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防,勇难急到」;有云:「一二仗后,无营移换,久支强敌,难操胜算」。贵署抚体察实在情形,不可因一时义愤而激〔动〕。现以新约内日本声称:「本约批限二年之内,地方人民愿行迁徙者,准任所之,其有田地,听其变卖他人;但期满之后,未能迁徙者,日本认为人民」,皆载在和约中。是日本得地,而百姓之不愿居台者仍有迁、卖两途。贵署抚每思念朝廷爱护台民,并将以上定约劝谕台民,勿得因一时过愤,致罹后患」等语。唐抚将京电抄示,台北绅民展观之下,不胜骇异,知事势已无可挽回。台北筹防局日集众会议,欲抗朝命,或议请他国保护,纷纷不一。四月二十七日,闽县人道衔陈季同倡言立民主国之谋,同工部主事邱逢甲(台中人)、候补道林朝栋(台中人)、内阁中书教谕陈儒林(台北人)推唐为民主。集台北绅商于是日公进贺表,同送至署请视事。铸金印一颗,文曰:「台湾民主总统之印」;银章一颗,文曰;「台湾民主将军之印」。总统,西语译为伯里玺天德。即于五月初二日,众绅庶在台北亲送金章与唐抚帅;其银章须另日遣员送到台南刘帮办。是日,各国驻台洋商、兵舰皆鸣炮升旗庆贺。唐薇帅既膺台民公举,暂主总统,即电致各直省大吏曰:『日本索割台湾,台民不服,屡电奏不允割让,未得挽回。台民忠义,誓不服倭。崧奉旨内渡,甫在摒挡之际,忽于五月初二日将印旗送抚署,文曰:「台湾民主总统之印」,旗蓝地黄边;不得已允暂视事。民主总统由民公举,仍奉正朔,遥作屏藩,商结外援,以图善后。事起仓猝,迫不自由,已电奏并布告各国。能否持久,尚难预料,惟望悯而助之』!遂以陈季同为外务卿,以邱逢甲为内务卿,以陈儒林诸绅为议员。唐总统及绅民知台湾孤立,力请英国相助,而英国守局外之议,不可为他山之助;力请于法国,而法国适有马达嘉斯戛岛国之役,未能兼顾。而俄国注意于辽东,离台甚远,亦无意相护。
  五月初六日(公历五月二十八日),李经芳乘轮船到三貂海,将台湾交让与日本。同日,日本海军大将子爵桦山资纪带兵五千,从三貂角澳底登岸。
  日本海军大将桦山带兵舰十五艘,统带步兵四大队、工兵一中队、卫生队半部、骑兵一大队,次于三貂角澳底。时西北风烈,各船皆力抵风威。我统将张兆连、分统官副将曾兰亭带勇三营,在地防堵。日军工兵一中队、步兵一中队奋勇先登岸,与我防兵少数接战;一时半间,我军放去澳底溃散。
  论曰:当时大兵多扎基隆、沪尾要塞,以为日本舰队必由此处攻击。桦山精海战之术,侦探三貂角澳底港深可泊巨舰。而我国官弁视为荒僻之地,不派大军驻守,仅少数之兵防堵而已。故桦山一鼓登岸,以为根据地。翌日,近卫师团亦连■〈舟宗〉而入。此兵法所谓攻其无备、出其不意焉。
  噫!为将者讵可不识地理乎!
  五月初七日(公历五月二十九日),日本大将桦山统军直抵瑞芳。
  日军既得澳底,遂踰三貂岭,险历山谷,达于瑞芳之大路。曾军尽退瑞芳。午前十一时着手攻击,三时,日军抵瑞芳。
  五月初八日(公历五月三十日),日本近卫师团长北白川宫亲王抵澳底登岸。同日广勇统领吴国华与日军战于瑞芳,小捷。
  狮球岭统将吴国华率所部直抵瑞芳,战于金山;营弁篮宜、简淡水奋勇直前,颇有杀伤。日军小却。
  五月初九日(公历五月三十一日),唐民主调沪尾守将李文忠三营、陈得胜三营助铭军战于瑞芳;军溃,张兆连伤足遁。日军领瑞芳。
  各军骄于小胜,兼以李文忠、陈得胜六营,遂自晨至午奔驰到瑞芳与战。然士卒皆淮、楚产,峰回路转,途径生疏,加以饥疲已极,不能成队伍。统领张兆连自将百人为前锋,足趾被冷鎗所中,麾下争负狂奔,诸军望之而溃,日军遂领瑞芳。
  五月初十日(公历六月二日),日本北白川宫亲王率近卫帅团出双溪口。同日,福建候补道杨汝翼统兵往台北。
  日军至三貂岭,宿金胶蒋。一行军士,呼吸几绝,始达山顶。闻前卫在金胶蒋剧战。亲王走岩石,手持青竹杖,左右手引换,十分疲困。多数军兵病人等呻吟,亲王通过敬礼之。是夜宿金胶蒋,与将校协议,预期三日海陆夹攻。斥候长志岐中尉报告探悉战线。午后十一时就村宿泊。
  杨汝翼于正月间奉部命渡台,统领翼字营,驻台中、鹿港、番挖等处,军务不甚整顿。唐总统召往台北,预向台中府索饷,始肯拔队。
  五月十一日(公历六月三日),日本北白川宫亲王率师团本队,大将桦山统军攻基隆。铭军统领张兆连遁台北,基隆市全陷。
  张帅既败于瑞芳,始回基隆。日军北川宫亲王率近卫师团,自行指挥。大将桦山率前卫骑兵半中队及步兵二中队,本队步兵五中队、骑兵半中队、炮兵二中队,右翼步兵四中队,左翼步兵四中队,同侧枝队步兵二中队,星夜追我兵前进。分兵一队攻北斗,一队攻田寮港,进取基隆海口。自午前十时两军着手射击,至午后二时川村旅团突击。时大雨倾盘,亲王挥本队前进。日军占领基隆,军士死者三十二人。张兆连弃营,由火车路遁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