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而归,不为无补。』于是置官属,画一而去。先是,建言屯田者甚众,至是始为之。丙辰,都督府奏以新知鄂州刘子羽权本府参议军事,与熊彦诗并往川陕抚谕。戊辰夜,雨雹。

校勘记
[1]范冲 原作『范仲』,据《要录》卷八十六改。
[2]王良臣 《中兴圣政》卷十七、《要录》卷八十七作『王良存』。
[3]京挺 《要录》卷九十作『京铤』。
[4]步射 句未尽,《要录》卷九十一作『步射命中』。




宋史全文卷二十上
宋高宗十
丁巳绍兴七年春正月癸亥朔,上在平江,手诏:『将乘春律,往临大江,驻跸建康,以察天意。』左司建际公辅言:『今日恢复之策,不出攻守二事。攻者,以我攻彼也;守者,防彼攻我也。以我攻彼,其势在我;防彼攻我,其势在彼。攻虽为难,而守之为尤难。攻虽在所急,而守之尤在所急。今将移跸建康,则其地尤重于淮东矣。臣愚欲乞措置淮西,先选大臣以临之,更增兵将以实之,仍令诸大将缓急相援,首尾相应,则虽虏骑之来,不足畏矣。』置御前军器局于建康府,岁造全装甲五千、矢百万,仍隶枢密院及工部。丙寅,上谕大臣曰:『昨日张俊呈马,因为区别良否优劣及所产之地,皆不差。』张浚曰:『臣闻陛下闻马足声而能知其良否。』上曰:『然。闻步骤之声,虽隔墙垣可辩也。凡物苟得其要,亦不难辩。』浚曰:『物具形色犹或易,惟知人为难。』上曰:『人诚难知。』浚因奏:『人材虽难知,但议论刚正,面目严冷,则其人必不肯为非。阿谀便佞,固宠患失,则其人必不可用。』上亦以为然。丁卯,户部员外郎霍蠡自鄂州军前来奏事,言:『今军事所须而病民最甚者,莫如月桩钱。州县所桩窠名,曾不能给其额之什二三,自余则一切出于州县之吏临时措画,铢铢而积,仅能充数。一月未毕,而后月之期巳迫矣。』诏诸州通判开具,申尚书省。龙图阁直学士汪藻再迁一官,以类编元符庚辰以来诏旨成书也。辛未,中书舍人董弅知衙州,免谢辞。先是,有旨禁伊川学,录黄下礼部,吏部员外郎黄次山欲镂板,弅曰:『少俟之。』乃以己见求对。次山即申御史台,谓弅沮格诏令。于是侍御史周秘弹弅,故弅遂罢。新两浙东路提点刑狱张九成罢。先是,左司谏陈公辅论:『九成平日所行无非矫伪,朝廷每因其辞,辄复廷擢,彼亦何惮而不辞?』诏九成与小郡。九成又辞,乃令主管江州太平观。壬申,进呈李谊沦吏部非次阙不当改为集注。上曰:『士大夫羁旅之中,有非次阙不得授,又待集注之期,所以众论以为非尔。闻每赴部授差遣者所费极多,何以责其清廉?』
史臣曰:立国以法者,天下之至公。待人以情者,帝王之全度。太祖杖赃吏于朝堂,以至极刑,无所容贷。而高宗乃悯其赴部之苛费、集注之淹期,恻然有哀矜之心,二者不同,何也?盖祖宗建极之初,立万世之规模,用法不得不尽其严。高宗遭多事之时,士大夫流离困厄者众,故不得不本乎恕。其迹不同,而帝王之度一也。
癸酉,先是,张浚以破贼功迁特进,浚悃辞。上曰:『朕以赏罚治天下,如卿大臣,固不俟劝。然赏不行,则四方万里无由知卿之功。』浚复固辞以富平败事,受天下之责。上曰:『富平之失,卿以宫祠去位,朕所以示罚也。今日有功,则赏可后乎?卿每有制除则再三辞避,恐于君臣之义有所未安。』浚恐竦奉诏。翰林学士兼侍讲朱震引疾乞在外宫观[1],不许。先是,董弅免官,震乃白张浚求去,徽猷阁待制胡安国闻之,以书遣其子寅曰:『子发求去晚矣。当公辅之说才上,若据正论力争,则进退之义明。今不发一言,默然而去,岂不负平日所学?惜哉!且复问宰相云:其当去否?既数日,又云:今少定矣。此何等语?遇缓急则是偷生免死计,岂能为国远虑?平生读《易》何为也?』于是安国自上奏曰:『士以孔孟为师,不易之至论。然孔孟之道,失其传久矣。自程颐始发明之,而后其道可学。而至今使学者师孔孟,而禁不得徒颐之学,是入室而不由户也。夫颐之文,于《易》则因理以明象,而知体用之一原;于《春秋》则见诸行事,而知圣人之大用于诸经;《语》《孟》则发其微旨而知求仁之方,入德之序。鄙言怪语,岂其文哉?颐之行则孝悌显于家,忠诚动于乡,非其道义,一介不以取予,则高视阔步,岂其行哉?自嘉祐以来,颐与兄颢及邵雍、张载皆以道德名世,如司马光、吕公著、吕大防莫不荐之。颐有《易》、《春秋》传,雍有《经世书》,载有《正蒙书》,惟颢未及著书。望下礼官讨论故事,加此四人封爵,载在祀典,比于荀、扬之列,仍诏馆阁裒其遗书,以羽翼六经,使邪说不得作而道术定矣。』戊寅,带御器械刘锜权主管马军司并殿前步军司公事。张浚荐锜文武两器,真大将材,故有是命。辛巳,韩世忠奏已还军楚州。上因论:『淮阳取之不难,但未易守。』张浚曰:『淮阳今刘豫要害之地,故守之必坚。』上曰:『取天下须论形势,若先据形势,则余不劳力而自定矣。正如奕棋,布置大势既当,自有必胜之理。』癸未,翰林学士兼侍讲陈与义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