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系服劳有功,但当赏之金帛,不应授以爵位,以贻曹风「不称」之讥、犯大易「负乘」之戒』。又言『爵人宜公。如计臣之特用也,计臣清端敏练,百僚所服。但古制爵人于朝,与众共之。墨敕斜封,覆辙可监。万一异日有奸邪乘间、左右先容,铨司不及议、宰辅不及知,而竟以内降出之。臣等不争,则幸门日开;臣等争之,则已有前例。立国之始,臣愿陛下慎持之也』。疏入,俱不听。
  陞祁彪佳为佥都御史,巡抚苏松。户科钱增疏请修水利。苏松巡按周元泰上言:刘家河急宜开浚。工部主事叶国华亦疏请浚吴淞。俱有旨:该抚察议。
  八月,命锦衣都督冯可宗遣役缉事。袁彭年上言:『厂卫之兴废,世运之治乱因之。先帝亦尝任厂卫访缉矣,乃当世决无不营而得之官、中外〔自〕有不胫而走之贿。故逃网之方,即从密网之地而布;作奸之事,又资发奸之人以行。不可不革』。疏入,谪浙江按察司照磨。
  太妃来自河南。谕户、工二部:限三日内搜括万金,以给赏赐。
  太监诸朝进请给工料钱粮约数十万,工部、工科并疏请节省;不听。诏选内员宫女,闾巷骚然。科道李维樾、陈子龙、朱国昌各疏谏,俱不听。
  以中允卫胤文兼兵科给事中,监兴平伯军。以辽蓟总督王永吉经略山东、河北,兵部尚书张缙彦总督河南劝农。
  罢浙江巡抚黄鸣俊,降浙江巡按任天成;以许都余党复叛处分未定也。先是,许都变起东阳,两浙汹汹;前任按巡召光先受计绍兴推官陈子龙诱斩之。光先为光斗弟,故与阮大铖有世仇,又首劾大铖,士英故借诱降激变,并议光先之罪而陷之,朝右无敢直言者。苏松巡抚祁彪佳独言『许都之变突发,东阳、义乌、浦江皆无坚城,光先事竣出境,闻变遄还,一切调兵、措饷皆其拮据;不一月而元凶授首,两浙复安。乃今奉旨推求,夫弄兵揭竿至于破城据邑,其罪岂不当死?当日兵威所迫,贼已穷蹙而后乞命,与阵擒无异,非诱降也。设诛锄不力,养虎遗患;后来国难方张,又不知作何举动矣!岂可反以激变罪之』?于是大铖等切齿彪佳,因而御史张孙振论劾祁彪佳贪奸,且定策有异议。彪佳因罢去。
  起越其杰巡抚河南。其杰乡科罢闲;以士英妹夫故起之。
  封福建总兵官郑芝龙南安伯。以钦案杨维垣为通政使,从朱国弼荐也。
  礼科沈胤培请立中宫。
  大理寺卿郑瑄疏荐苏松兵备程珣。会珣与乡官彭歌祥妾杜氏通情,事败互讦闻于士英,即批重处。杜赠珣诗有云:『为怜贵客芳心辞,欲访仙郎帆影迟』。时共传之。
  召降贼锦衣都督刘侨至京,仍补原官;以重贿士英也。
  加淮抚田仰兵部尚书,世袭锦衣。时刘泽清大兴土木,造宅淮安,极其壮丽,四时之室俱备,僭拟皇居;休卒淮上,无意北往。仰与其事,故屡为请饷。
  马士英请免府县童生应试,上户纳银六两、中户四两、下户三两以助军兴,竟赴院试。溧阳知县李思谟不令童生纳银,特降三级。又开纳事例。时为之语曰:『中书随地有,都督满街走;监纪多如羊,职方贱似狗。荫起千年尘,拔贡一呈首。扫尽江南钱,填塞马家口』。
  奉化布衣方翼明抗疏「政祈克终」;着刑部问罪。又布衣何光显疏请诛马士英、刘孔昭;诏戮于市,籍其家。
  史可法上言:『大仇在目,一兵不加。臣备员督师,死不塞责。北来塘报,清必南窥;宗社安危,决于此日。我即卑官菲食、枕戈待旦,尚恐无济;今睹庙堂作用、百执精神,殊未尽然。忆皇上初见臣等,言及先帝,则泪下沾襟;次谒孝陵,则泪痕满袖。皇天后土,实式监临。曾几何时,顿忘前事!先帝崩于贼、恭皇帝亦崩于贼,此千古未有之变、未有之仇。庶民之家父兄被杀,尚思穴胸断脰得而甘心;朝廷顾可漠置!今宜速行讨贼,严责四镇灭贼剿敌,庶人心可救、天意可回耳。陛下嗣承大统,原与前代不同;诸臣但有罪之当诛,实无功之足录。今恩外加恩,纷纷未已;武臣腰玉,直等寻常。名器滥觞,于斯为极!以后似宜慎重,端待真正战功;庶行间猛将劲兵,有所激励也』。上报闻。可法遂进兵抵白洋河。
  十月朔,命铸弘光钱。
  时庙门灾。户科吴廷疏陈昭事之实:一曰日讲宜行、一曰午朝宜举。俱不省览。
  大清摄政王遣副将唐起龙招抚江南。致书史可法,有曰:『君父之仇,不共戴天;闯贼手毒君亲,中国臣民,不闻加遗一矢。朝廷念夙好、弃小嫌,严整貔貅,驱除枭獍。首崇怀宗帝后谥号,卜葬山陵,悉如典礼』。又曰:『国家之定燕都,乃得之闯贼、非得之于明朝也。贼毁明朝之庙主、辱及先王;国家代为雪耻,仁人君子,何以报德?乃乘寇稽诛、王师暂息,即欲雄据江南,坐享渔人之利;岂可谓江、淮以为天堑之凭,遂不能飞渡耶』?又曰:『予闻君子爱人也以德,小人则以姑息。诸君子果识时知命,切念故主、笃爱贤王,宜劝令削号归藩,永绥福土;朝廷当待以虞宾。南国安危,在此一举;无贪瞬息之荣,致令故国有无穷之祸,为乱臣贼子所笑。予尚有厚望焉』!史可法答书曰:『法待罪南都,凶信突来,一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