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还请少减。”伊云:“万难再减,此乃战后之事,不能不如此。”李云:“前送节略,核计贵国开销之帐,相离不远,此次赔款,必借洋债,洋债为数既多,本息甚钜,中国将有何法以偿之?”伊云:“前节略云,计二十年还清洋债,何不远至四十年?为期愈远,本息即不见重,此非我事,偶尔言及,切勿见怪。”李云:“四十年拔还本息,尔愿借否?”伊云:“我借不起,洋人借债,为期愈远愈妙。”李云:“自开战以来,国币已空,向洋人商借,皆以二十年为限,尔所言者,乃本国商民出借耳。”伊云:“即非本国之民,借债皆愿远期。”李云:“外国借债,但出利息,有永不还本者。”伊云:“此又一事也,但看各国信从否?外人借债,皆愿长期,银行皆争愿借?”李云:“中国战后声名颇减。”伊云:“中国财源广大,未必如此减色。”李云:“财源虽广,无法可开。”伊云:“中国之地,十倍于曰本,中国之民四百兆,财源甚广,开源尚易,国有急难,人才易出,即可用以开源。”李云:“中国请尔为首相,何如?”伊云:“当奏皇上,甚愿前往。”李云:“奏如不允,尔不能去。尔当设身处地,将我为难光景,细为体谅。果照此数,写明约内,外国必知将借洋债,方能赔偿,势必以重息要我。债不能借,款不能还,失信贵国,又将复战。何苦相逼太甚!”伊云:“借债还款,此乃中国之责。”李云:“不能还,则如之何?”伊云:“已深知贵国情形为难,故减至此数,万难再减。”李云:“总请再减。”伊云:“无可减矣。”李云:“第一次款交清后,余款认息五厘,德之于法,固然如此。但中国自道咸以来,三次偿给英法军费皆未加息。不过到期未还,始行认息,贵国岂能以西国之事来比?”伊云:“如可全还,自不计息。”李云:“但二万万实偿不起,如出息五厘可允不还本否?”伊云:“是犹向曰本借款,曰本无此钜款。”李云:“不必贵国出本但取息耳。”伊云:“此办不到。”李云:“余款加息,惟有出息不还本,如此办法,请为细想。”伊云:“战后款应全给,所以分期者,亦以舒中国之力也。”李云:“全行偿还,向无办法,德之于法亦分期。现在中国先出息银,待筹到款项,再行还本可否?”伊云:“亦办不到。”李云:“既办不到,余款当不认息,款钜而又加利,不啻两次赔款。”伊云:“偿款如不分期,或分期而年限尚短,当可免息。”李云:“国库已空,势必借债,待债借到,再酌减年限何如?”伊云:“约内不得不定明年限。”李云:“约内可加活语,如能早交息当从免。”伊云:“能交清,息可全免。”李云:“先期交清,则应免息,自不论先交若干。”伊云:“初次应交五千万云云。批准后一年,再交五千万,如第二年全交,则可免息。”李云:“如不全交,第二年余款,可免息否?”李云:“视余款之多少,少则免息。”李云:“息不能认。曰本虽胜,总不能强于英法。英法之于中国,战后尚未强以认息。今曰认息,华人闻之必大骇异。且为数甚钜,加息不更重乎?”伊云:“如能全数清偿。”李云:“免息自不烦言而解。”伊云:“所谓全数清还者,非一时也,乃分两年之期,期内清还,自可免息。”李云:“我未能答应,借债之权,在人不在我,能借到自能早还。曰虽得胜,何必逼人太甚,使人不能担当?”伊云:“不能担当,是否不允之说?”李云:“我诚愿修和,但办不到事,不能不直说。”伊云:“照我节略,已竭力减少矣。”李云:“再讲让地一节。历观泰西各国交兵,未有将已据之地,全行请让者。以德国兵威之盛,直至法国巴黎都城,后将侵地让出,惟留两县之地。今约内所定奉天南部之界,欲将所据之地全得,岂非已甚?恐为泰西各国所訾笑。”伊云:“如论西国战史,不但德法之战而已。”李云:“英法兵亦曾占据中国城池,但未请割寸土尺地。”伊云:“彼另有意在,不能以彼例此。”李云:“即如营口者,中国设关收税,乃饷源所在,贵国又要偿款,又要夺关,是何情理?”伊云:“营口关税,乃地生之货所出。”李云:“既得地税,尚要赔款,将如之何?”伊云:“无法。”李云:“譬如养子,既欲其长,又不喂乳,其子不死何待?”伊云:“中国岂可与孩提并论?”李云:“今贫瘠实甚,犹如小孩。且营口贵国得之无益。营口之北,地面甚广,货所从出,汝既踞关,将来货从内地运出,中国必加税加捐。既到营口,又纳关税,如是货贵必滞销,关税必少。且货在内地,华官或劝商人从他处出口或重加厘税,华商断无不从之理。”伊云:“是可彼此相商,且中曰可与各国商酌,况将来陆路通商章程,所当议及者。”李云:“加捐乃中国自主之权,外人岂能相强?所以据有营口无益贵国,不如退出,再商别处。”伊云:“营口以北,业经退让,万难再让。”李云:“台湾全岛,曰兵尚未侵犯,何故强让?”伊云:“此系彼此定约商让之事,不论兵力到否。”李云:“我不肯让,又将如何?”伊云:“如所让之地,必须兵力所到之地,我兵若深入山东各省,将如之何?”李云:“此曰本新创办法,兵力所已到者,西国从未全据,曰本如此,岂不贻笑西国?”伊云:“中国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