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尝命有司为洺州防御使郭进治第,凡厅堂悉用??瓦。有司言:『惟亲王、公主始得用此。』上怒曰:『郭进控扼西山逾十年,使我无北顾忧,我视进岂减儿女耶?亟往督役,无妄言!』上宠异将帅多类此,故能得其死力云。
  富弼曰:将帅国之重任,宜乎天子宠之也。然宠不可常,惟在得其机耳。得其机,则使之尽心死节以报。将帅尽心死节而功不成,未之有也。太祖之宠将帅,深得其道。
  唐主作书谕南汉主以归款于中国,南汉主得书大怒,答唐主甚不逊。唐主以其书来上,上始决意伐之。
  九月己亥朔,以潘美、尹崇珂、王继勋发诸州兵赴贺州城下。甲辰,诏周文王、成王、康王、秦始皇、汉高祖、文帝、景帝、武帝、元帝、成帝、哀帝、魏孝文、西魏文帝、后周太祖、唐高祖、太宗、中宗、肃宗、代宗、德宗、顺宗、文宗、武宗、宣宗、懿宗、僖宗、昭宗二十七陵尝被发,令有司备法服、常服各一袭,具棺重葬,所在长吏致祭。癸丑,王师遂围贺州城。中人开门,以纳王师。
  冬十月癸酉,诏前代功臣烈士孙膑、元稹等三十一人各置守冢户,禁樵采。王师破南汉开建寨,遂取昭州、桂州。初,契丹六万骑寇定州,命判四方馆事田钦祚领兵三千御之。上谓钦祚曰:『彼众我寡,但背城列阵以待之。敌至即战,勿与追逐。』钦祚与敌战浦城,敌骑小却,乘胜至遂城,钦祚马中流矢而踣。骑士王超以马授钦祚,军复振,自旦至晡,杀伤甚众,北边传言三千打六万。癸亥,捷奏至。上喜,谓左右曰:『敌数犯边,我以二十匹绢购一敌人首,其精兵不过十万人,止费我二百万匹绢,则敌尽矣!』自是益修边备。
  富弼曰:太祖置內藏库,欲积绢以募敌人之首,伟哉是谋。若后世內积货财,外严守备,来则谨封疆而御之,去则譬蚊虻而驱之。敌人之势,外无所得,而內自困矣!
  先是,诏诸道举有德行者,兹命学士院试问吏理,而曹州所举人孔蟾所对稍优,以蟾为章丘县主簿。是月,王师克连州。
  十二月庚午,翰林学士承旨、户部尚书陶谷卒。谷文翰冠一时,自以久次,意希大用。上素薄之,选置近辅,未尝及谷。谷不能平,一日,使其党因事风上,言谷在词禁宣力甚多。上笑曰:『我闻学士草制,皆检前人旧本,稍改易之,此乃谚所谓「依样画胡芦」尔,何宣力之有乎!』谷因作诗题翰林壁,颇怨望。上益薄之,遂决意不用。王师长驱至韶州。南汉人教象为阵,每象载数十人,皆执牙仗,凡战必置阵前,以壮军威。王师集劲弩射之,象奔踶,乘者皆坠,军遂大败,遂取韶州。
  辛未开宝四年【南汉平。唐国、吴越、漳泉奉正朔;北汉广运四年。】春正月。王师克英、雄二州。丙午,诏诸道州、县自今并不得更差摄官。乙丑,王师至马迳。南汉主惧,乃遣萧漼、卓惟休奉表诣军门乞降。丁卯,又遣其弟祯王保兴率国内兵来拒。辛未,王师至白田。南汉主素服出降,潘美承制释之,遂入广州。保兴初匿民间,后乃获之。有阉工百余辈盛服请见,美曰:『是?人多矣!吾奉诏伐罪,正为此等。』命悉斩之。美以露布告捷。己丑,至京师。凡得州六十,县二百十四,户十七万二百六十三。
  吕中曰:以汴粱之地,视江南为近,视岭南为远,何先远而后近耶?益闻刘鋹奢侈,则曰:『吾当救此一方之民。』则先取南汉,所以争民命。江南亦有何罪?但卧榻之侧,岂容鼾睡?则后收江南,所以一天下。
  三月,诏前代帝王当给民奉陵者各增二户。前右监门卫将军赵玭既勒归私第,不胜忿恚。一日,伺赵普入朝,马前斥普短。上闻之,召玭及普于便殿,面质其事。玭大言诋普贩木规利。先是,官禁私贩秦陇大木。普尝遣亲吏往市屋材,联巨筏至京师治第,吏因之窃于都下贸易,故玭以为言。上怒,诏问王溥等普当得何罪。溥附阁门使奏云:『玭诬罔大臣。』上意顿解,反诘责玭,命武士挝之。御史鞠于殿廷。普力营救,上乃特宽其罚,扶出之,责玭为汝州牙校。
  夏五月乙未,有司以帛系帐及其官属先献太庙、太社。上御明德门,遣卢多逊宜诏诘责帐。帐伏地待罪。上释帐罪,并其官属祯王保兴等。初议献俘之礼,朝臣莫能知,乃遣使就问吏部尚书致仕张昭。昭卧病口占,以授使者。咸服其该博,遂用之。
  六月,初置市舶司于广州。诏御史中丞刘温叟、中书舍人李昉等重定《开元礼》。以国朝沿革制度附属之。初,上征晋阳,命密州防御使马仁瑀率众巡边至上谷、渔阳,敌素闻其名,不敢出。明年,群盗起兖州,贼首周弼尤凶悍,自号长脚龙。诏仁昉掩击。仁昉领帐下十数人入泰山,擒弼,尽获其党,鲁郊以宁。庚辰,徙仁昉为瀛州防御使。仁昉兄子因醉误杀平民,系狱当死。民家自言非有憾也,但过误耳,愿以过失伤论。仁昉曰:『我为长吏,而兄子杀人,此乃恃势过横,非过失也,岂敢以己之亲而乱国法哉!』遂论如律。成都布衣罗居逋丧亲,庐墓,日诵佛书,有芝草生,甘露降。守臣表其事,于是以居逋为延长县主簿。刘鋹在国时,多置鸩以毒臣下。一日,上幸讲武池,鋹先至。诏赐卮酒。鋹疑之,捧杯泣曰:『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