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以邀名誉。幕属虽多居武职,然军政之事,无所不预议,实开 后世幕僚之绪。
  是时北州残破,渔阳独完,有盐铁之积,宠多买金宝。浮数奏之,上辄漏泄,令宠闻,以胁恐之。
  是春,遣使征宠,宠上书愿与朱浮俱征。又与吴汉、王梁、盖延书,自陈无罪,为朱浮所侵。上不许,而汉等亦不敢报书。宠既自疑,其妻劝宠曰:“天 下未定,四方各自为雄。渔阳大郡,兵马最精,何故为人所奏而弃此去!”宠与所亲人议,皆劝宠反。上遣宠从弟子后、兰卿喻宠,宠因留之,遂发兵反,攻朱浮, 分兵击旁郡。上谷太守耿况遣子舒将突骑救浮,宠兵乃退。
  上遣游击将军邓隆,军于潞,浮军雍奴,相去百余里,遣吏奏状曰:“旦暮破宠矣。”上大恐曰〔一〕:“处营非也,军必败,比汝归,可知也。”宠遣 万余人〔出〕(长)潞西与〔隆〕(险)相距,〔二〕而使精骑二千从潞南济河,袭隆营,大败之。浮远,不能救,引兵而却。吏还说上语,皆以为神也。
〔一〕 范书彭宠传作“帝读檄,怒谓使吏”。疑袁纪“恐”是“怒”之误。
〔二〕 据果亲王及陈璞校改。
  真定王刘杨谋反〔一〕,使耿纯持节收杨。纯既受命,若使州郡者,至真定,止传舍。杨称疾不肯来,与纯书,欲令纯往。纯报曰:“奉使见王侯牧,不 得先往,宜自彊来。”时杨弟林邑侯让、从兄绀皆拥兵万余人〔二〕,杨自见兵彊而纯意安静,即从官属诣传舍,兄弟将轻兵在门外。杨入见纯,接以礼敬,因延请 其兄弟皆至,纯闭门悉诛之,勒兵而出。真定振怖,无敢动者。
〔一〕 范书刘植传、耿纯传“杨” 作“扬”,而光武帝纪与通鉴同袁纪,当以作“杨”为是。
〔二〕 林邑侯,范书光武帝纪作“ 临邑侯”,而耿纯传与袁纪同。王先谦曰:“‘林’当从帝纪作‘临’。”王说是。又范书耿纯传“
从兄绀”作“从兄细”。注曰:“ 东观记、续汉书‘细’并作‘绀’。”则袁纪不误。
  纯还京师,自请曰:“臣本吏家子孙〔一〕,幸遭大汉复兴,圣帝受命,位至列将,爵为通侯〔二〕。天下略定,臣无所用志,愿试治一郡,尽力以自 效。” 上笑曰:“卿复欲治人自着邪?”乃拜纯为东郡太守。诏纯将兵击泰山、济南、平原数郡,皆平之。居东郡数年,抑彊扶弱,令行禁止,后坐杀长吏免〔三〕,以列 侯奉朝请。尝从上东征过东郡,百姓老小数千人随车驾啼泣曰:“愿得耿君。”上谓公卿曰:“纯年少被甲胄为军吏耳,治郡何能见思若是?”百官咸嗟叹之。
〔一〕 纯父艾,为王莽济平尹,即济阴太守也,故曰本吏家子孙。
〔二〕 通侯,即彻侯,避武帝讳而改。
〔三〕 范书耿纯传曰:“发干长有罪,纯案奏围守之。奏未下,长自杀,纯坐免。”
  更始诸将多据南阳,闻更始死,世祖起河北,皆勒兵为乱。上会诸将,以檄叩地曰:“郾最彊,宛次之,谁当击郾者?”贾复率然对曰:“臣请击郾。”上笑曰:“执金吾击郾,吾复何忧!大司马当击宛。”于是贾复击郾,吴汉击南阳,皆平之。
  汉纵兵掠新野,破虏将军邓奉,新野人也,怒汉暴己邑,勒兵反,袭汉败之。
  三月乙酉〔一〕,大赦天下。诏曰:“惟酷吏残贼,用刑深刻,狱多宽人〔二〕,朕甚愍之。孔子不云乎:‘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三〕其与诸中二千石、诸大夫议省刑罚。”
〔一〕 范书光武帝纪作“三月乙未 ”是月癸亥朔,无乙未,范书误。
〔二〕 范书光武帝纪作“顷狱多冤人,用刑深刻”。按类聚五十二引续汉书与袁纪同,下尚多“自今以后有犯者,将正厥辜”二语。王先谦、杨树达据汪辑作语出类聚五十一,误。
〔三〕 见论语子路篇。
  更始之败,刘永以兵略地,北至河,南及陈、汝〔一〕,以周建为将军,苏茂为大司马,遣使拜张步为齐王,董〔宪〕(宫)为〔海西〕(西海)王〔二〕。
〔一〕 范书刘永传曰:“攻下济阴、山阳、沛、楚、淮阳、汝南,凡得二十八城。”按陈,陈国;汝,汝南也。
〔二〕 按范书刘永传作“董宪为海西王”。两汉志无西海县,有海西,西汉末属东海郡,正是董宪活动地区。袁纪作“董宫”、作“西海”,均误。现据范书改之。又范书、通鉴均将此事系于建武三年二月,亦与袁纪异。
  夏四月,盖延、王霸等击刘永,永守城不出。昼收其麦,夜袭其城,永大惊,引兵走,延逆击,大破之。永弃其军,轻骑将母妻奔虞。虞人反,杀其母 妻,永与麾下数十人奔谯。苏茂、周建将三万人攻延于〔沛〕(浦)西〔一〕,延逆击,大破之。茂保广乐,永保〔湖〕(胡)陵〔二〕。世祖使太中大夫戴兢使兖 州,东昏人执以诣永。兢骂永曰:“若非国家敌也,犹今死耳!”永怒杀兢。
〔一〕 据范书盖延传改。
〔二〕 据两汉志改,下同。
  甲午,封叔父良为广阳王,兄子章为太原王,章弟兴为鲁王,故定陶王刘祉为城阳王,外祖母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