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贾似道为大礼使。礼成,诣景灵宫。将还,大雨,似道期帝雨止升格,胡贵嫔之兄带御器械显祖,请如开禧故事,却辂,乘逍遥辇还宫。帝曰:“平章得无不可?”显祖绐曰:“平章已允。”帝遂归。似道大怒曰:“臣为大礼使,陛下举动不得预闻,乞罢政。”即日出嘉会门,帝固留之不得,乃罢显祖,涕泣出贵嫔为尼,似道始还。自是专恣日甚,畏人议己,务以权术驾驭上下,以官爵牢宠一时名士,以故言路断绝,威福肆行,相视以目。
  冬,十月,丙戌,元封皇子蒙古岱为安西王,赐京兆为分地。
  癸巳,元以赵璧为平章政事,张易为枢密副使。
  癸卯,元初立会同馆。
  己亥,以会稽、馀姚、上虞、诸暨、萧山大水,减其田租。
  丁未,以章鉴兼权参知政事。
  十一月,马廷鸾扼于贾似道,力辞相位,乙卯,授观文殿大学士、知饶州。入辞,帝恻怛久之曰:“丞相勉为朕留。”廷鸾对曰:“臣死亡无日,恐不得再见君父。然国事方殷,疆圉孔棘,天下安危,人主不知;国家利害,群臣不知;军前胜负,列阃不知。陛下与元老大臣惟怀永图,臣死且瞑目。”泣拜而出。旋命提举洞霄宫。
  丁卯,元城光州。
  己巳,元发兵伐耽罗。
  时朝廷患刘整为元用,京湖制置使李庭芝请以整为卢龙军节度使,封燕郡王。帝从之,遣永宁僧赍告身、金印、牙符及庭芝书期致之。僧入元境,事觉,元主敕张易、姚枢杂问,整自军中入见元主曰:“此宋人患臣用后襄阳,欲以此杀臣耳。臣实不知。”元主赏整,使还军中,诛永宁僧及其党,且令整移书来责执政。
  元阿尔哈雅奏言:“襄阳之有樊城,犹齿之有脣也。宜先攻樊城,断其声援。樊城下,则襄阳可不攻而得。”元主以为然。会回回创作巨石砲来献,用力省而所击甚远,命送襄阳军前用之。
  元刘整筑新门于鹿头山,使千户随世昌总其役。樊城出兵来争,且拒且筑,不终夜而就。整授军二百,令世昌立砲帘于樊城拦马墙外。夜大雪,城中矢石如雨,军校多死伤,达旦而砲帘立。南师列舰江上,世昌乘风纵火,烧其船。樊城出兵鏖战拦马桥下,世昌流血满甲,气愈壮,南师退入城。
  十二月,辛亥,四川安抚使昝万寿遣兵攻成都,元鉴省严忠范战败,同知王世英等八人弃城遁,遂毁其大城。元以罪在主将,遣世英等缚忠范至都治之,罢其官。
  甲寅,召叶梦鼎入相,诏加少傅。梦鼎引疾,力辞。使者相继促行,扶病至嵊县,疏奏愿上厉精寡欲,规当国者收人心,固邦本,扁舟径还。使者以祸福告,梦鼎曰:“廉耻事大,死生事小,万无可回之理。”贾似道大怒,勒令休致。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咸淳九年(元至元十年)
  春,正月,戊午,元宿州万户额森布哈请筑堡牛头山,扼两淮粮运,不允。额森布哈因上言:“前宋人城五河,统军司臣皆当得罪。今不筑,恐为宋人所先。”元主曰:“汝言虽是,若坐视宋人戍之,罪亦不免也。”
  乙丑,樊城破。
  樊被围四年,京湖都统制范天顺及部将牛富力战不为衄。富数射书襄阳城中,期吕文焕相与固守为脣齿。未几,阿尔哈雅以回回新砲进攻,张弘范为流矢中其肘,束创见阿珠曰:“襄在汉水南,樊在其北,我陆攻樊,则襄出舟师来救,终不可取。若截水道,断救兵,水陆夹攻,则樊破而襄亦下矣。”阿珠从之。
  初,襄、樊两城,汉水出其间,文焕植大木水中,锁以铁絙,上造浮桥,以通援兵,樊亦恃比为固。元水军总管张禧曰:“断锁毁木,樊城必下。”阿珠以机锯断木,以斧断絙,燔其桥,襄兵不能援,乃以兵截汉,而出锐师薄樊城,城遂破。天顺仰天叹曰:“生为宋臣,死为宋鬼!”即所守地缢死。富率死士百人巷战,元兵死伤者不可计。渴饮血水,转战而进,遇民居烧绝街道,富身被重伤,以头触柱,赴火死。裨将王福见之,叹曰:“将军死于国事,吾岂宜独生!”亦赴火死。天顺,文虎之侄;富,霍丘人也。
  二月,甲申,诏为郢州统制张顺立庙荆湖,赐额曰忠显,官其二子。
  庚戌,京西安抚副使吕文焕以襄阳叛降元。
  襄阳久困,援绝,撤屋为薪,缉关、会为衣。文焕每一巡城,南望恸哭而后下,告急于朝。贾似道累上书请行边,而阴使台谏上章留己。樊城既破,复申请之,事下公卿杂议。监察御史陈坚等以为师臣出,顾襄未必能及淮,顾淮未必能及襄,不若居中以运天下;帝从之。
  未几,阿尔哈雅率总帅索多等移破樊攻具以向襄阳,一砲中其谯楼,声如震雷,城中汹汹,诸将多逾城降者。初,刘整常跃马独前,与文焕语,为文焕伏弩所中,幸甲坚不入,至是欲立碎其城,执文焕以快意,阿尔哈雅不可。乃身至城下,宣元主所降招谕文焕诏曰:“尔等拒守孤城,于今五年,宣力于主,固其宜也。然势穷援绝,如数万生灵何!若能纳款,悉赦勿治,且加迁擢。”文焕狐疑未决,因折矢与之誓。文焕乃出降,先纳筦钥,次献城池,且陈攻郢之策,请己为先锋。
  阿珠入襄阳,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