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驾疏内言:前后三十余章,不知曾到?今与缅王相约何地交递。而诸臣在内只图安乐,全不图即出险,缅官求敕一道去了。外俟久无消息,乃拔营而去。以湖广道御史邬昌崎改升河道,掌六科。
  从马吉翔所荐也。
  授乌撒知府王祖望礼部主客司。
  祖望,晋王藩前人,能医。中宫有疾,用其药而愈。
  太常寺博士邓居诏疏陈时事。
  居诏疏为停止不急之务、仰祈修省等事,内侵吉翔及各员自谋自衔等语。盖指行人任国玺欲转江西道而言也。吉翔怒,奉旨:该衙门知道。旨方下而国玺回道及各升转旨旋下矣。居诏不平,即劾国玺;国玺亦劾居诏。一日,上召面质,不果。惟吉翔、国泰传旨云:邓某当学好,免杖。
  碎国宝以给各员。
  吉祥奏:外有大臣三日不举火者,上不信。次日,吉祥、国泰复合奏,上怒,掷皇帝之宝,命掌玺太监李国用碎之。国用叩头,辞不敢。又次日,吉祥、国泰碎之,以散给各员。上怒曰:你们要收门生,特把朕作人情耳。
  十五年(辛丑)春正月,驾在孟坑城外。
  二月,吴三桂破为乃麻衣。
  庞吉兆、吉佐等俱被获。
  咸阳侯祈三升降于吴三桂。
  三升与定国不和,独走户腊。三桂遣官招之,遂率兵七十余人涉远而降。孟津伯魏勇、总兵刘芝林、王有功、邵文魁等俱降,勇旋病殁。
  巩昌王白文选賫奏迎驾。
  二十八日,白文选遣缅民賫奏至云:不敢速进者,恐为所害;必令彼送出为上策。玺书答之曰:不五、六日,离本处止有六、七十里,已搭浮桥来矣。数日后,缅兵断浮桥而去。吉翔、国泰挟驾自重,不思出险。或欲暗相纠结拥东宫,因杀吉翔、国泰,夺路而出。即为吉翔、国泰所觉,密奏其结盟投缅,旨命锦衣卫搜获,为首者杀之。
  夏四月,赫承裔被获死。
  御前总兵马宝降于吴三桂。
  五月朔,大学士马吉翔、司礼监李国泰入宫讲书,赐之坐。
  江西道御史任国玺奏为时事三不可解,谓上年本请开讲,期年不行,今势如累卵,不思出险,尚然如此讲书,必须科道侍班。议军务,则有沐勳臣、王皇亲等,岂翔、泰之独君也。言词切直。次日旨下,着任国玺献出险策。国玺奏:能主入缅者,必能主乎出缅。今日事势至此,乃卸肩于建言之人乎?时,王祖望、邓居诏各疏劾翔、泰,有内官日:尔上千金万本亦何用!其擅权若此。礼部杨在讲书,赐之坐;典玺李崇贵以为非礼。次日,亦赐崇贵坐。崇贵辞曰:今虽乱世,礼不可废。每讲,崇贵出外。一日,东宫问杨在曰:哀公何名?在不能对。
  初五日,瑞昌王薨于缅甸州。
  二十二日,缅酋莽猛自弑其兄。
  先是,御前总兵马宝降于吴三桂,即使为间至缅王,备言吴三桂所以遣之故。且曰:苟能送帝出,则富贵可立至也。缅酋于是令宝至孟坑,居上左右。上以宝为旧臣,弗之疑也。缅酋既受三桂命,遂决计出献。其亲兄知之,谓曰:不可;因人之危而为之利,不义。且彼兵至也,天之所立、中土之所戴,我不能助而反为之害,是逆天也。逆天不祥,不如且全之,任彼后图。缅酋即缚其兄弑之。
  六月十八日,缅酋伪请盟,马吉翔、李国泰等从之。
  缅使来云:我王初立,怕你们立心不好,请去吃咒水;等你众人走动,好去作生意。不然,日用亦难云。
  十九日,缅酋杀我文武官僚三十余人。
  吉翔、国泰听信缅酋之谋,不论大小官员俱携去,与缅酋盟。巳刻,缅酋以兵三千围所扎处,乃曰:尔等大汉,可出来吃咒水;一个不出来,即乱枪杀死。诸臣良久乃出,出俱被执而死:松滋王以下,马吉翔、马雄飞、蒲缨、邓士廉、邓居诏、杨在、邬昌琦、任国玺、王祖望、裴廷谟、杨士芳、学录潘璜、郭璘、典簿齐应选、总兵王自金、安朝位、陈谦、龚勳、吴承爵、张宗位、锦衣卫大堂任子信、张拱极、刘相、宋宗宰、刘广银、宋国柱、丁调鼎、司礼监李国泰、秉笔李茂芳、杨宗华、李崇贵;又周某、卢某、曹某、沈某,俱失名。
  驾幸黔国公沐天波署,缅僧进食。
  黔国公沐天波、靖东将军魏豹、总兵王启隆等俱遇害。
  上与中宫将自缢,邓凯劝之曰:太后年老,将谁为依?上乃止。缅兵入宫搜取财币,贵人、宫女及各官妻孥自缢者甚众。上与太后等二十五日俱聚于一小房,经险二时,忽通事引守护缅官至,乃喝曰:不可害皇上与沐国公。彼时,尸横遍地,缅官请上移出沐国公房内,大小二百四十余人恰住一楼,母子啼哭,声闻里外。阅三日,幸有缅僧私进饭食,且悲哀不已,乃知早去各臣悉被杀。时有沐天波、王升、魏豹、王启隆,各伤缅兵数人而死。有皇亲家小子名来安,年甫十三,兵擒之。乃曰:有银与你。抵腰假作取银,乃拔小刀刺伤缅兵而死。
  吉王自缢薨。
  吉王同妃入宫自缢,皇亲标下总兵姚文相、黄华宇、熊惟宝、马某、秦某、锦衣卫赵明锋、王大维、王国相、吴承胤、朱文魁、郑文远、李既白、凌云、尹襄、朱议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