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诏中外,免河南、山东、陕西等六路夏税,河东、河北、大名等五路半之。
  甲申,签书枢密院事林大中卒,谥正惠。大中清修寡欲,退然如不胜衣;及遇事而发,凛乎不可犯。
  丁亥,金以左都监乌库哩谊为御史大夫。
  辛卯,以史弥远兼参知政事。
  秋,七月,辛丑,诏吕祖泰特补上州文学。
  乙巳,金朝献于衍庆宫。诏颁捕蝗图于中外。
  癸丑,召江淮制置大使邱崈同知枢密院事,未至,卒。崈尝慷慨曰:“生无以报国,死愿为猛将以复仇!”
  寻用赵汝愚子奉议郎、知南昌县崇宪为籍田令,崇宪上疏力辞,以为:“先臣之冤未悉昭白,而其孤先被宠光,非公朝所以劝忠孝、厉廉耻之意。”俄改监行在都进奏院,又引陈瓘论司马光、吕公著复官事申言之,“乞以所陈下三省集议,若先臣心迹有一如言者所论,即近日恩典皆为冒滥,先臣复官赐谥与臣新命,俱合追寝。如公论果谓诬蔑,乞昭示中外,使先臣之谗谤既辨,忠节自明,而宪圣慈烈皇后拥佑之功德益显,然后申饬史馆,改正诬史,垂万世之公。”又请正赵师召妄贡封章之罪,究蔡琏与大臣为仇之奸,毁龚颐正《续稽古录》之妄,诏两省、史馆考定以闻。吏部尚书兼修国史楼钥等请施行如章,从之。
  已而诬史尚未正,崇宪复言:“前日史官徒以权臣风旨,刊旧史,焚元稿,略无留难;今被诏再三,莫有慨然奋直笔者,何小人敢于为恶,而谓之君子者顾不能勇于为善耶?”闻者愧之。其后玉牒、日历所卒以《重修龙飞事实》进呈,因崇宪请也。
  八月,辛巳,以礼部尚书娄机同知枢密院事,吏部尚书楼钥签书枢密院事。钥持论坚正,忤韩侂胄意,奉祠累年,至是与机同入枢府。值干戈甫定,信使往来,机裨赞之功为多。尤惜名器,守法度,进退人物,直言可否,不市私恩,不避嫌怨。
  庚寅,金主如秋山。
  甲午,发粟三十万石,赈粜江、淮流民。
  九月,辛丑,金使完颜侃、乔宇入见。诏以和议成谕天下。中书议表贺,又有以此为二府功,欲差次迁秩。权兵部尚书倪思曰:“澶渊之役,捷而班师,天子下诏罪己,中书、枢密待罪。今屈己以盟,奈何君相反以为庆?”乃止。
  壬子,出安边所钱百万缗,命江淮制置大使司籴米赈济饥民。
  史弥远渐作威福,倪思进对,因言:“臣前日论枢臣独班奏事,恐蹈往辙。宗社不堪再坏,宜亲擢台谏以革权臣之弊,并任宰辅以防专权之失。”弥远闻而恚恨,思遂求去,出知镇江府。
  召太学正浦城真德秀为博士。人对,首言:“权臣开边,南北涂炭,今兹继好,岂非天下之福!然日者行人之遣,金人欲多岁币之数,而吾亦曰可增;金人欲得奸人之首,而吾亦曰可与;往来之称谓,犒军之金帛,根括归明流徙之民,皆承之惟谨,得无滋嫚我乎?抑善谋国者,不观敌情,观吾政事。今号为更化,而无以使敌情之畏服,正恐彼资吾岁赂以厚其力,乘吾不备以长其谋,一旦挑争端而吾无以应,此有识所为寒心。”又言:“侂胄自知不为清议所容,至诚忧国之士,则名为好异,于是忠良之士斥而正论不闻;正以诚意之学,则诬以好名,于是伪学之论兴而正道不行。今日改弦更张,正当褒崇名节,明示好尚。”
  召李道传为太学博士,迁太常博士兼沂王府小学教授。会沂府有母丧,遗表,官吏例进秩,道传曰:“有襄事之劳者,推恩可也,吾属何预焉!”于是皆辞不受。迁著作佐郎,见帝,首言:“忧危之言不闻于朝廷,非治世之象,今民力未裕,民心未固,财用未阜,储蓄未丰,边备未修,将帅未择,风俗未能知义而不偷,人才未能汇进而不乏,而八者之中,复以人才为要。愿陛下搜罗人才,以待天下未至之忧。”帝嘉纳之。
  初,道传为蓬州学教授,吴曦党以意胁道传,道传弃官去,且贻书安抚使杨辅,谓曦可坐而缚。至是曦平,诏以道传抗节不挠,召入。执政有不喜道学者,道传略不为动。
  甲子,金遣吏部尚书贾守谦等十三人与各路按察司推排民户物力。
  乙丑,金主还都。
  冬,十月,丙子,以钱象祖为左丞相,史弥远为右丞相,雷孝右知枢密院事,楼钥同知枢密院事,娄机参知政事。
  陈晦草弥远制,用“昆命元龟”语,倪思叹曰:“董贤为大司马,册文有‘允执厥中’一语,萧咸以为尧禅舜之文,长老见之,莫不心惧。今制词所引,此舜、禹揖逊也,天下有如萧咸者读之,得不大骇乎?”乃上省牍,请帖改麻制,诏下分晰。弥远道除晦殿中侍御史,即劾思籓臣,僭论麻制,镌职,罢之,自是思不复起。
  诏:“硃熹特赐谥,令有司议奏,仍与遗表恩泽一名。”
  己卯,褒录庆元上书杨宏中等六人。
  庚辰,封伯柷为安定郡王。
  辛巳,蔡琏除名,配赣州牢城。
  十一月,丁酉朔,金初设三司使,掌叛盐铁、度支、劝农事,以枢密使赫舍哩子仁为之。诏诸路按察使并兼转运使。
  癸卯,金主戒谕尚书省曰:“国家之治,在于纪纲;纪纲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