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罚必信。今乃上自省部之重,下逮司县之间,律度弗循,私怀自便,迁延旷废,苟且成风,习此为恒,从何致理?朝廷者,百官之本;京师者,诸夏之仪。其勖自今,各惩已往,遵绳奉法,竭力赴功,无枉挠以徇情,无依违而避势,一归于正,用范乃民。”
  丁未,金谕临潢、泰州路兵马都总管承裔等修边备。
  金主得嗽疾,颇困,时承御贾氏、范氏皆有娠,未及乳月。会卫王永济自武定军来朝,金主无嗣,疏忌宗室,以永济柔弱,鲜智能,故爱之,欲传以位。朝辞之日,力疾与之击球,谓卫王曰:“叔王不欲作主人,遽欲去耶?”李元妃在旁,谓金主曰:“此非轻言者。”乙卯,金主疾革,卫王未发。元妃与黄门李新喜议立卫王,使内侍潘守恒召之。守恒曰:“此大事,当与大臣议。”乃使守恒召平章政事完颜匡。匡,显宗侍读,最为旧臣,有征伐功,故独召之。匡至,遂与定策立卫王。
  丙辰,金主殂于福安殿,年四十一。遗诏:“皇叔卫王即皇帝位。”且曰:“朕内人见有娠者两位,如其中有男,当立为储贰,皆男,则择可立者立之。”卫王承诏举哀,即皇帝位。
  戊午,右丞相史弥远以母忧去位。
  十二月,戊辰,左丞相钱象祖罢。
  庚午,四川初行当五大钱。
  升嘉兴府为嘉兴军节度。
  戊寅,遣曾从龙使金吊祭。己丑,遣宇文绍彭使金,贺即位。
  是冬,蒙古再伐托克托及库楚类汗。时斡伊喇部等遇蒙古前锋,不战而降,因用为乡导,至苏儿迪实河,讨默尔奇部,灭之。托克托中流矢死,库楚类汗奔契丹。
     ○宁宗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嘉定二年(金大安元年,蒙古太祖四年)
  春,正月,庚子,诏内外有司条陈节用事。
  辛丑,金太史奏:“飞星如火,起天市垣,有尾,迹若赤龙。”
  金遣费摩正来告哀。
  丁巳,以楼钥参知政事,御史中丞章良能同知枢密院事,吏部尚书宇文绍节签书院事。
  钥上书曰:“诸道置帅官,称安抚,兼兵民之权,有分阃之制,朝廷选择甚重。比来遇盗贼窃发,州县所不能制者,必使帅臣亲行,虽多成功,臣窃虑之。水旱、饥馑既不能免,则安保无潢池弄兵者”若自此以为故事,帅臣动辄临戎,恐非国家之长策也。神宗皇帝垂意边事,庙谟深远,乃熙宁九年,知成都府蔡延庆言,乞发陕西兵援茂州,候兵集自将以往,令转运司摄府事,诏以朝廷已遣将部兵,延庆务在持重,毋得轻去成都;元丰六年,河东经略司言西贼入麟州神堂寨,知州訾虎等领兵出战有功,诏虎自今毋得轻易出入,遇有边患,止令裨将出兵掩逐。神宗之虑深矣!盖帅守之臣,民之司命,一有失宜,众心易动。当令指授方略,调度军食,持重镇抚,以靖四方,虽有摧衄,根本不摇。若其轻出,利害甚大。盖帅臣之行,建牙郊野,堪战之士,咸在行陈,从行兵卒,必是单弱,而又随宜迁次,登陟险隘,脱有桀黠之盗,伏隐篁竹,乘间捷出以犯大帅之颜行,则贼势易张,国威难振,仓卒之顷,可胜言哉?”
  庚申,诏:“侍从、两省、台谏各举监司、郡守治行尤异者二三人。”
  金遣富察知刚来,致遗留物。
  壬戌,金改元大安,大赦天下,立元妃图克坦氏为皇后。
  二月,己巳,金遣使来告即位。
  庚午,黎州蛮蓄卜犯良溪寨,官军败绩。
  壬午,诏:“会子折阅日甚,侍从、两省以下各条上所见。”
  丁亥,罢法科,试经义,复六场旧法。
  金平章政事布萨端、尚书左丞孙即康奏:“先帝承御贾氏,当以十一月免乳,今则已出三月。范氏产期合在正月,医称胎形已失。范氏愿削发为尼。”壬辰,金主以其事诏中外。寻封皇子从恪等六人为王。
  金东京留守图克坦镒过阙入见,金主曰:“卿两朝旧德,欲用卿为相;太尉匡,卿之门人,朕不可屈卿下之。”迁开府仪同三司,充辽东安抚副使。
  金以同知中都路转运使孟奎为博州防御使。先是奎上言:“亲民之寄,不宜轻其选。今吏部使武夫计资而得,权归胥吏,安望其澄吏治乎?宜参用士人,使纪纲其事。”及奎莅博州,裁断明决,下令:“凡属县事应赴州者,不得泊于逆旅,以防吏奸。”州人便之。
  三月,甲辰,金葬宪天光运仁文义武神圣英孝皇帝于道陵,庙号章宗。大赦。以布萨端为右丞相。
  己酉,诏:“民以减会子之直籍没家财者,有司立还之。”
  戊午,禁两淮官吏私贾民田。
  是春,辉和尔国降于蒙古。辉和尔,即唐之高昌也。
  蒙古主入河西,夏主安全遣其太子率师拒战。败之,获其副元帅高令公,克兀刺海城,俘其太傅西壁氏。进至克夷门,复败夏师,获其将威明令公,薄其中兴府,引河水灌之,堤决,水外溃,遂撤围还。遣太傅额克入中兴招谕,夏主纳女请和。
  夏,四月,戊辰,放庐、濠二州忠义军归农。
  金主命议黄门李新喜罪,廷臣皆以为当诛。参知政事孙鐸曰:“此先朝用之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