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汝语。”贼乃下索,即援之登城,谓贼曰:“朝廷知乱不由汝,由官吏遇汝不以理。今赦汝罪,又以禄秩赏汝,使两制大臣奉诏书来谕汝,汝何疑!”贼皆相顾动色曰:“果如此乎?”乃更召其所知数人登城。贼信之,争投兵下城,降者一千馀人,遂开门纳官军。其造逆者四百二十九人,况具得其姓名,令杨怀敏率兵入城,悉坑杀之。降卒二千馀人,悉分隶诸州宣抚使。富弼恐后生变,与都转运使欧阳修相遇于内黄,夜半,屏人谋,欲使诸州同日诛之。修曰:“祸莫大于杀已降,况胁从乎?既非朝命,诸州有一不从,为变不细。”弼悟,乃止。
  乙卯,帝谓辅臣曰:“如闻诸路转运案察、提点刑狱司发擿所部官吏细过,务为苛刻,可降敕约束之。”先是监察御史刘湜言:“转运使掎摭州县,苛束官吏,人不得骋其材。”包拯言:“诸道转运使自兼案察及置判官以来,体量部下官吏,颇伤烦碎。欲乞于郊禋赦书内特行约束,凡官吏先被体量者,情非故犯,咸许自新。”于是降敕约束诸路案察使,备载台官所上之言。
  欧阳修奏曰:“自差诸路案察,虽未有大效,而老病昏昧之人,望风而惧,近日致仕者渐多,州县方欲澄清,而朝廷自沮其事。乞令两府召台官上言者至中书,问其何路案察之人因挟私怒,苟有迹状,乞下所司辨明,若实无人,乃是妄说。其近降答刂子,乞赐抽还,不使四方见朝廷自沮案察之权,而为贪赃老缪之吏所快。”
  先是夏遣使朝于辽,辽主怒其对不以情,羁之。丁巳,夏复遣使来,辽主询以事宜,又不实对,辽主笞之。
  戊午,诏:“自今除台阑官,毋得用见任辅臣所荐之人。”
  徙知沧州刘涣知保州。涣至逾月,云翼军又谋反,涣以单骑至,械其首恶,诛之,一军帖然。
  九月,辛酉,田况奏保州平。壬戌,诏:“保州官吏死乱兵而无亲属者,官为殡敛;战殁兵官并优恤;民田蹂践者蠲其租。”
  河北都转运案察使、天章阁待制张日之落职知虢州。缘边都巡检杨怀敏尝领兵至保州,特免罚。初,日之闻保州乱,自魏驰至城下,召诸部将分攻城,使人谓怀敏曰:“不即来,当以军法从事。”既至,就坐,又以兵自卫,日皿之斥去之,故怀敏深恨日之,尝密奏:“杀日之则贼降矣。”富弼力为日之辨,帝意解,犹坐前事落职。
  戊辰,寿州言太尉致仕申国公吕夷简卒。帝涕下曰:“安得忧公忘身如夷简者!”赠太师,中书令,谥文靖。夷简当国柄最久,虽数为言者所诋,帝眷倚不衰。然所斥士旋复用,其于天下事屈伸舒卷,动有操术。后配食庙庭。始,王旦奇夷简,谓王曾曰:“君其善交友之。”卒与曾并居相位。后曾家请御篆墓碑,帝因惨然思夷简,书“怀忠碑”三字以赐之。
  庚午,平章事兼枢密使晏殊,罢为工部尚书,知颍州。殊初入相,擢欧阳修等为谏官,既而苦其数论事,或面折之,及修出为河北都转运使,谏官奏留修,不许。孙甫、蔡襄遂言:“庄懿诞生圣躬,为天下主,而殊被诏讠志庄懿墓,没而不言。”又奏论殊役官兵治僦舍以规利。殊坐是黜。然殊以庄献方临朝,故讠志不敢斥言。而所役兵乃辅臣例宣借者,又役使自其甥杨文仲,时谓非殊之罪云。
  壬申,参知政事贾昌朝言:“用兵以来,天下民力颇困,请下诸路转运司,毋得承例折变,科率物色;其须科折者,并奏听裁。即有宣敕及三司移文而于民不便者,以闻。”从之。
  辽主亲征元昊,会大军于九十九泉,以太弟重元、北院枢密使韩国王萧惠将先锋兵,东京留守赵王萧孝友率师以从。
  丙子,以荆湖南路体量安抚王丝为广南东路转运案察使兼本路安抚。丝在湖南凡十月,蛮既衰息,乃徙广东。
  丁丑,元昊复遣杨守素来议事。
  甲申,以枢密使、吏部侍郎杜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衍务裁侥幸,每内降恩,率寝格不行,积诏至十数,辄纳帝前。谏官欧阳修入对,帝曰:“外人知杜衍封还内降邪?凡有求于朕,每以衍不可告之而止者,多于所封还也。”
  以参知政事贾昌朝充枢密使,资政殿学士、知青州陈执中为参知政事。
  先是傅永吉以诛王论故骤迁,得入见,帝面奖之,永吉谢曰:“臣非能有所成也。皆陈执中授臣节度,臣奉之,幸有成耳。”因极言执中之美。未几,帝谓宰相曰:“执中在青州久,可召之。”遂召执中参知政事。于是谏官蔡襄、孙甫等争言执中刚愎不学,不可任以政。帝命中使赍敕告即青州赐之,且谕意曰:“朕用卿,举朝皆以为不可;朕不惑人言,力用卿耳。”明日,谏官上殿,帝作色迎谓之曰:“岂非论陈执中邪?朕已召之矣。”谏官乃不敢言。
  丁亥,宴宗室太清楼,射于苑中。
  初,元昊以誓表来上,其词曰:“两失和好,遂历七年,立誓自今,愿藏盟府。其前日所掠将校民户,各不复还;自此有边人逃亡,亦无得袭逐,悉以归之。臣近以本国城寨进纳朝廷,其栲栳、镰刀、南安、承平故地及它边境蕃、汉所居,乞画中央为界,于界内听筑城堡。朝廷岁赐绢十三万匹,银五万两,茶二万斤,进奉乾元节回赐银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