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十尤新。古人下语之妙如是。

  ◎公李墨庄前辈(鼎元)《使琉球记》云:“嘉庆庚申闰四月十六日戊辰,黎明至冯港,恭请天后行像并公登舟,祭用三跪九叩首礼。命道士举醮祭桅,行一跪三叩首礼,取旗祝之,巽以酒,合口同言顺风吉利。海船以鸦班为重,每舟三人,人管一桅,各披红执旗,缘一绳而上,疾如飞鸟,不负鸦班之目。公者,闽口人,常行贾舟,卧闻神语某日当行毒某地,公谨伺之,至期果见一人抛毒水中,公投水收取,尽食之,遂卒,以故面作靛色。土人感其德,祀之。以为口人,故曰公。或曰公卜姓,以业舟得名。按:林芗溪《砚耕绪录》:”公,邵武口人,姓卜,得异人授仙术仙去,明季尝化舟子而救人者。《公碑》今在省垣藩署,邵武府、县志皆失载。“云云。余曾托闽友拓《公碑》文,至今尚未寄到也。

  ◎刘三妹清溪小姑祠祀汉蒋子文妹,所谓蒋三妹是也。广东阳春县北八十里思良都铜石岩东之半峰,相传为李唐时刘三仙女祖父坟,今尚存,春夏不生草。刘三仙女者,刘三妹也。《寰宇记》、《舆地纪胜》均载阳春有三妹山,以三妹坐岩上得名,今不知何在。正可与清溪小姑并作文人诗料矣。

  ◎不肯不肯二字,《韵藻》只载《隋书。柳述传》及《梦溪笔谈》二事,不知先见于经传也。《左传。文十六年》:“春王正月,及齐平公有疾,使季文子会齐侯于阳谷,请盟。齐侯不肯,曰:”请俟君间。‘“(又”莒人不肯“,见《宣公四年》)

  ◎安哉李尤《安哉铭》曰:“安哉令名,甘旨是盛。埏埴之巧,甄陶所成。食彼美珍,思此《鹿鸣》。”见《太平御览。器物》七百六十。明张溥编《李伯仁集》,仅注云“陶器”,究不知系何器也。

  ◎西伯戡黎“《西伯戡黎》不叙戡黎事,专记祖伊告王之词。盖西伯既专征伐,德业日盛,纣恶不悛,必有覆亡之虑。故祖伊不避忌讳,沈痛道之,冀纣改悔,洵不愧直言敢谏之臣。读经者念祖伊之忠良,恨受王之不晤可也。乃抛却正文,但辨戡黎为武王,非文王,而蔡氏复谓周家初无利天下之心,又谓殷之亡初无与于周,究竟为文王讳乎?为武王讳乎?苏东坡曰:”祖伊之谏,尽言不讳。汉、唐中主所不能容者,纣虽不改,而终不怒,祖伊得全。则后世人主不如纣者多矣。“此言实为透辟。观《东坡书传》中,绝无一语及周不利殷,而直本《史记》,断西伯为文王。呜呼!祖伊之心何心哉?恐而奔告,所恐者谁哉?”《北轩笔记》(元陈世隆著)所论,仍是争辩西伯一面,于祖伊心事似尚未明了。顾其说有洽于愚衷,因附录之。考亭云:“《西伯戡黎》看来只不伐纣,其他事亦都做了。若说文王终守臣节,何故有此?只是后人因孔子‘以服事殷’一句,遂委曲回护如此。其说然否?曰‘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其中有多少道理,多少忠孝,多少诚心。委曲至此,便是至德。其伐崇戡黎,只因纣赐弓矢铁钺,得专征伐,故不道之国西伯得而伐之耳。然则祖伊之奔告谓何?盖臣子之心有见于兴亡之会,故因戡黎之事恐而奔告,虑纣之必亡,欲其改过以图存。非谓文王取纣之天下也。观其奔告之词,只称殷之不德,而不及周,则其本情可知矣。若曰文王伐崇戡黎都做了,只不伐纣,是谓曹操东征西讨都做了,只未取汉是一样,然则孔子何私于文王,特为溢美?后人何私于孔子,曲为回护?若以孔子之言未可信,则天下更有可信之言乎?或曰武王继文王为西伯,戡黎者武王也。纣使胶鬲视师,而曰西伯何来?盖武王将欲伐纣而先戡黎也。若然,则文王之心事愈益明白。使西伯而文王也,则祖伊之恐徒以其理,使西伯而武王也,则祖伊之恐明见其势。可恐而卒不如所恐,文之所以为文也,可恐而即如其所恐,武之所以为武也。”而考亭于武之伐纣,则曰“武王于此自是住不得”,于文王以服事殷,却曰“只不伐纣”,是以文王之伐纣反不如武王之伐纣为直截也,失之矣。

  ◎昭君王嫱字昭君,齐武明后娄氏(高欢妻)亦字昭君。

  ◎楚材“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语婉而劲,恐管夷吾亦当心折。《左氏》不著语自何人,《谷梁》以为屈完语。余观屈完盟于召陵,其方城、汉水之对,亦复刚健婀娜,绝无畏葸之态。前此使与师言,必完无疑。惟楚有材,信矣。

  ◎族人之仇《礼》:“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白虎通》:“父之仇,不与共天下。兄弟之仇,不与共国。朋友之仇,不与同朝。族人之仇,不共邻。”

  ◎讽诗愈疟《太平御览》载道士舒道云病疟比年,吴猛授以《三皇诗》。使讽之,顿愈。《三皇诗》无可考,惜未能与杜子美“子章髑髅”之作同传千古也。

  ◎な罗萨垂乌场国有な罗放儿之所,萨垂投身之地。な罗、萨垂,名均未详。(僧肇曰:“《菩萨正音》云:”菩提萨垂。菩提,佛道名也,萨垂,秦言,大心。众生有大心,入佛道。‘“)

  ◎钞径《真诰。协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