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藏金如王曰此雠亩所出也又出其它镪如干曰此饮雠费也愿并亩悉以还之官于是世民之母与其弟皆来代曰某实为之世民不与也世民曰手刃雠者世民也能抚世民孤者母也代飬母者弟也何代为令义之俾浮系丽谯上具请监司檄会勘谓族子殴从父死者斩世民杀应斩之人当减徒然法必检而后狱可成世民闻之恸曰吾所以至此惧暴我父骨也因自楼投下折足即不食而死御史闻而嗟赏下邑令为祠令请以所归田金为材费御史曰雠金也而资之以祠孝子安乎乃议发他赎锾成之

  又一百六十五

鲁宗道字贯夫亳州人仁宗在东宫公为谕德其居有酒肆在侧号仁和酒有名于京师公往往易服微行饮于其中一日真宗急召公将有所问使者及门而公不在移时乃自仁和肆中饮归中使遽先入白乃与公约曰上若恠公来遅当托何事以对幸先见教冀不异同公曰但以实告曰然则当得罪公曰饮酒人之常情欺君臣子之大罪也中使嗟叹而去真宗果问使者具如公对真宗问何故私入酒家公谢曰臣家贫无器皿酒肆百物具备宾至如归适有乡里亲客自远来遂与之饮然臣既易服市人亦无识臣者真宗笑曰卿为宫臣恐为御史所弹然自此奇公以为忠实可大用晚年每为章献言群臣可大用者数人公其一也后章献皆用之

  又

宋哲宗自在濮邸即有贤名及迁入内良贱不及三十口行李萧然无异寒士有书数厨

  一百六十六

不佞谒唐师于小厅偶有木匠在厅斲削声响不便领教师不命匠他徙讲论如故时方大暑未尝挥扇亦不见其流汗也又一日候师师方泛小艇自村庄归乏僮仆跟随单衣一件师自挂于臂膊间予欲代劳师亦不允亡论师学问渊邃不可易及只此细事三件要学他也学不来

  一百六十七

颜子犯而不校先师觧曰今人但知颜子不校难及不知一犯字学他不来弟子请曰何谓也师曰颜子持巳应物决不得罪于人故人有不是加他方说得是犯若我辈人有不是加来必是自取所谓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也何曾是犯我辈未湏学不校湏先学他犯字弟子心服其言

  一百六十八

嘉靖乙丑杜静台先生 【伟】 与不佞俱下第不佞馆于董宗伯 【份】 先生馆于钱驾部镇不佞执贽拜先生门下一日侍讲席不佞不能慎言偶语及友人过差先生正色曰攻其恶无攻人之恶临川何为如此不佞惭谢罪呜呼末俗弟子初学为文其师鲜有加面责者此先生所以为真道学欤

  一百六十九

余闻之杜静台先生曰宋儒有一门人素慱闻广记诗书满腹忽遘不如意事冗冗年余昔所有者尽昏懵若忘去后静飬山中久许故学旋复焉隆庆丁卯余肄业都门崇国寺觉此心颇清乃少年所读文字不加温习悉能通篇成诵信哉先生之言不我欺也故知学以飬心为本

  一百七十

温饱富贵之家不能废仆从势也彼仆从求悦其主人何所不至所贵乎高明者有礼义以制之耳余有一良友同笔研最久每见其小便童子执溺瓶以玊茎入之余辄隐讽不改此友后不果寿以明经卒逮不佞年渐长目见前事又不止二三人矣

  一百七十一

余龆时领先赠君命尝赴亲邻之席水果不过五盘殽不过六盘汤不过三盏此喜筵也若岁朝邻人相呼坐客或五六人或八九人俱用冷殽四品以有蒂磁锺轮饮并无一客一杯者自予弱冠以后而此风杳然不可复见矣

  一百七十二

唐一庵先生自少至老与人拜帖及书启莫不出自手笔江西新淦黄仁山历官给事中知府予至淦公年巳八十有二其亲书拜帖手启亦与吾唐先生同盖前辈持身以勤又写字可以验精神衰旺故其用心如此

  一百七十三

余少时见一邻人施姓者于余家亦葛亲一日持古磁大碗问余太孺人典米数升予幼弟误击碎之太孺人惊惧曰此古器也彼欲原物将何以偿焉越数日果持米来太孺人以情告愿加米数升抵偿施怫然曰孺人何出此言我自以碗来典非汝强我也竟投原米执碎碗而去嗟乎辞受之节富贵人识者罕有况贫者乎此事若在今日则其说长矣何可湮没不书也

  一百七十四

隆庆丁卯岁大江以南流言选取宫人民间女年八岁以上者俱嫁出良贱为婚不可胜纪镇人陆君相有女年二十众劝从权  陆曰万万无是事也 皇家选宫女湏用北人南人必不与选万一吾女与选何福胜戴吾当亲送入宫耳女竟以礼如期归时俗元旦供天马设香烛糕果名曰接天君曰吾家房子窄小何能容太上天尊违众不从其它赛神事一切不尊不信可以订顽公殆贾而儒者矣

  一百七十五

不佞一日对客叹曰天下最误人的是体面两字客曰何也曰假如吾家闲房借人住初先不察赁与做贼人或悖义迯来之人自巳先不是了至官府□捕主人来跟寻一切听之连忙说我家不是巳是遅了若主人要争体面家人又贪些酒食钱财极力庇护不容勾摄掌管自云吾家体面好看殊不知外有体面内有肚肠这等都是肚肠一团私欲的话头但知有巳不知有人恶在其为体面之好看也客笑而退

  一百七十六

郡中有富翁家可万金其父原以克剥细民起维之以礼义济之以宽仁犹患其弗能久也乃纵欲不检私其亲侄之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