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乱。

  明定京营兵制,罢锦衣卫、南北两镇抚司。

  史可法请裁去南京内外守备参赞各衔,依北京旧制,设京营府卫;简精壮,募义勇以实之。侍卫、锦衣、銮仪诸司所隶军役,当多事之日,悉宜入伍操练,毋坐耗钱粮。至锦衣镇抚司,官不必备,亦所以杜告密、节繁费、收人心,于新政有裨者也。又言操江旧兵单弱,请增设九江、京口两镇文臣二人,协理戎政。王并从之。

  明分江北为四镇,以高杰、刘良佐、刘泽清、黄得功分统之。

  史可法疏言:『从来守江南者必于江北,当酌地利设四藩:以淮、扬、庐、泗自守,而以凤、徐、滁、六为进取之基;督师驻扬州,居中调遣。其四镇则各自画地:泽清辖淮、海,驻淮安,山阳、清河、桃源、宿迁、海州、沛县、赣榆、盐城、安东、邳州、睢宁十一州县隶之,经理山东一路;高杰辖徐、泗,驻泗州,以徐州、萧县、砀川、丰县、沛县、泗州、盱眙、五河、虹县、灵璧、宿州、蒙城、亳州、怀远十四州县隶之,经理开、归一路;刘良佐辖凤、寿,驻临淮,以凤阳、临淮、颍上、颍州、寿州、太和、定远、六安、霍邱九州岛县隶之,经理陈、杞一路;黄得功辖滁、和,驻庐州;以滁州、和州、全椒、来安、含山、江浦、六合、合肥、巢县、无为州十一州县隶之,经理光、固一路。各设监军一员,一切军民听统辖,州县有司听节制,营卫原存旧兵听归并整理,荒芜田土听开垦,山泽有利听开采;仍许于境内招商收税,以供军前买马制器之用。每镇额兵三万人,岁供本色米二十万、折色银四十万,听各镇自行征取。所收中原城池;即归统辖;寰宇恢复,爵为上公,与开国元勋同,世袭。贼在河北,则各镇协防淮、徐;在河南,则各镇协守泗、凤;贼自河北、河南分道来犯,则各镇严兵固守。其凤阳总兵,应改副将一员。察每岁所入约米二百四十万、银五六百万,各兵支用,所存无多。所望诸臣核实兵实饷之中,为实战实守之计。更立督师,节制诸镇。如此则诸镇各卫其地,无不致力而受成于督师。机不遥度,事不中制;士气奋而民心定,江南庶几可保矣』!从之。

  徐鼒曰:养鹰之说曰:『饥则为用,饱则扬去』。诸将未立寸功,遽膺分土,徒以长其傲慢不臣之气,乌可以言恢复哉?且使幸而成功,亦尾大不掉之势也。然则可法胡为出此谋也?曰:不得已也。诸将各拥强兵分据江北,能禁其不窃踞自尊乎?不能也。锄而去之,能保其不为敌用乎?不能也。既不能制其死命,而又不能抚之以恩,此永明王所以失之于孙可望也。假以朝命,使恩犹出之自上,此亦乱世驭骄将不得已之术也;尚无以此訾谋国者哉(考曰:鼒按应廷吉「青怜屑」云:史公尝谓廷吉曰:『天下事决裂至此,职由四镇,尾大不掉。昔之建议封四镇者,高弘图也;从中主张赞成其事者,姜曰广、马士英也;依违无所救正者,余也』。是史公亦深悔之,亦见封四镇非史公本谋也)!

  明遣御史陈丹衷宣谕江北。

  明起前兵部尚书张国维以原官协理戎政。

  国维出都十日而都城陷,召以原官协理戎政。寻追叙平山东盗李青山功,加太子太保,荫子锦衣佥事。国维请建三辅以藩南京:以京口为东辅、芜湖为西辅、京师为中辅,各设重兵镇守;不果行。徐石麒之去位也,廷议以国维代之。阮大铖私取中旨用张捷。国维知事不可为,遂乞省亲归。

  明以李沾为太常寺少卿,提督四夷馆。

  时新设文臣协理操江,吏部推沾为之。沾故善操江刘孔昭,惧分其任,乃求升常少。

  明以御史郭维经为应天府丞,仍兼原职;固辞,不许。

  维经字六修,江西龙泉人。天启乙丑(一六二五)进士,授行人;崇祯初,迁南京御史。疏诋温体仁,崇祯帝切责之,以忧去。久之,起故官。诸臣之议立潞王也,维经持不可。福王立,进应天府丞。维经积劳干掫,都人赖之;令仍兼御史,巡视中城。李沾因嗾维经劾吏部尚书张慎言有私,维经旋悟为沾所卖,具疏引罪。复以加衔为魏忠贤陋习,力辞;不许。寻上言:『圣明御极将二旬,一切雪耻除凶、收拾人心之事,丝毫未举。今伪官纵横于凤、泗,悍卒抢攘于瓜、仪,焚僇剽掠之惨,渐逼江南;而庙廊之上不闻动色相戒,惟以慢不切要之务盈庭訾议,致启旁门、斗捷足,营钻窥之穴隙、作富贵之阶梯。举朝人心如狂如醉,匹夫匹妇呼天愤郁,酿成灾祲。乞令内外文武诸臣洗涤肺肠,尽去刻薄偏私及恩怨报复故习,一以办贼复仇为事』。疏入,报闻。

  明起在籍主事王重为文选司郎中。

  时铨曹乏员,张慎言以在籍主事王重家在金坛,可立致;推之。李沾持不可,曰:『是受我贽四十金者』。慎言曰:『仆起家三十年,贽十二金而止;公安得以四十金贽乎?仆老矣,须旧铨郎乃解事。又地近,其人廉否,仆自有提衡,不能混也』。沾益衔之。

  徐鼒曰:侍郎以下黜陟不书,李沾、郭维经、王重之官何以书?伤朋党之祸、谨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