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广,复犯江西。乙丑,决行在系囚,释杖以下。丙寅,诏泰、吉州民经贼蹂践者,监司、守臣安集之。戊辰,出内库钱二十三万缗赐行在军民。
五月乙未,淮贼悉平。诏宽恤淮南残破州县。辛丑,废忠锐军。甲辰,诏:『去岁旱蝗,百官应诏封事,两省择可行者以闻。』乙巳,命沿海诸州督捕海寇。戊申,经理两淮民田。庚戌,以江陵忠勇军为御前忠勇军。癸丑,以久雨,发丰储仓米赈贫民。是月,诏追赠朱熹中大夫、宝谟阁直学士,门人蔡元定亦特赠迪功郎。元定制曰:『士之遇不遇,天也。其或摈斥于生前而获伸于死后,天理昭昭,未有久而不定者。尔问学有源,操修无玷,杜门著书,初无与于世者。不幸见诬,竟遭远谪。今是非已定,尔则殂矣,朕甚愍之。其赠以官,慰尔泉下。死虽莫赎,尚知享哉!』
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壬戌,命有司举行宽恤之政十有九条。癸亥,遣起居郎黄中贺金主生辰。己卯,杨次山为少保,封永阳郡王。诏三衙、江上、四川诸军主帅核实军籍,欺冒者以赃论。是月,池州副都统许俊、江州都统刘元鼎与李元砺战于江西,皆不利。知潭州曹彦约亲与贼战,亦为所败,势愈炽。
秋七月辛卯,申严围田增广之禁。癸卯,定南班为三十员。
八月乙亥,大风拔木。是月,临安府蝗。
九月丙戌朔,诏三衙、江上诸军升差将校,必以材艺年劳。其徇私者,台谏及制置、总领核之。癸丑,遣司农卿钱仲彪贺金主正旦。
冬十月丙辰朔,福州观察使根为安德军承宣使。乙丑,诏四川总领所毋受宣、制司节制。壬申,雷。金主遣使来贺瑞庆节。丁丑,推南雄州战殁将士恩。辛巳,废鄂州都统司威胜军。
十一月癸巳,赏楚州平贼功。乙巳。遣朝臣二人往两淮路,与提举官议收浮盐。李元砺迫赣州、南安军。诏以重赏募人擒捕之。
十二月丙辰,诏江淮诸司严饬守令安集流民。戊午,参知政事娄机罢。丙寅,兵部尚书兼知临安府赵师翼免兼知临安府,军器少监兼国子司业陈武免兼国子司业。先是,府民有因讼行赇者,事连武学生柯子冲、卢宣德,理院案上当赎铜七斤,师翼书判各决竹箪二十,押出府城,仍申国子监照会,士论哗然,诸生乃陈词于学官,学官备申监,监以申尚书省及御史台、谏院,右学之士亦诣都省投牒。执政出语颇抑士,士愈不平,复群禀司业及学官,于是监学以状申都省,未报,武学生周源等遂空学赴监投牒,缴纳绫纸,不肯归斋。其词大略以为:『赵帅而不经本监,不申朝廷,辄取天子之学生,挞之公庭之下,屏之国门之外,蔑视学校,不有君父。况师翼本权臣之死党,奴事苏、周,贿结贪相,奸回驵??,暴虐贪残,实小人之渠魁,当时讥之者曰:『奸邪谁不附韩王,师寡于中最不臧。手拾骰钱谀宠婢,身当劝酒舞斋郎。叩头雅拜尊师旦,画膝为书荐自强。更有一般人不齿,也曾学犬吠山庄。』此皆小人之不屑为,彼乃甘心为之。更化之后,党韩之人诛斥殆尽,而斯人独漏网。朝廷收拭而用之者,特以小人有材,或能办事。今既经年,徒闻贪酷。前此肆无忌惮,特为天子结怨于民;今两生之辱,是为天子结怨于士。诸生见几而作,多已告假,所存元几,源等亦何面目复为天子学生?所有敕给绫纸,随状缴纳。』于是监学缴申台省,且并乞罢黜;太学之士亦诣监投牒,其略云:『往岁权臣得志之初,始斥逐忤己者五六人,然犹未敢加以鞭挞,犹有待于画旨也。今师??乃为权臣之所不为,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右学诸生已诉之台省,且复相率而去矣。窃谓文武虽分而道则同,学校虽二而体则一。伏乞备申朝廷敷奏施行,无使异日天下诵之国史,书之曰:『守臣挞逐天子学生,自今日始。』』陈武复为备申都省,师??乃上章待罪,其自辨数甚悉而理终屈。执政知士论不可遏,乃画旨府尹放罢,诏狱官放罪,推勘二吏断勒,永不败叙。尚书省札下,令学官安职,士人归学,又札临安府:今后南学士人或因公事合行追会,先当申国子监,候报乃施行。而太学之士复诣检鼓院进状,学官连衔再乞罢黜,方有是命。师??既为诸生所攻,明年,竟以奉祠而去,不复再入矣。湖南贼罗世传缚李元砺以降,峒寇悉平。元砺欲图世传,而先为世传所缚,其徒就执者二十有八人。于是江西、湖南安抚司皆言大战于秋平野,生擒元砺,而湖南又言:本司不敢争夺,已解赴江西矣。奏未至,会镇江都统制毕再遇赴召,朝论欲遣再遇讨之,于是元砺已就擒,而朝廷未知也。辛巳,金人遣使来贺明年正旦。黎州蛮青羌曳失索请降。是岁,临安府、绍兴府、严、衢州大水,赈之,仍蠲其赋。著作佐郎仲贯府转对,请追爵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列于从祀。未克行。
李心传曰:四先生继绝学于千载之后,正人心,明天理,自游、夏诸贤有不能及。其视马、郑诸儒之功孰多?虽以配享可也。然论道统之传,则当升曾于、子思于堂上,而姑列四先生及朱先生于从祀,念老矣,自念不及与朝廷之议,会有达者举行之云。
辛未嘉定四年春正月己丑,马湖夷都蛮攻嘉定府犍为县之利店寨,陷之。马湖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