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行不虔,御史台觉察以闻。”
  冬,十月,壬寅,李知孝言:“浙东仓司创馀姚断塘盐灶,扰生聚,漂良田,请行废罢。”从之。
  甲辰,朝献景灵宫。
  丁未,朝林学士、侍读郑清之讲毕,帝曰:“近喜晴明,刈获讫事。”清之言:“陛下敬天事亲,皆极其至,今天意昭格,东朝悦豫,应验若此。”帝曰:“然。”然其时江西、湖南、福建寇盗并起,连破诸县。
  乙酉,留元英言:“请下吏部,应铨量令官长贰,从容延接,访问民事。其疾病、癃老者,准指挥施行。如不堪任职,贪酷,累被案劾者,与别济降等差遣,称量能授官之意。”从之。
  辛亥,郑清之同王暨进读,帝曰:“朕观汉、唐以下人主鲜克有终者,皆由不知道。”清之言:“圣见高明,可谓推本之论。”王暨讲《尚书》,帝问曰:“夏桀不道,成汤放之,可以鉴矣,纣何为复循其覆辙?”王暨曰:“惟上智与下愚不移。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纣不能鉴,遂至灭亡,所谓下愚不移者也。”请之曰:“古人主不能以乱亡为鉴,岂独暗君庸主!汉武帝妖闻亡奏黩武之弊,而穷征四夷,唐玄宗手锄太平、逆韦之难,而败于女宠,犹未足怪;太宗英明创业,亲见隋炀征辽亡国,乃纵兵鸭绿,迄无成功,有累盛德。是皆不能以覆辙为戒。正如圣语由不知道,所以不能以道制欲尔。”王暨曰:“以古为鉴,此言发于太宗,而身自违之。”帝曰:“非知之艰,行之为艰。”
  壬子,越至道言:“请行下诸路漕司,严饬和籴官吏,毋得多取增量,庶农民不惮与官为市。”从之。
  十一月,李全至楚州,以粮少为刮,遣海舟入平江、嘉兴,实欲习海道以觇畿甸。然山东经理未定,而岁贡蒙古者不可缺,故外薛顺朝廷以就钱粮,因以贸货输蒙古。朝廷亦以全往来山东,得稍宽北顾之忧,遣饷不辍。全日纵游说于朝,谓当复建阃山阳;又与金合从,约以盱眙与之,金亦遣使聘全,皆不遂。
  庚辰,雷。
  辛巳,金臣僚进《宣宗实录》。
  壬辰,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盐赃赏钱。癸巳,决大理寺、三衙、两浙州军系囚。
  十二月,庚子朔,日有食之。
  辛亥,以薛极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葛洪参知政事,袁韶同知枢密院事,郑清之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癸丑,江刚中言:“请戒饬文武臣僚官,各务体国同心。如守倅、令佐互申监司,即事剖决曲直,毋致模棱并罢。其将帅或不协,制司作急区处,毋令两虎自斗。偏裨智勇过人,为大将所忌者,举荐之朝,别行推用,勿许占留一方。有警,四面皆从,毋得辄分疆界观望。”从之。
  金完颜莽依苏、杨居仁以奉使不职,尚书省置狱;旋有旨释之,备再使。权参知政事乌固逊仲端言曰:“莽依苏等,辱君命,失臣节,大不敬,宜偿礼币,诛之。”奏上,莽依苏等免死,除名。壬子,完颜纳绅改侍讲学士,充蒙古国信使。
  蒙古皇子图垒闻燕京盗贼杀掠,遣塔齐尔耶律楚材穷治其党,诛首恶十六人,群盗屏迹。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绍定二年(金正大六年,蒙古太宗元年)
  春,正月,庚辰,大理司直张珩论州县检验、鞫狱四事。帝曰:“刑狱人命所系,岂容不谨!”
  甲申,从臣寮言,诏诸漕臣严察属县丞簿,依时过割二税,从实销注版籍,违者案劾。
  时李全反叛已著,史弥远尚视为缓图,人不敢言。权兵部侍郎李宗勉累疏及之。又上言:“欲人谋之合,莫若通下情。人多好谄,揣所悦意则侈其言,度所恶闻则下其事。上既壅塞,下亦欺诬。而成败得失之机,理乱安危之故,将孰从而上闻哉!不闻则不戒,及其事至,乃骇而图之,抑已晚矣。欲财计之丰,莫若节国用。善为国者,常使财胜事,不使事胜财。今出东之旅,坐糜我金谷,湖南、江右、闽中之寇,蹂践我州县,浮用泛用,又从而耗之,则漏卮难盈,蠹木易坏,设有缓急,必将窘于调度而事机失矣。欲邦本之固,莫若宽民力。州县之间,聚敛者多,椎剥之风,浸以成习。民生穷踧,怨愤莫伸,啸聚山森,势所必致。救焚拯溺,可不亟为之谋哉?
  金主欲讨李全,召忠孝军总领富察鼎珠,经历王仲泽,户部郎中刁璧,权枢密判官白华,谕之曰:“李全据有楚州,睥睨山东,久必为患。今北事稍缓,合乘此隙,令鼎珠权监军,率所统军一千,别遣都尉司步军万人,以壁、仲泽为参谋,同往沂、海招全,不从,则临以兵,何如?”华曰:“李全借北兵之势,要宋人供给馈饷,特一猾寇耳。老狐穴冢,待夜而出,何足介怀!我所虑者,蒙古之强耳。今蒙古有事,未暇南图,一旦无事,必来攻我。与我争天下者此也,全何预焉!若北方事定,全将听命不暇;设更有非望,天下之人宁不知逆顺,其肯去顺而从逆乎?为今计者,宜养士马以备蒙古。”金主默然,良久曰:“俟朕更思。”明日,遣鼎珠还屯尉氏。
  二月,金右司谏陈规、左拾遗李大节上言三事:“一,将帅出兵,每为近臣牵制,不得辄专;二,近侍送宜诏旨,公受赂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