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观文殿学士、中太一宫使;楙罢右丞,除资政殿学士、提举亳州明道宫,故有是命。
  十五日,签书枢密院事唐恪供职。初,恪以延康殿学士知杭州,李邦彦荐用之,至是始到阙也。
  十七日,泽州奏:大金国相粘罕兵次高平县。初,粘罕既破忻、代,观察使折可求以麟府兵、承宣使刘光世以鄜延兵援河东,皆为所败。遂围太原。顷之月余,不能下。而平阳府义军叛。义军者,童贯、张孝纯所招云中人也,分布河东诸郡,平日养赡,蓄积为之一空。及金人入寇,孝纯以义军五万人守石岭关。既叛以从金人矣。至是,诸郡往往杀戮,或逐出之,而平阳府者破城叛去,攻陷威胜军。遂引金人入南北关,陷隆德府,遂次高平。
  朝廷震惧,恐其复渡河而南。宰执咎余尽遣城下兵以追斡离不之师,将无以支吾。余曰:斡离不之师既退,自当遣大兵护送,初不虞粘罕之来也。粘罕之师虽来,闻既和,亦当自退,必无复渡河之理。又太行琅车之险,已遣统制官郝怀将兵三万屯河阳,控扼险道,决无他虑。而执政中有密启上者。于是,御前以金字牌悉追还诸将之兵。诸将之兵及斡离不之师于邢赵间,相去二十余里,金人闻大兵且至,莫测多寡,惧甚,其行甚速。而诸将得诏,即还。余闻,之上前力争,得旨复遣,而诸将之还已五程矣。虽复再遣,犹与金人相及于滹沲河,然将士知朝廷之论二三,悉解体,不复有邀击之意,第遥护之而已。于是,金人复旁出抄掠,及深、祁、恩、冀间,其去殊缓。而粘罕之兵闻已和,果退,如余言。乃命种师道为河北、河东宣抚使,驻滑州。而以姚古为制置使,总兵以援太原。以种师中为制置副使,总兵以援中山、河间诸郡。时朝廷佥议以三镇为果不可割,有如兵民为国家坚守不下,即遣使再议,以租赋归之,求保祖宗之地故也。有旨宇文虚中罢签书枢密院事,除资政殿大学士、知青州。李税罢左丞,除资政殿学士、予宫观。以翰林学士何为右丞,许翰为同知枢密院事,中书侍郎徐处仁供职。
  初,处仁以观文殿大学士知大名府,上闻其老成有士望,方倚以为相,故以中书侍郎召之。至是,到阙供职未旬日,遂拜太宰,时三月初间也。诏以道君太上皇帝回銮,议所以奉迎者。以门下侍郎赵野为奉迎使。初,道君正月三日夜出通津门乘舟以行,独蔡攸及内侍数人扈从。犹以舟行为缓,则乘肩舆;又以为缓,则于岸侧得搬运砖瓦船乘载。饥甚,于舟人处得炊饼一枚,分食之。是夜,行数百里。抵南都,始馆于州宅,得衣被之属,市骏骡乘之。至符离,始登官舟。及泗上,少憩,宇文粹中、童贯、高俅之徒始至。童贯以胜捷兵三千扈从渡河,以如维扬。高俅以禁卫三千留泗上,控扼淮津。既抵淮扬,父老邀车驾,不可渡江,而道君决意南幸,遂如镇江。道君太上皇后居维扬,皇子、帝姬皆流寓沿路州县,闻贼退,多先归者。
  初,恭谢行宫所以都城围闭,止绝东南递角,又止东南勤王之师,又令纲运于所在卸纳。泗州官吏以闻,朝廷不以为然。道路藉藉,且言有他。故而太学生陈东上书,乞诛“六贼”,谓蔡京、蔡攸、童贯、朱勔、高俅、卢宗原。于是,议遣聂山为发运使,密图之。山请诏书及开封府使臣数十人以行。余因奏事福宁殿,留身奏上曰:“此数人者,罪恶固不可恕,然聂山之行,恐朝廷不当如此措置。昔肃宗欲发李林甫墓,李泌谏,谓其如明皇何肃宗抱泌颈泣曰:思不及此。使山之所图果成,惊动道君,此忧在陛下;所图不成,为数人所觉,万一挟道君于东南,求剑南一道,陛下何以处之”上感悟,曰:“奈何”余对曰:“不若罢聂山之行,显谪童贯等,乞道君去此数人者,早回銮舆,可以不劳而事定。”上以为然。山乃不果行,而童贯等皆相继去。道君还次南都,徘徊不进,欲诣亳州上清宫烧香,及取便道如西都,上以为忧。又每月书至,必及朝廷改革政事。又批:道君太上皇后当居禁中,出入正阳门。于是,喧传有垂帘之事。又批:吴敏、李纲,令一人来。莫晓圣意,皆言事且不测。余奏上曰:“所以欲臣及吴敏来者,无他,欲知朝廷事耳。吴敏不可去陛下左右,臣愿去奉迎,如蒙道君赐对,臣且条陈自围城以来事宜,以解释两宫之疑,决无他虑。”上初不许,余力请之,乃听。上令余赍御前书达道君,且赐行宫官属茶、药、银合有差,以十七日离国门。
  十八日,早次陈留县,遇道君太上皇后船。余具榜子,拜谒道左。道君太上皇后舣舟,令内侍杨修传教旨劳问。余附奏曰:“陛辞日有所得圣旨,令具奏知,乞依赵野例,幄前奏事。”复传教旨允。余遂登舟,入幄中帘前拜。讫,具道皇上圣孝思慕,且叙方艰危中蒙上擢任感激之意。道君太上皇后亲加奖谕,余再拜谢,讫,道君太上皇后曰:“朝廷欲令于何处居止”余对曰:“朝廷见以撷景园为宁德官,奉道君太上皇后,盖遵禀道君太上皇帝十二月二十三日圣旨指挥。”道君太上皇后曰:“已得令旨居禁中。”余对曰:“以皇帝圣孝,殿下圣慈,母子之情岂复有间但稽之三从之义,道君太上皇帝居龙德宫,而殿下居禁中,于典礼有所未安。朝廷讨论,但欲合于典礼,以慰天下之望。两宫安,则天下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