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致上下埽岸屡危。今枣强抹岸冲夺故道,虽创新堤,终非久计。愿相六塔旧口,并二股河导使东流,徐塞北流。”而提举河渠王亚等谓:“黄、御河一带北行,经边界,直入水海,其流深阔,天所以限契丹。议者欲再开二股,渐闭北流,是未尝睹黄河在界河内东流之利也。”至是诏光及入内副都知张茂则乘传相度四州生堤,回日兼视六塔、二股利害。甲午,光入辞,因请河阳、晋、绛之任,帝曰:“汲黯在朝,淮南寝谋,卿未可去也。”
  乙未,京师及莫州地震。
  十二月,壬寅,诏:“自今内批指挥事,俟次日覆奏行下。”
  癸卯,瀛州地大震。
  庚戌,赐夏国主嗣子秉常诏:“候誓表到日,即遣使封册,并以绥州给还,所有岁赐,自封册后,并依旧例。”
  辛亥,录唐段秀实后。
  夏遣使贡于辽。
  庚申,以判汝州富弼为集禧观使,诏乘驿赴阙。
  辛酉,邵亢罢。亢在枢密逾年,无大补益,帝颇厌之。至是引疾求去,遂出知越州。
  是岁,前建昌军司理参军德安王韶,诣阙上《平戎策》三篇,其略曰:“国家欲平西贼,莫若先以威令制服河湟;欲服河湟,莫若先以恩信招抚沿边诸族。盖招抚沿边诸族,所以威服角氏也;威服角氏,所以胁制河西也。陛下诚能择通材明敏之士、周知其情者,令往来出入于其间,推忠信以抚之,使其倾心向慕,欢然有归附之意,但能得大族首领五七人,则其馀小种,皆可驱迫而用之。诸种既失,角氏敢不归”角氏归,即河西李氏在吾股掌中矣。急之可以荡覆其巢穴,缓之可以胁制其心腹,是所以见形于彼而收功在此矣。今玛尔戬诸族,数款塞而愿为中国用者久矣,此其意欲假中国爵命以威其部内耳。而边臣以栋戬故,莫能为国家通恩意以抚之,弃近援而结远交,贪虚降而忘实附,使栋戬得市利而邀功于我,非制胜之利也。玛尔戬诸族皆角氏子孙,各自屯结,其文法所及,远者不过四五百里,近者二三百里,正可以并合而兼抚之。臣愚以为宜遣人往河州与玛尔戬计议,令入居武胜军或渭源城,与汉界相近,辅以汉法。因选官一员有文武材略者,令与玛尔戬同居,渐以恩信招抚沿边诸羌,有不从者,令玛尔戬挟汉家法令以威之。其瞎征、欺巴温之徒,既有分地,亦宜稍以爵命柔服其心,使习用汉法,渐同汉俗,在我实有肘腋之助,且使夏人不得与诸羌结连,此制贼之上策也。”初,韶试制科不中,客游陕西,访采边事甚悉,故为是书以奏。帝异其言,召问方略,以韶管句秦凤经略司机宜文字。
  夏改元乾道。
     ○神宗体无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熙宁二年(辽咸雍五年)
  春,正月,丁亥,帝谓辅臣曰:“尝闻太宗时,内藏财货,每千计用一牙钱记之,名物不同,所用钱色亦异,它人莫能晓也。皆匣而置之御阁,以参验帐籍中定数。晚年尝出其钱示真宗曰:‘善保此足矣!’近见内藏库籍,文具而已,财货出入,略无关防。前此尝以龙脑、珍珠鬻于榷货务,数上不输直,亦不钩考。盖领之者中官数十人,唯知谨扃钥,涂窗牖,以为固密,安能钩考其出入多少与所蓄之数!”乃令户部、太府寺于内藏诸库皆得检察。置库百馀年,至是始编阅焉。
  甲午,奉安英宗神御于景灵宫英德殿。
  是月,司马光视河还,入对,请如宋昌言策,于二股之西置上约,擗水令东,俟东流渐深,北流淤浅,即塞北流,放出御河、胡卢河,下纾恩、冀、深、瀛以西之患。初,商胡决河,自魏之北至恩、冀、乾宁入于海,是谓北流。嘉祐八年,河流派于魏之第六埽,遂为二股,自魏、恩东至德、沧,入于海,是谓东流。时议者多不同,李立之力主生堤,帝不听,卒用昌言策,置上约。
  二月,诏:“今后谋杀人自首,并奏听敕裁。”帝初从王安石议,凡谋杀已伤而自首,减二等科罪,众论不服。御史中丞滕甫请再选官定议,诏送翰林学士吕公著、韩维、知制诰钱公辅重定。公著等议如安石,于是法官齐恢、王师元、蔡冠卿等皆劾奏公著等所议为不当,又诏安石与当官集议。反覆论难,久之不决,故有是诏。
  己亥,以观文殿大学士、判汝州富弼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平章事。
  庚子,以翰林学士王安石为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
  初,帝欲用安石,以问曾公亮,公亮力荐之。唐介言安石不可大任,帝曰:“卿谓安石文学不可任邪,经术不可任邪,吏事不可任邪?”介曰:“安石好学而泥古,议论迂阔,若使为政,恐多变更。”退,谓公亮曰:“安石果用,天下困扰必矣。诸公当自知之。”帝又问侍读孙固曰:“安石可相否?”固对曰:“安石文行甚高,处侍从献纳之职可矣。宰相自有度,安石狷狭少容。必欲求贤相,吕公著、司马光、韩维其人也。”凡四问,皆以此对。帝不以为然,竟用安石,谓之曰:“人皆以为卿但知经术,不晓世务。”安石对曰:“经术,正所以经世务也。但后世所谓儒者,大抵多庸人,故流俗以为经术不可施于世务耳。”帝曰:“然则卿所设施,以何为先?”安石曰:“变风俗,立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