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为草曰:“寡君遣掾马良通聘继好,以绍昆吾、豕韦之勋。其人吉士,荆楚之令,鲜于造次之华,而有克终之美。原降心存纳,以慰将命。”

  先主称尊号,以为侍中。及东征吴,遣良入武陵招纳五溪蛮夷,蛮夷渠帅皆受印号,咸如意指。会 先主败绩於夷陵,良亦遇害。

  子秉,为骑都尉。良弟谡。

  马谡马谡,字幼常。以荆州从事入蜀,历绵竹、成都令、越隽太守。长八尺,才器过人,善与人交,好论军计,亮深器异。先主临崩,谓亮曰:“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也。”亮犹谓不然,以为参军,每引见谈论,自昼达夜。

  建兴三年,亮征南中,谡送之数十里。亮曰:“虽共谋之历年,今可更惠良规。”谡对曰:“南中恃其险远,不服久矣,虽今日破之,明日复反耳。今公方倾国北伐以事强贼。彼知官势内虚,其叛亦速。若殄尽遗类以除后患,既非仁者之情,且又不可仓卒也。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原公服其心而已。”亮纳其策,赦孟获以服南方。故终亮之世,南方不敢复反。

  建兴六年,亮出军向祁山,使谡统大众向前,为魏将张郃所破,坐此下狱死,时年三十九。谡临终,与亮书曰:“明公视谡犹子,谡视明公犹父,原深推殛鲧于羽之义,使平生之交不亏于此,谡虽死,无恨於黄壤也。”于时,十万之众为之垂涕。亮自临祭,待其遗孤若平生。

  蒋琬后诣汉中,谓亮曰:“昔楚杀得臣,然后文公喜可知也。天下未定而戮智计之士,岂不惜乎!”亮流涕曰:“孙武所以能制胜於天下者,用法明也。是以杨干乱法,魏绛戮其仆。今四海分裂,兵交方始,若复废法,何用讨贼邪!”

  杨颙杨颙,字子昭,襄阳人也。入蜀,为巴郡太守、丞相亮主簿。

  亮尝自校簿书。颙直入谏曰:“为治有区分,则上下不可相侵。请为明公以家主喻之:今有人于此,使奴执耕种,婢主炊爨,鸡主司晨,犬主吠盗,牛负重载,马涉远路,私业无旷,所求皆足,雍容高拱,饮食而已。忽一旦尽欲以身亲其役,不更付任,劳其体力,为此碎务,形疲神困,终无一成。岂其智之不如奴婢、鸡犬哉?失为家主之法也。是故古人称坐而论道谓之三公,作而行之谓之卿大夫。邴吉不问横尸而忧牛喘,陈平不肯对钱谷,云自有主者。彼诚达於位分之体也。今明公为治,亲自校簿书,流汗竟日,不亦劳乎!”亮谢之。

  后尝为东曹属,典选举。

  及颙死,亮垂泣三日,与蒋琬书曰:“天夺吾杨颙,则朝中少损益矣。”

  向朗向朗,字巨达,襄阳宜城人也。少师事司马德操,与徐元直、韩德高、庞士元皆亲善。刘表以为临沮长。

  表卒,归先主,为巴西、牂牁、房陵太守。及后主立,为步兵校尉、丞相长史。

  朗素与马谡善,谡既亡,知情不举,遂因之免官。丞相亮卒后,徒左将军,追论旧功,封显明亭侯。

  朗少时虽涉猎文学,然不治素检,以吏能见称。自去长史,优游无事垂二十年,乃更潜心典籍,孜孜不倦。年逾八十,犹手自校书,刊定谬误,积聚篇卷,于时最多。开门接宾,诱纳后进,但讲论古义,不干时事,以是见称。上自执政,下及童冠,皆敬重焉。

  延禧十年卒,遗言戒子曰:“传称师克在和不在众。此言天地和则万物生,君臣和则国家平,九族和则动得所求,静得所安。是以圣人守和,以存以亡也。吾,楚国之小子耳,而早丧所天,为二兄所诱养,使其性行不随禄利以堕。今但贫耳;贫非人之患也,惟和为贵,汝其勉之!”子条。

  向条向条,字文豹,亦博学多识。嗣父爵,景耀中为御史中丞。入晋为江阳太守、南中军司马。

  向宠向宠,先主时为牙门将。秭归之败,宠营特全。后为中部督,典宿卫兵。

  诸葛亮当北行,表与后主曰:“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暢军事。试用於昔,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论举宠为督。愚以为军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陈和睦,优劣得所。”

  弟充。

  向充向充,历射声校尉、尚书。

  诸葛亮初亡,所在各求为立庙,朝议以礼秩不听,百姓遂因时节私祭之於道陌上。言事者或以为可听立庙于成都者,后主不从。向充时为中书郎,与步兵校尉习隆等共上表曰:“臣闻周人怀召伯之德,甘棠为之不伐;越王思范蠡之功,铸金以存其像。自汉兴以来,小善小德而图形立庙者多矣。况亮德范遐迩,勋盖季世,王室之不坏,实斯人是赖,而蒸尝止于私门,庙像阙而莫立,使百姓巷祭,戎夷野祀,非所以存德念功,述追在昔者也。今若尽顺民心,则渎而无典,建之京师,又逼宗庙,此圣怀所以惟疑也。臣愚以为宜因近其墓,立之於沔阳,以时赐祭,凡其亲属、故吏欲奉祠者,皆限至庙。断其私祀,以崇王礼。”于是始从之。

  魏咸熙元年六月,镇西将军卫瓘至成都,得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