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魏世家、论衡非韩篇、高士传。广韵二十九换引氏姓篇云:“段氏,段干木之后。”史记老子列传集解、路史国名纪乙引风俗通云:“ 姓段,名干木。”淮南注、论衡、魏都赋:“干木之德。”楚辞九辨王逸注:“干木阖门而辞相。”俱称干木。姓苑、通志氏族略五、路史国名纪乙、程大中四书逸笺并谓段干姓,木名。考史记老子列传:“老子之子名宗,为魏将,封于段干。”国策齐策一高注:“段干,姓。”三辅决录:“段干木之子隐如入关;去干字为段。”则段干为复姓,明矣。古人复姓,多取下字连名称之,故孙叔敖为叔敖,公牛哀为牛哀,司马迁为马迁,东方朔为方朔等,不可计极,段干木称干木,正其比也。史记集解、齐东野语一并谓风俗通作姓段名干木,盖不知古人语例耳。又案:息偃当作偃息,幽通赋:“木偃息以藩魏。”吕氏春秋顺说篇高注:“段干木偃息以安魏。”赵岐孟子公孙丑下孟子谓蚳□章章指:“段干木偃寝而式闾。”三国志魏书卫臻传载明帝诏:“昔干木偃息,义压强秦。”左太冲咏史诗:“吾希段干木,偃息藩魏君。”字皆作偃息是其证。
  〔一三〕“□”,朱藏元本、仿元本、两京本、胡本、郎本、钟本、类纂本误作“玺”。札移曰:“案‘玺’当为‘□’之误,淮南脩务训云:‘ 申包胥曾茧重胝,七日七夜,至于秦庭。’(干禄字书:“ 茧,俗作□。”)器案:应氏此二言,原本班固幽通赋,班赋曰:“ 木偃息以蕃魏兮,申重茧以存荆。 ”彼文正作“重茧”,师古注云:“茧,足下伤起如茧也。……昭王反国,将赏包胥,包胥辞曰:‘吾所以重茧为君耳,非为身也。’逃不受赏。”案包胥辞赏事,详载战国策楚策、淮南修务、说苑至公、新序义勇,包胥辞曰云云,俱不作“重□为君”,颜氏此注殆依正文为说耳。宋策:“墨子百舍重茧。”高诱注:“重茧,累胝也。”淮南脩务:“昔者,楚欲攻宋,墨子闻而悼之,自鲁趋而十日十夜,足重茧而不休息,裂衣裳裹足,至于郢见楚王。”后汉书冯衍传:“田邑报衍书:‘ 昔墨翟累茧救宋,申包胥重胝存楚。’”抱朴子博喻篇:“墨翟以重茧怡颜。”梁书武纪上:“府僚重请曰: ‘虽复累茧救宋,重胝存楚,居今观古,曾何足云。’ ”包胥重茧之说,殆借用墨翟事。又案:礼记内则:“ 执麻枲,治丝茧,织纴组紃,学女事以共衣服。”列女传贤明宋鲍女宗传用其文,“茧”作“□”。又王制“ 茧栗”,释文:“字又作‘□’,公典反。”史记货殖白圭传:“岁孰取谷,与之丝漆□。”俱为“茧”字古又作“□”之证。
  〔一四〕“纮”原作“弦”,朱筠曰:“案‘朱弦’当作‘朱纮’。”器案礼记杂记下:“ 孔子曰:“管仲镂簋而朱纮,旅树而反坫,山节而藻梲,贤大夫也,而难为上也。’即应氏所本,朱校是,今据改正。论语八佾篇:“管氏有三归。”
  〔一五〕“辞”,钟本误作“息”。晏子春秋内篇杂上:“晏子为庄公臣,言大用,每朝赐爵益邑;俄而不用,每朝致邑与爵,爵邑尽,退朝而乘,嘳然而叹,终而笑。其仆曰:‘何叹笑相从数也?’ 晏子曰:‘吾叹也,哀吾君不免于难;吾笑也,喜吾自得也,吾亦无死矣。’崔杼果弑庄公。”孟子离娄上: “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一六〕淮南齐俗篇:“惠子从车百乘以过孟诸,庄子见之,弃其余鱼。”
  〔一七〕“桑”字原脱,何本、钟本有“伯”字,类纂本、合雅本有“桑”字,拾补校补“ 桑”字,今从之。今案楚辞涉江:“桑扈裸行。”王逸注:“桑扈,隐士也,去衣裸裎,效夷、狄也。‘裸’ 一作‘裸’。”说苑修文篇:“孔子曰:‘可也简。’ 简者易野也,易野者,无礼文也。孔子见子桑伯子,子桑伯子不衣冠而处。弟子曰:‘ 夫子何为见此人乎?’曰:‘其质美而无文,吾欲说而文之。’孔子去,子桑伯子门人不说,曰:‘何为见孔子乎?’曰:‘其质美而文繁,吾欲说而去其文。’故曰文质修者,谓之君子;有质而无文,谓之易野。”
  〔一八〕史记邹阳列传:“晋宁戚饭牛车下,而桓公任之以国。”集解引应劭曰:“齐桓公夜出迎客,而宁戚疾击其牛角,商歌曰:‘南山矸,白石烂,生不逢尧与舜禅,短布单衣适至骭,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公召与语,说之,以为大夫。”汉书邹阳传注引应劭说同,惟“商歌”作“高歌” ,宋祁以为“高”字合作“商”。器案管子小问、淮南道应、泛论二篇、列女传辩通齐管妾婧传、新序杂事五及孟子告子下赵岐注、离骚王逸注、淮南泛论、缪称二篇高注,俱作“商歌”,宋校是也。考宁戚歌见于记载者各异,其以为歌硕鼠者,说苑善说(据后汉书马融列传注引,今本误作“顾见”)及吕氏春秋举难高注是也;其以为歌南山、沧浪、东门三歌者,蒙求旧注引三齐略记,后汉书蔡邕传注、孟子告子下疏、洪兴祖离骚补注、困学纪闻三引三齐记载南山歌,与应氏所引同,文选江文通杂体诗集注引钞作“南山峨峨白石粲,下有寒泉文章僈,中有鲤鱼长尺半,裋布单衣裁至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