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地为明堂。杭州观察使陈彦,言明堂基宜正临丙方稍东,以据福德之地,故有是诏。命蔡京为明堂使,开局兴工,日役万人。
  庚戌,诏:“中书舍人陈邦光,提举洞霄宫,池州居住。”
  先是邦光以中书舍人兼太子詹事,会蔡京献太子以大食玻璃酒器,罗列宫庭。太子怒曰:“天子大臣,不闻道义相训,乃持玩好之具荡吾志邪!”命左右击碎之。京闻邦光实激太子,含怒未发,遂因事斥之。
  辛亥,升通利军为濬州。
  嗣濮王仲增薨,弟仲御嗣。
  丙寅,陈瓘特叙承事郎,许任便居住,缘立太子赦也。瓘既寓通州,而盛章与石悈有隙,取密旨编置通州,扬言为瓘报仇,瓘闻而叹曰:“此岂盛世所宜有邪!”因谋徙避,遂挈家至九江卜居焉。
  九月,丁卯朔,辽黄龙府陷于金。金主遣辽使萨喇还,遂班师,至混同江,径度如前。
  金宗翰及其弟宗弼等遗书辽主,阳为卑哀之辞,实欲求战。辽主怒,下诏亲征,有“女直作过,大军翦除”之语。金主聚众,剺面仰天恸哭曰:“始与汝等起兵,盖苦契丹残忍,欲自立国。今天祚亲征,奈何?非人死战,莫能当也。不若杀我一族,汝等迎降,转祸为福。”诸军皆曰:“事已至此,惟命是从。”
  癸巳,金以古论贝勒萨哈为古论呼图贝勒,鄂兰哈玛尔为古论伊实贝勒。
  王厚与刘仲武合泾原、鄜延、环庆、秦凤之师攻夏臧底河城,败绩,死者十四五,秦凤等三将、全军万人皆没。厚惧罪,重赂童贯,匿不以闻。未几,夏人大掠萧关而去。
  辽师渡混同江,副都统耶律章努反,奔上京,谋迎立魏国王淳。辽主遣驸马萧昱领兵诣广平淀,护后妃行宫,实达尔伊逊持书驰报淳。时章努先遣淳妃亲弟萧迪里以所谋说淳,淳曰:“此非细事,主上自有诸王当立,北、南面大臣不来,而汝言及此,何也?”密令左右拘之。有顷,伊逊赍御札至,备言章努等谋废立事。淳对伊逊号哭,立斩迪里首以献,单骑间道诣广平淀待罪,辽主遇之如初。
  章努知淳不见听,乃率麾下掠取上京府库财物,至祖州,率其党告太祖庙,数辽主过恶,移檄州县,遂结渤海群盗数万趋广平,犯行宫,不克,北趋上顺国。女直阿固齐,以三百骑一战胜之,擒其贵族二百馀人,并斩以徇,馀得脱者皆奔金。章努诈为使者,亦欲奔金,为逻者所获,缚送行在,腰斩于市,剖其心以献祖庙,支解以徇。
  冬,十月,癸卯,以嵩山道人王仔昔为冲隐处士。仔昔,豫章人,自言遇许逊真君,授以大洞隐书、豁落七元之法,能知人祸福。王老志死后,仔昔来都下,帝知之,召令踵老志事,寓蔡京第,因有是命。
  己酉,赵遹统兵发江安县,亲督王育由乐共城路,命马觉以别部由长宁军路,张思正由梅岭堡、水芦氈中路,期悉会于晏州轮缚大囤,合陕西三路兵,将本路士军、义军、土丁子弟、保甲弓手、人夫共三万五百四十人。
  戊午,夏人入贡。
  十一月,癸酉,录昭宪杜皇后之裔。
  庚辰,赵遹攻破晏州轮缚大囤,夷贼卜漏遁去,官军追获之,降者相继而至,诸囤悉平。
  初,王育等既攻破上、下落样村及思峨州,所向若破竹,无不即下,遹遂与马觉、张思正军皆至轮缚大囤。其山崛起数百仞,周四十馀里,卜漏居之,凡诸囤之奔亡者悉归于此,共保聚拒守。贼自上施矢石,直瞰官军,中者即齑粉。官军以强弓弩射之,曾不能及半,兵陈四周凡累日,将士相顾无计。泸州都巡检使种友直,山西将家子,沈密能任事;思黔州巡检田祐恭,本思黔夷所部土丁药箭手,轻趫习山险。遹乃微服乘马,命友直、祐恭从,案视形势;见山隈崖壁尤陡绝,贼以险故不设备,遹乃悉移军当贼,而命二人率所部军于下,谓曰:“此处崖壁,疑可以计登。且山多猱,思黔人善能捕取,汝等急办之。”信宿,友直捕得生猱数千,遹喜曰:“事济矣。”乃悉以成算授友直,且令诸军各备云梯,视山上火发,即以进。
  是日,女直选所部与祐恭之众,得二千馀,纫麻为长炬,灌以膏蜡,使群猱背负之。暮夜,先以数辈登崖颠,系绳梯数十,缒而下,众各衔枚,挈群猱次第挽绳梯而登。鸡方唱,众已悉登,及栅,乃然炬纵猱。贼庐舍皆茅竹为之,群猱所历,火辄发,贼奔呼扑救不暇。猱益惊跳,火益炽,争前驱逐群猱。官军已破栅,鼓噪击其后,贼犹与官军力斗。遹望火发,令诸军挝鼓,俱以云梯进,贼蹂乱,官军内外相应,遂斩关环城而登。卜漏从诸酋突围遁,遹命友直及统领官刘庆以步骑五千追至山后,擒卜漏及诸酋长。遹自入酋境至破轮缚,凡所平州二,县八,诸囤三十馀城,以其地之要害者建置寨堡,拓地环二千馀里,皆衍沃宜种植,画其疆亩,募并边之人耕之,使习战守,如西北弓箭社之制,号曰胜兵。
  庚寅,高丽遣子弟入学。
  是月,辽主自将亲军七十万驰至驼门,驸马萧特默、林牙萧萨喇等将骑兵五万、步卒四十万至斡邻泺。金主自将御之。
  十二月,己亥,升遂州为遂宁军节度。
  乙巳,辽都监章嘉努叛。
  丙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