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一夕尽焚之;上其事,帝称善。辽移文代州捕纵火盗,永年报曰:“贼固有罪;然在我境,何预汝事!”遂不敢复言。
  鄜延经略司言:“得宥州牒,夏国改西市监军司为保泰军,威州监军司为静塞军,绥州监军司为祥祐军,左厢监军司为神勇军。”且言:“谅祚举措,近岁多不循旧规,恐更僭拟朝廷名号。渐不可长,乞择一才臣下诏诘问,以杜奸萌。”从之。
  于是遣供备库副使张宗道赐谅祚生辰礼物。宗道初入境,迎者至,欲先宗道行马,及就坐,又欲居东,宗道固争之。迎者曰:“主人居左,礼之常也,天使何疑焉!”宗道曰:“宗道与夏主比肩以事天子,夏主若自来,当为宾主。尔陪臣也,安得为主人!当循故事,宗道居上位。”争久不决,迎者曰:“君有几首,乃敢如是!”宗道大笑曰:“宗道有一首耳,来日已别家人。今欲取宗道首则取之,宗道之死得其所矣,但夏国必不敢耳。”迎者曰:“译者失词,某自谓无两首耳。”宗道曰:“译者失词,何不斩译者?”乃先宗道。迎者曰:“二国之欢,有如鱼水。”宗道曰:“然。天朝,水也;夏国,鱼也。水可无鱼,鱼不可无水。”
  丁亥,秘阁上补写御鉴书籍。
  先是欧阳修言:“秘阁初为太宗藏书之府,并以黄绫装潢,号日太清本。后因宣取入内,多留禁中,而书颇不完。请降旧本,令补写之。”遂诏龙图、天章、宝文阁、太清楼管句内臣,检所阙书录上,于门下省补写。至是上之,赐判秘阁范镇及管句补写官银绢有差。
  辛丑,辽以右伊勒希巴玛陆为奚六部大王。
  是月,辽主御清凉殿,放进士王鼎第九十三人。
  秋,七月,戊申,太白经天。
  壬子,太常礼院言:“皇祐参用南郊百神之位,不应祀法。宜如隋、唐旧制,设昊天上帝、五方位,以真宗配,而五人帝、五官神从祀,馀皆罢。又,前一日亲飨太庙,当时尝停孟冬之荐。考详典礼,宗庙时祭,未有因严配而辍者。今明堂去孟冬画日尚远,请复荐庙。前者祖宗并侑,今因典独配;前者地祗、神州并飨,今以配天而亦罢。是皆变礼中之大者也。开元、开宝二《礼》,五帝无亲献仪。旧礼,先诣昊天奠献,五帝并行分献,以侍臣奠币,皇帝再拜,次诣真宗神坐,于礼为允。”诏恭依,而五方帝亦行亲献。
  甲寅,广西转运使李师中,转运判官刘牧,各罚铜二十斤。先是岭南多旷土,茅菅茂盛,蓄藏瘴毒。师中募民垦田,县置籍,期永无税,以种及三十顷为田正,免科役。于是地稍开辟,瘴毒减息。而师中与牧坐擅除税不以闻,故蒙罚。
  甲子,以知虔州赵抃为礼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
  丁卯,右卫大将军、岳州团练使宗实辞秦州防御使、知宗正寺,不许。
  是月,右正言王陶上疏曰:“去岁亲发德音,稽唐故事,择宗子使知宗正寺。中外闻之。咸谓此举设施安稳,不惊人耳目,而天下摇摇之心一旦而定。厥后浸闻稽缓,四方观听,岂免忧疑!流言或罪宗实,以为自唐以来判宗正寺者,皆用宗子,求之典故,乃一寻常差遣,何必过为辞让。或云事由宫中嫔御、宦官姑息之言,圣意因而微惑。臣闻宗实自有此命以来,夙夜恐惧,闭门不敢见人。昨自二月服除,今半年有馀矣。臣恐天下之人,谓陛下始者顺天心人欲而命之,今者听左右姑息之言而疑之,不独百世之后,使人叹惜圣政始卒之不一,亦恐自今远近中外奸雄之人得以窥伺间隙矣。”因请对,言宫嫔、宦官有以惑圣聪,而使宗实畏避不敢前。帝问陶:“欲别与一名目,如何?”陶对曰:“此止是一差遣名目,乞与执政大臣议之。”帝曰:“当别与一名目。”于是韩琦等始有立为皇子之议。
  八月,乙亥朔,内出明堂乐章迎神、送神曲,疑于太常。
  丙子,右卫大将军、岳州团练使宗实辞秦州防御使、知宗正寺,许之。
  初,宗实屡乞缴还告敕,帝谓韩琦曰:“彼既如此,盍姑已乎?”琦曰:“此事安可中辍!愿陛下赐以手札,使知出自圣意,必不敢辞。”比遣使召之,称疾不入。琦与欧阳修等私议曰:“宗正之命既出,外人皆知必为皇子矣,不若遂正其名。”修曰:“知宗正寺告敕付阁门,得以不受;今立为皇子,止用一诏书,事定矣。”遂入对,乞听宗实辞所除官。帝曰:“勿更为它名,便可立为皇子,明堂前速也了当。”琦因请谕枢密院。及张曰至,帝面谕之,曰曰:“陛下不疑否?”帝曰:“朕欲民心先有所系属,但姓赵者斯可矣。”曰即再拜称贺。琦等乞帝书手札付外施行。既退,辅臣未分厅,中使已传手札至中书。
  丁丑,琦召翰林学士王珪,令草诏,珪曰:“此大事也,非面受旨不可。”明日,请对,曰:“海内望此举久矣,果出自圣意乎?”帝曰:“朕意决矣。”珪再拜贺,始退而草诏。欧阳修叹曰:“真学士也!”
  己卯,诏曰:“人道亲亲,王者之所先务也。右卫大将军、岳州团练使宗实,皇兄濮安懿王之子,犹朕之子也,少鞠于宫中,聪知仁贤,见于夙成。日者选宗子近籍,命以治宗正之事,使者数至其第,乃崇执谦退,久不受命,朕默嘉焉。夫立爱之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