之急,遂负太原庙中太宗御容赴汾水死,子閤门祗候荀殉之。通判王逸自焚死,转运判官王毖、提举常平单孝忠亦死于难。
  太原既破,知磁州宗泽,缮城浚隍,治器械,募义勇,为固守之计,上言:“邢、洺、磁、赵、相五州,各蓄精兵二万,敌攻一郡,则四郡皆应,是一郡之兵,常有十万人也。”帝嘉之。
  初,泽知莱州掖县,部使者得旨市牛黄,泽报曰:“方时疫疠,牛饮其毒,则结为黄。今和气横流,牛安得黄!”使者怒,欲劾邑官,泽曰:“此泽意也。”独衔以闻,一县获免。
  己巳,金复以南京为平州。
  壬申,臣僚言:“蔡攸之罪,不减乃父,燕山之役,祸及天下,骄奢淫佚,载籍所无,若不窜之海外,恐不足以正凶人之罪。”诏移万安军。行军岭外,帝遣使以手札随所至赐死,并诛其弟翛及硃勔。
  乙亥,诏:“编修敕令所取靖康以前蔡京所乞御笔手诏,参祖宗法及今所行者,删修成书。”
  丁丑,以礼部尚书王为尚书左丞。
  戊寅,命李纲出知扬州。
  中书舍人胡安国,初为太学博士,足不及权门。蔡京恶其异己。会安国举永州布衣王绘、邓璋遗逸,京以三人乃范纯仁、邹浩之客,置狱推治,安国坐除名;张商英为相,始得复官。帝即位,召赴京师,入对,言:“明君以务学为急,圣学以正心为要。”又言:“纪纳尚紊,风俗益衰,施置乖方,举动烦扰。大臣争竞而朋党之患萌,百执窥觎而浸润之奸作。用人失当而名器愈轻,出令数更而士民不信。若不扫除旧制,乘势更张,窍恐大势一倾,不可复正。”语甚剀切,日昃始退。耿南仲闻其言而恶之,力谮于帝,帝不答。许翰入见,帝谓曰:“卿识胡安国否?”翰对曰:“自蔡京得政,士大夫无不受其笼络,超然远迹不为所污如安国者实少。”遂除中书舍人。
  及言者论李纲专主战议,丧师费财,纲遂出守。舍人刘珏当制,谓纲勇于报国;吏部侍郎冯澥,言珏为纲游说,珏坐贬。安国封还词头,且论澥越职言事。耿南仲大怒,何从而挤之,遂出知通州。
  安国在省一月,多在告之日,及出,必有所论列。或曰:“事之小者,盍姑置之?”安国曰:“事之大者,无不起于细微。今以小事为不必言,至于大事又不敢言,是无时可言也。”人服其论。
  壬午,枭童贯首于都市。
  甲申,日有两珥背气。
  丙戌,建三京及邓州为都总管府,分总四道,以知大名府赵野总北道,知河南府王襄总西道,知邓州张叔夜总南道,知应天府胡直孺总东道。
  罢知扬州李纲提举洞霄宫。
  金师日逼,南道总管张叔夜、陕西制置使钱盖,各统兵赴阙。唐恪、耿南仲专主和议,亟檄止诸军勿前。辛卯,遣给事中黄锷由海道使金议和。
  是月,夏人陷西安州。
  冬,十月,癸已朔,御殿,复膳。
  贬李纲为保静军节度副使,安置建昌军。
  丁酉,有流星如杯。
  金人破真定府,知府李邈、兵马都钤辖刘翊死之。
  种师道及金宗望战于井陉,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