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有差。魁楚、大器俱为大学士,式耜以吏部右侍郎兼阁学、掌铨事;魁楚兼戎政、大器兼中枢,永茂请终制。而福建旧相苏观生、何吾驺俱遁回广东,与布政使顾元镜于十一月拥立隆武弟唐王聿■〈金粤〉监国,年号绍武;以都司署为行宫。
  会赣州败书至,司礼太监王坤趋永历移梧避之。式耜谓:『今日之立,为祖宗雪仇耻,正宜奋大勇以号远近。东人复不靖,苟自懦,外弃门户、内衅萧墙,国何以立』?争之不得,遂移梧。
  寻还肇庆。故大学士陈子壮书达式耜,请力馘苏而趣兵东。永历遣兵科给事彭耀往谕之。耀,粤东人,旧为秦令,有能声;譬晓伦序监国先后、国家仇雠利害。观生等杀耀于市,日集兵向肇庆。右司马林佳鼎督兵靖东郊,东将诈降,陷佳鼎没于水,东人益獗。
  式耜疏言:『草昧之初,惟养圣德、修纪纲、慎政教、挽人心、布威武、起用人望、招徕贤俊为首务』。王坤者,固北阉;自南都失而入闽。隆武遣出,兹用司礼秉笔。有户部郎中周鼎瀚,内批改给事中;瞿式耜力言不可,不听。〔以〕粤巡使王化澄陞粤督,寻代佳鼎,晋少司马,掌中枢(大器先以病去矣);内批:陞化澄为大司马。式耜疏言:『化澄诚贤,有廷论;斜封墨敕,何可为例?请补部疏,尚得体』。盖汲汲为阉预虑也。
  晋永茂大学士;茂守制,佥请专知经筵,不入直。茂疏荐十五人为十五省乡望。疏上,王坤启视,殊不悦。未几,十四人皆朱之,山西道御史刘湘客一斥。永茂怫然曰:『朝廷方以经筵责茂,茂以十五省人进,非私也;斥湘客者,斥茂也』。即日解舟去。式耜疏言:『大臣论荐,新朝盛事。司礼辄去取其间,无以服御史,何以安大臣』?王坤复疏荐海内硕卿数十人;式耜又言:『司礼抑人不可,荐人更不可』。吏部都给事刘鼒等疏论坤内臣,不得荐人。永历怒,叱逐鼒等;式耜力持之,得复用。
  御史童琳参都御史周光夏越资序、题差用,私乱台规非法;命廷杖琳。式耜力救,得免。
  陞翰林院检讨方以智为中允。改御史刘湘客为编修,充经筵讲官;坤不悦湘客,且疑刘鼒疏出以智手。以智放舟去(时十二月十五日)。
  清总兵李成栋兵薄广州,命前锋数十人以红布裹头扮作广军,直至城下,夺门而入;副将杜永和擒绍武并周王、益王、辽王等,尽斩之。苏观生伏诛,顾元镜、何吾驺皆投诚,百姓薙发归顺。时有石、马、徐、郑四姓联■〈舟宗〉海上,花山杨光林亦拥众数万,水陆交讧,民不聊生。成栋相机剿抚,于二十三日发兵往南韶而亲下肇庆。
  二十五日闻报,式耜请视师,督战士驻峡口。王坤复请永历西避之,式耜争之不听,遂驾小艇上西峡。
  丁亥正月朔,至梧州。时丁魁楚惑于奸弁苏聘,从梧西走岑溪;王化澄走浔州。随行者,止式耜一人。
  是月十六日,成栋克定肇庆,随发副将杨文甫、张月领兵克取高、雷、廉三郡;即于二十九日一鼓而入梧州,广西巡抚曹烨出降,梧属俱遍令纳印。及南雄、韶州二府报捷,别遣副将阎可义等前赴琼州。
  二月,永历抵桂林。式耜肃殿陛,敕守御;诞告楚、蜀各镇:粤西居山川上游,桂诚可都,疏请道里之可达桂林者。王锡衮、文安之为相,周堪赓、郭都贤、刘远生为六卿。时给事中丁时魁疏论新政,烺烺石划;召掌礼科。给事中金堡素有清直声,终制,敕召还。何腾蛟晋阁学督师。
  而丁魁楚在岑溪屯兵千余,清人招之不服;乃水陆设伏,大战藤江,丁兵败,魁楚中箭死之。隰江、平乐相继投降,高、雷、廉三府俱报捷。四月,清兵渡海克琼州。
  方警报之叠至也,王坤又趣永历往楚。式耜上疏,言胜败存亡、山川要害甚激切;略曰:『驾不幸楚,楚师得以展布,自有出楚之期;兹半年之内,三、四播迁,民心、兵心狐疑局促,如飞瓦翻手散而覆手合』。又曰:『在粤而粤在、去粤而粤危。我进一步,则人亦进一步;我去速一日,则人来亦速一日』。又曰:『楚不可遽往,粤不可轻弃。今日勿遽往,则往也易;今日若轻弃,则更入也难』。又曰:『海内幅员,止此一隅。以全盛视西粤,则一隅似小;而就粤西恢中原,则一隅甚大。若弃而不守,愚者亦知其拱手送矣』。擎跪涕泣,不可挽。无已,请身留桂。乃命式耜留守桂林,各路悉秉节制。式耜仍疏请暂驻全州,以扼楚、粤之中。
  当平乐之不守也,清兵直薄桂林。三月十一日,冲入文昌门,城中大恐。时焦琏自全甫归,从者数百人控弦提刃,与清兵接战;稍却之。清兵屯阳朔,遍野俱薙发。式耜与琏危城孤守,疏诣全,征安国公刘承胤兵。承胤初从武冈入护,犹持正守法,逐司礼王坤为弄权,面叱周鼎瀚为奉寺鼻息;故雅重式耜,发兵数千援桂。未几,承胤请金吾郭承昊、马吉翔、严云从封伯;御史毛寿登驳参金吾无矢石功,何得援边镇例晋五等?
  吉翔等疑疏出湘客指,鼎瀚遂造蜚语,为董卓、■〈榷,氵代木〉、泛之议,激承胤怒,偪永历立命廷杖,而缚寿登、湘客及御史吴德操、给事中万六吉于午门外。会诸臣申救,得免;寿登等俱落职。承胤益横,胁劫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