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求战,非计也。当养兵待时而动,不可轻举。”辽主不从。达实遂杀知北院枢密事萧伊实及博勒果,自立为王,率铁骑三百宵遁。
  遣校书郎卫肤敏如金贺生辰。肤敏言:“金生辰后天宁节五日,今未闻彼遣使而吾反先之,于威重已阙。万一金使不至,为朝廷羞。请至燕而候之,脱若不来,则以币置诸境上。”帝以为然。洎至燕山,金使果不来,遂置币而返。
  辽主在夹山,金人欲取之,以力不能入夹山为恨。辽主畏宗翰在西京扼其前,久不敢出。俄闻宗翰还上京,洛索代领军事,遂率诸军出夹山,下潼阳岭,取天德、东胜军、宁边、云内等州,南下武州,如履无人之境。洛索忽以大兵扼其归路,急击之,辽众大溃。
  夏人举兵侵武、朔二州地界,宣抚使谭稹遣李嗣本御之。兵数交,夏人未即退,而金人怨朝廷纳张,又以稹不给粮,遂攻蔚州,杀守臣陈翊,陷飞狐、灵丘两县,逐应州守臣苏京等,绝山后交割意。朝廷咎稹措置乖方,童贯、蔡攸又共排稹,八月,乙卯,责授稹顺昌军节度副使,致仕,以童贯领枢密院,代其任。
  辽主之在夹山也,帝欲诱致之,始遣一番僧赍御笔绢书通意。及辽主许允,遂易书为诏,许待以皇弟之礼,位燕、越二王上,筑第千间,女乐三百人,辽主大喜。贯是行出太原,名为代稹交割山后地土,实以密约辽主来降,自往迎之也。辽主欲来奔,虑南朝不足恃,遂直趋山阴。
  国舅详衮萧托卜嘉降于金。
  壬戌,以复燕、云,赦天下。
  九月,乙亥,以白时中为特进、太宰兼门下侍郎,李邦彦为少宰兼中书侍郎。
  辛巳,大飨明堂。
  丁亥,以赵野为尚书左丞,翰林学士承旨宇文粹中为尚书右丞,开封府尹蔡懋同知枢密院。
  庚寅,遣校书郎贺允中等如金贺正旦。
  庚子,金使布密古等来致遗留物。
  冬,十月,甲子,金以泰州秋潦,发宁江州粟以赈之。丙寅,命运米五万石于广宁,以给南京、润州戍卒。
  庚午,金使来贺正旦。
  御笔:“道官可自大夫以上共带职人并令封至朝官,许廕赎私罪为官户。”
  诏:“有收藏习用苏、黄之文者,并令焚毁,犯者以大不恭论。”
  癸酉,诏:“内外官并以三年为任,治绩著闻者再任。”
  辽主在阴山,从者不过四千户,步骑才万馀,犹纳图鲁卜部人额格之妻,以额格为本部节度使。
  十一月,丙子,太傅王黼致仕。
  黼位元宰,每陪曲宴,亲为俳优鄙贱之役以献笑取悦,太子闻而恶之。黼以郓王楷有宠,阴为画夺宗之计,未成。会帝幸其第观芝,而黼第与梁师成连墙,穿便门往来,帝始悟其与师成交结状,还宫,眷待顿衰。李邦彦素与黼不协,阴结蔡攸共毁之。会中丞何奏黼奸邪专横十五事,遂命致仕,其党胡松年等并免官。
  太白昼见。
  自蔡京以丰亨豫大之说劝帝,穷极侈靡,久而帑藏空竭,言利之臣,殆析秋毫。宣和以来,王黼专主应奉,括剥横赋,以羡为功,所入虽多,国用日匮。至是宇文粹中上言:“祖宗之时,国计所仰,皆有实数,量入为出,沛然有馀。近年诸局务、应奉司,妄耗百出,若非痛行裁减,虑智者无以善后。”帝然其言。丙戌,诏蔡攸就尚书省置讲议财利司,除茶法已有定制,馀并讲究条上。攸请内侍职掌,事干宫禁,应裁省者,委童贯取旨。由是不急之物,无名之费,颇议裁省。
  壬辰,诏:“监司择县令有治绩者保奏,召赴都堂审察录用,毋过三人。”
  童贯遣马扩、知保州辛兴宗使宗翰军,乙未,扩等至云中府。会宗翰已归国,留洛索权元帅,遣人来谕庭参。扩辞以见人臣无此仪,洛索曰:“谭宣抚时使人庭参我。”扩曰:“谭稹以凡庸不知故常,为朝廷所黜。”数往返辨论。最后,洛索遣高庆裔来曰:“二观察既执旧仪,此亦暂权元帅,不敢辄见。所言交山后事,以国相诣阙,不敢专。兼两朝誓书,各不收纳叛亡,贵朝先失约,虽山后亦难以便交。”扩曰:“职官、富户逃归燕京,乃张之罪,本朝已斩首函送。其馀民户,多隐山谷,闻已见者相继遣前,未见者方行根捕。如贵朝言,山后别无经略,及交蔚州复纵军马攻取,若大国每如斯,则两朝和好何时可成!”庆裔曰:“山后疆土已许,谅不食言。但贵朝亦许常敦信誓,前索职官、民户,继踵发来,事无不遂也。”即以牒遣使人回。
  贵询扩入境所见,扩曰:“金人训习汉儿乡兵,增飞狐、灵丘之戍,数指言张,邀索职官、民户,实有包藏,愿太师速营边备。”贯不能用。
  辽主从行者举兵乱,护卫太保萧仲恭等击败之。
  仲恭性恭谨,能披甲超橐驼。其母梁宋国大长公主,道宗季女也,自青冢逃归,至是以马乏不能进,谓仲恭兄弟曰:“汝等尽节国家,勿以我为念。”辽主饬之,命仲恭之弟仲宣留侍公主。仲恭从辽主西奔,公主寻为金所获。
  十二月,甲辰朔,诏:“太师致仕蔡京领讲议司,听就私第裁处,仍免佥书,毋致勤劳。
  诏百官遵行元丰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