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遣援有劳也。
  八月,甲申,追封赵汝遇为福王。
  癸巳,以李鸣复参知政事,李宗勉签书枢密院事。
  金亡,士人多流寓东平,宁子贞周给之,择其才者,荐于行台严实。由是刘肃、李昶皆见用。掌书记徐世隆,亦劝实收养寒素,四方之士,闻风而至,故东平一时人材多于他镇。实以济阴商挺为诸子师,以永年王磐为诸生师。既而迎元好问校试诸生文,预选者阎复、徐炎、李谦、孟祺四人,后皆知名。
  耶律楚材言于蒙古主曰:“制器者必用良工,守成者必用儒业。儒臣之业,非积数十年,殆未易成也。”蒙古主曰:“果尔,可官其人。”楚材请校试之。乃命税课使刘中随郡考试,以经义、词赋、论分为三科,作三日程,专治一科,能兼者听,但以不失文义为中选。儒人被俘为奴者,亦令就试,其主匿弗遣者死。得东平杨奂等四千三十人,免为奴者四之一。楚材又请一衡量,立钞法,定均输,庶政略备。
  九月,壬子,刑部侍郎兼侍讲李大同言:“陛下念祖宗付托之重,肆颁御笔,令宗司参酌彝典,建置内学,选育宗贤。臣谓取之属籍,必其家庭之习尚,父兄之教诏,薰然有和平之气,蔼然有礼义之风。师保之官,所以养成其器业,必耆德靖重,有可象之仪,经学通贯,有开明之益。若宫嫔之为保姆,内臣之为承直,亦必年齿老成,禀资纯厚之人。盖内学之建,非王邸讲授比,当置教官三四员,日轮一人,晨入暮出,不许无故辍讲。庶宗贤与正人居而德性成矣。”
  先是帝欲建内小学,令选宗子十岁以下质美者以闻。丁巳,遂建学,置教授二员,选宗室子俾就学。戊午,太常丞兼金部郎官陈煜,言内学教导之职,当重其选,帝曰:“难其人。”煜奏:“师儒之官,不但讲授,当随事规益,养成德器。”
  庚午,诏淮东制置使赵葵计度边事已,措置奏闻。
  蒙古诸将由八柳渡河,入汴城,过臣刘甫置酒大庆殿。塔斯曰:“此故金主所居,我人臣也,不敢处此。”遂宴于甫第。
  冬,十月,蒙古宗王昆布哈围光州,史天泽先破其外城;攻子城,又破之,进次复州。南师以舟三千锁湖面为栅,天泽曰:“栅破则复将自溃。”亲热桴鼓,督勇士四十人攻之,不逾时,栅破,复州降。进攻寿春,天泽独当一面,南师夜出斫营,天泽手所击杀无数,麾下兵继至,悉拥南师入淮水。
  昆布哈攻黄州,孟珙引师救却之。遂攻安丰,杜杲缮完守御。蒙古以火攻,焚楼橹,杲随陷随补。蒙古招敢死士为巴图鲁,攻城以自效,杲募善射者,用小箭射其目,巴图鲁多伤而退。蒙古填濠为二十七坝,杲分兵扼坝,蒙古乘风纵火。俄而风雪骤作,杲募壮士夺坝路,士皆奋跃力战。会池州都统制安丰吕文德突围入城,合力捍御,蒙古兵遂引还。
  文德魁梧勇悍,尝鬻薪城中,赵葵见其遣履,长尽有咫,异而访之,值文德出猎,暮,负虎、鹿各一而归。召置帐下,累功,超迁军职。
  蒙古兵攻夔府。蜀兵陈江之南岸,蒙古千户郝和尚选骁勇九人,乘轻舸先登,横驰陈中,既出复入,蜀兵大败。
  十一月,丙辰,诏湖南帅臣赵师恕进两秩,以平衡州酃县寇也。
  甲子,枢密副都承旨起以夫言:“臣尝历考《春秋》与历代志纪,日食为咎,食浅者祸浅,食深者祸深,大要在修德政以弭之。乃季冬朔日,历家预言日食将既。夫日食,犹曰古所有之异也。然日与金木水火四星俱躔于斗,食将既。则四星俱见,日中见斗,则古之所无之异也。斗分属吴,祸福有归。望陛下亟侧身修行,则太阳当为之不亏。不则如占者言,咎已著明,祸必随应。宗社事重,生灵事重,可不念哉。”
  丙寅,诏权免明年正旦朝会。辛未,损膳,避朝。乙亥,大赦。
  十二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枢密副都承旨兼右司郎官王伯大言:“今天下大势,如江河之决,日趋日下而不可挽。其始也,搢绅之论,莫不交口诵咏,谓太平之期可乔足而待也。未几而以治乱安危之几为言矣,又未几则置治安不言而直以危乱言矣,又未几则置危乱不言而直以亡言矣。呜呼!以亡为言,犹知有亡也,今也置亡而不言矣。人主之患,莫大乎处危亡而不知;人臣之罪,莫大乎知危亡而不言。
  “陛下亲政,五年于兹,盛德大业未能著见于天下,而招天下之谤议者,何其藉藉而未已也!议逸欲之害德,则天下将以陛下为商纣、周幽之主;议戚宦近习之挠政,则天下将以朝廷为恭、显、许、史、武、韦、仇、鱼之朝;议奸俦佞朋之吴国,则天下又将有汉党锢、元佑党籍之事。数者皆犯前世危亡之辙,忠臣志士愤激言之。陛下虽日御治朝,日亲儒者,日修词饰色,而终莫能弭天下之议。言者多,听者厌,天是厌转而为疑,疑增而为忿,忿极而为愎,则罪言黜谏之意已藏伏于陛下之胸中,而凡迕己者皆可逐之人矣。彼中人之性,利害不出于一身,莫不破崖绝角以阿陛下之所好;其稍畏名义者,则包羞闵默而有跋前疐后之忧;若其无所顾恋者,则皆攘袂远引,不愿立于朝矣。
  “陛下试反身而自省曰:吾之制行,保无有屋漏在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