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蕃息,养马人户,无追呼劳扰之患,其不愿养马之家,不得抑勒。今相度欲具为条画榜示。”从之。
  己亥,诏知渭州、宝文阁待制吕大忠特除宝文阁直学士、知秦州,以元祐中坚持边议,又领帅日久故也。
  大忠因言:“臣弟大防,自罹谪籍,流落累年,恐一旦不虞,倏先朝露,死生隔绝,衔恨无穷。伏乞寝臣已除职名,只量移大防陕西州郡居住。”不听。
  始,大忠自泾原入对,帝问:“大防安否?”且曰:“大臣初议令过海,朕独处之安州,卿有书,当令且将息忍耐。大防朴直,为人所卖,候三二年,可复相见也。”大忠泄其语于章惇,惇惧,绳之愈力,元祐党人由是再行贬黜。
  丙午,辽主猎于赤山。
  庚戌,依元丰职事官以行、守、试三等定禄秩。
  甲寅,令熙河立王韶庙。
  乙卯,国子司业龚原言:“将来科场止令依旧专治一经。”从之。
  八月,辛酉,夏人寇宁顺砦。
  丙子,诏:“王岩叟遗表并吕大防等所得恩例及举官并罢,更不施行。提举舒州灵仙观、鄂州居住梁焘,主管洪州玉龙观、南安军居住刘安世,并分司南京,仍各于本处居住。”
  己卯,复置检法官。
  帝尝语章惇曰:“元祐初,太皇太后遣宫嫔在朕左右者凡二十人,皆年长。一日,觉十人者非素使令。顷之,十人至。十人还,复易十人去。其去而还者皆色惨沮,若尝涕泣者。朕甚骇,不敢问。后乃知因刘安世等上疏,太皇太后诘之也。”惇与蔡卞方谋诬元祐大臣尝有废立议,闻帝语,遂指刘安世、范祖禹言禁中觅乳母事为根,二人重得罪。庚辰,责授祖禹昭州别驾,贺州安置,安世新州别驾,英州安置。
  九月,曾布言:“蔡卞最阴巧,而章惇轻率,以相媚说,故多为其所误。凡惇所主张人物,多出于卞。至议论之际,惇毅然如自己出,而卞噤不启口,外议皆云:‘蔡卞心,章惇口。’如此,实于圣政有害。政府虚位甚多,愿早择人,以助正论。”
  己亥,邈川首领检校太保阿里骨卒。
  庚子,诏姚勔永不磨勘,以给事中蹇序辰言其诋讪先帝,务欲遏绝绍述之意故也。
  丙午,辽徙乌尔古德勒部于乌纳水,以扼北边之冲。
  己酉,滁、沂二州地震。
  壬子,太师、淮南、荆南节度使楚王颢卒。
  颢天姿颖异,尤嗜学,始就外傅,每一经终,即遗讲读官以器币服马。工飞白,善射,好图书,博求善本。神宗嘉其志尚,每得异书,亟驰使以示。帝即位,尊礼尤隆,诏书不名。及卒,谥曰荣,陪葬永厚陵。
  婕妤刘氏,明艳冠後庭,且多才艺,有盛宠,见皇后不循列妾礼。尝同后朝景灵宫,讫事,就坐,嫔御皆立侍,婕妤独背立檐下。后閤中陈迎儿呵之,婕妤背立如故,閤中皆忿。冬至,会朝隆祐宫,俟见于它所。后坐硃髹金饰,婕妤在它座,意象颇愠,其从行者知之,为易座与后等。众弗能平,因传唱曰:“皇太后出。”后起立,婕妤亦起。寻各复其所,或已撤婕妤座,遂顿于地,怼,不复朝,泣诉于帝。内侍郝随方用事,谓婕妤曰:“毋以此戚戚!愿早为大家生子,此座终当为婕妤有耳。”
  会后女福庆公主疾,后有姊颇知医,尝医后危疾,以故出入掖庭,公主药弗效,乃持道家治病符水以入,后惊曰:“姊宁不知宫中禁严,与外舍异邪?”令左右藏之。俟帝至,具言其故,帝曰:“此人之常情耳。”后即焚符于帝前。宫禁相传厌魅之端作矣。
  方公主病革,忽有纸钱在旁,后顾视,颇恶忌之,意自婕妤所遣人持来,益有疑心。未几,后养母听宣夫人燕氏、尼法端与供奉官王坚为后祷祠事闻,诏入内押班梁从政、句当御药院苏珪即皇城司鞫之,捕逮宦官、宫妾几三十人,搒掠备至,肢体毁折,至有断舌者。狱成,命侍御史董敦逸覆录,罪人过庭下,气息仅属,无一人能出声者。敦逸秉笔疑未下,郝随等以言胁之,敦逸畏祸及己,乃以奏牍上。乙卯,诏以皇后孟氏旁惑邪言,阴挟媚道,废居瑶华宫,号华阳教主、玉清妙静仙师,法名冲真。
  初,章惇诬宣仁有废立计,以后为宣仁所立,欲废之,又阴附刘婕妤,欲请建为后,与郝随构成是狱,莫有敢异议者。既降案付三省。枢密院约法,惇会李清臣、渣布、许将、蔡卞及刑部官徐鐸等议。或谓不可处极典,曾布谕法官但当守法,且曰:“驴媚蛇雾,是未成否?”众皆瞿然。法官遂执议坚等三人皆处死。
  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所治之狱,不经有司,虽闻追验证佐,而事迹秘密,朝廷之臣,犹不预闻,士庶惶惑,固无足怪。臣窃谓自古推鞫狱讼,皆付外庭,未有宫禁自治,高下付阉宦之手。陛下但见案牍之具耳,安知情罪之虚实!万一冤滥,为天下后世讥笑。欲乞陛下亲选在庭侍从或台谏官公正无所阿附之人,专置制院,别行推勘,庶得实情。”不报。
  其后董敦逸亦言:“中宫之废,事有所因,情有可察。诏下之日,天为之阴翳,是天不欲废之也;人为之流涕,是人不欲废之也。臣尝覆录狱事,恐得罪天下后世。”帝怒。蔡卞欲加重贬,章惇、曾布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