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清漳城上诗」,纪其事;酸楚不忍卒读』)。

  臣鼒曰:书「犹在」何?本「春秋传」『楚师犹在宋』之词也。以成功之善攻,历七月之久,析骸易子,人无二心;则当日我国家将士用命,众志金汤,洵足嘉已!粤自洪逆鸱突岭南、豕食楚北,蹂皖省、陷金陵,半载之中毒流数千里;何贼之输攻而我无墨守哉!追念前烈,能勿怆怀?

  九月,明博兴侯张月执提督李明忠以叛,降于我大清。

  我大清兵复取梧州。

  我大清兵败明朱成功于九龙江,漳州围解。

  我固山金砺奉命救漳,谓诸将曰:『成功行兵有法,若以大队齐进,恐堕术中。当以骑兵从大路攻击,而分遣步卒间道邀击之。彼兵疲意沮,挫其锐气,则势如破竹矣』!成功令周全斌御之九龙江之东。两军酣战,箭如雨下。忽报我兵从长泰抄出江东,全斌急鸣金收军;砺卷旗疾追,全斌阵乱,桥关尽失。成功撤围,屯古县。

  明川陕总督樊一蘅卒。

  自杨展、王祥相继败死,列镇兵多散;一蘅遂谢事居山中。继闻范文光、詹天颜之殁,忧郁遘疾卒。

  冬十月,明刘文秀进攻保宁,败绩;讨卤将军王复臣死之。

  吴三桂之退保宁也,文秀追蹑之,惟恐失敌。复臣谏曰:『三桂,劲敌也。我军骄矣;以骄军当劲敌,能无失乎』?不听。至保宁,又谏曰:『毋围城,围则师分而弱』。文秀曰:『三桂坐守孤城,计日可下;蒋军何怯也』!令张先璧军其西南。先璧,骁将也,号黑神;然勇而轻敌。三桂登城见之曰:『是可袭而破也』。出精骑犯其垒,果惊溃;转战而南,复臣营为乱军所扰,又阻以水,势不支。三桂乘胜奋击,复臣手斩数人曰:『大丈夫不能生擒名王,岂可为敌所辱』!遂自刎。文秀撤围退,三桂不敢追;曰:『生平未尝见如此恶战;令如复臣言,吾军休矣』!报至贵阳,可望拟诏曰:『不听良谋,损大将,刘抚南罪当诛。念有复城功,罢职闲住』。文秀归云南,诸军或分守蜀、或调征楚,从者百余人而已。诸将以废处文秀太过,咸有怨心,不乐为可望用矣。

  我大清兵败明朱成功于古县,成功退屯海澄。

  金砺与马逢知、王邦俊议曰:『郡围虽解,而成功尚在古县,有觊觎心。倘由三■〈氵义〉河截踞江东桥,别队从赤岭港登岸,岂不复如前辙乎?当急除之』!督骑兵分三队而进。成功以火军迎敌;忽西北风起,火筒、枪炮皆自焚,遂溃,退屯海澄。是役也,成功不去其盖,是以大崩。

  十一月辛巳(十三日),明李定国复取衡州。

  明白文选复取辰州。

  桂林之破也,明兵屯荔溪,距辰州四十里。我总兵徐勇渡江迎战,斩明总兵张景春;章皇帝加勇左都督衔,晋男爵。寻命敬谨亲王尼堪进剿,未至而明兵攻掠益急;勇援绝饷匮,坚不下。可望自至沅州,遣白文选以猡猓兵五万列象阵进攻;我参将张鹏、游击吴光鼐迎战,并败殁。勇方督战北门楼,明兵已自东门入;勇巷战,中创堕马,复手刃数人。既死,犹握刀不释;一门遇害者三十九人。勇,辽东人,尝官明总兵,隶左良玉部下,亦降将也。

  丁亥(十九日),我大清兵至湘潭,明马进忠赴宝庆。

  辛卯(二十三日),我大清兵复取衡州(考曰:「纪略」以为辛未日事。按「行在阳秋」及「东华录」定远大将军敬谨亲王奏,俱云十九日抵湘潭、二十三日抵衡州。是为辛卯日无疑,「纪略」误也)。

  王师遇李定国于衡州城下,大战竟日。定国不能支,遂败走;总兵马某战死。

  我大清敬谨亲王尼堪追明李定国,殁于阵;定国遂屯武冈。

  尼堪乘胜逐北,遇伏,殁于阵;定国乃收兵屯武冈。驾前军闻之,益轻我师,遂议明年秦王亲出师矣。

  明桂王密敕西宁王李定国以兵入卫。

  王在安龙,宫室卑陋、服御麤恶,将吏罕人臣礼;王已不堪其忧。时马吉翔掌戎政、庞天寿督勇卫营,谋逼王禅位可望;而恶大学士吴贞毓之不附己也,嗾其党冷孟銋、吴象铉、方祚亨交章劾之。王知贞毓忠,寝不行。吉翔曰:『此徒费纸笔,今具启秦王,以内外事尽付戎政、勇卫两司,大权归我两人,公等为羽翼;贞毓何能为邪』!属门生郭璘说武选司主事胡士瑞曰:『今大势已去,我辈追随至此,无非为爵禄计耳!今秦王宰天下,马公甚亲重,欲以中外事属之;公能达此意于诸当事,何愁不富贵?不然,我辈无死所矣』!士瑞叱之退。他日,又求武选司郎中古其品画「尧、舜禅受图」以献可望,其品拒不从;谮于可望而杀之。已而可望果有札谕吉翔、天寿,内外机务归戎政、勇卫两衙门;中外惶惧。于是,士瑞与吏科给事中徐极、兵部员外郎林青阳、主事张镌、工部员外蔡演连章发其奸。王怒,两人求救于太后以免;自知不为朝士所容,谄附可望益甚。

  先是,王在肇庆,诏令未及滇、黔。有御史任僎、主事方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