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月送廿金,不在其内。黄金市骏,定知企美前徽,顾以驽劣当之,为负负耳。

二〇八、向深州刺史张索诗
听残腊鼓,忽展瑶笺,公瑾醇醪,披函欲醉。惟佳章之见许,竟尺幅之未投;岂以尘俗鄙人,不解碧纱笼护耶?省城一雪,了却春镫。绿瓮方酣,红籀乍启,磨牛陈迹,又将役此劳筋矣。

二〇九、谢深州刺史张赠诗
朵云先贲,尺璧随颁。洵一诺之不渝,知八叉之夙擅。诗真无敌,综庾新鲍逸之长;字亦名家,极燕瘦环肥加之致。抛珠作唾,拭墨生香;胜拜赐予百朋,实铭情于五内。

二一〇、谢张南奏惠帽檐
客春获亲芝字,快挹兰芬。正遂景企之私,旋切离群之感。一声骊唱,彼此销魂,至今犹依依在抱也。嗣于十月间,猥承手翰遥颁,并以帽檐寄赠。披简则深情若诉,拜赐则搔首知温。即欲泐谢数行,因尊札有“坚辞归省”之语,恐文旌已去陇西,未敢浪投尺素。今秋七月,由象可廖君寄到嗣音,始知三兄宾榻蝉联,莲祺鬯适。窃以那制府为今时柱石,阁下实当代名流,盛府元僚,难以为继,宜乎两贤相遇,咏白驹而维絷也。惟闻嫂夫人熊梦仍虚,尊宠亦兰徵未兆,是谁之过欤?而为是寂寂耶?吾侪身处其境,当知兵法所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乃能调停于闺阃之间,而泯其猜嫌之迹;若不小施权术,则慑以河东,隔花人远矣。
弟于壬午之春,由节署出就首府发审,事虽繁重,而进出自如,譬之海鸟林猿,适足安其逸性。尤喜浴兰时序,姬人得举一子。明知乳燕雏鸦,长成何日;而牵裾学步,对客呼名,颇解膝前寂寞。阁下努力为之,正不难一索而得也。
杨大兄、金四兄去直时,不以行期实告,走送都已后时。沈七兄由北平过保,更以潜度函关,望尘莫及。晤时并道惓惓。

二一一、与致仕太仆祝
自违矩范,裘葛屡更。前者令嗣大世兄在都,尚得鱼雁往还,略知梗概。自癸未入夏以后,音耗顿绝,嘅想弥殷!伏维阁下道履冲和,潭府安吉,无听漏鸣珂之扰,有抚松品菊之闲,视彼逐逐市朝、进退维谷者,相去奚啻霄壤!惟大世兄隽才硕学,满拟衣钵相传,不图天不永年,可胜惋惜!犹幸二世兄英华秀发,瞬见飞腾。想问礼问诗,亲承庭训,自有日异月新之效;且闻小星耀彩,再获祥麟,则二陆双丁,亦足慰老年之怀抱矣。
燕中民疲官苦,更甚于前,良由积重使然,无可补救。库款屡次勾稽,已特大致报部核结,内有奉驳细款,登复即可完案;第经一次清查,愈形一次刻露,水穷山尽,上下皆难为继耳。
湄屡欲南妇,辄被留阻,非不知砚田可润,其于老景日增,眼昏手颤;近年又得便红之症,愈觉精力难支。
本拟勉待春回,即便就道;奈小妾复经得孕,恐脂车遄返,当在吴江枫落时矣。小儿结实灵动,名之曰狗,取其易长,韩卢宋鹊,非所敢期;不过如景升儿娱兹晚岁,亦饶有融融泄泄之乐。曩承关爱,拜赐多金,路阻风稀,久未申谢,度挚好不以懒慢责之也。

二一二、托沈孟养为壻谋事
燕南分手,弹指卅年;路阻鸿稀,未由通候,想屋梁月落时,彼此同劳梦毂也。
二月间,接小壻沈桂森信,藉悉二兄安砚皖江,履祺佳胜;并承重推兰谊,许挹莲芬。欣慰之余,尤深铭佩!
向闻幕游之况,北逊于南,度频年馆榖所余,于以拓田园而完婚嫁,出则交孚水乳,归则庭有芝兰,屈指朋侪,当以足下为独出矣。
弟馆盐山六载,于邓明府故后,接就沧州,旋赴永郡,并诣通永;至辛未秋间,谬为节府所招,蝉联数任。始于壬午之春,出就首府发审。依人蓬转,虽幸片席未寒,惟中间接眷北来,因内人所生子女,都付噩梦,不得已纳姬育子,今甫四龄。而比年手强眼花,日形衰惫,白头黄目,久客非宜,勉待秋凉,或俟春暖,准当料理归去。明知难以坐食,冀在本省觅得一枝,差胜天涯浪走耳。
小壻前在直省,历就府司幕席,今初入仕途,诸未谙练。且资斧缺少,需次维艰,倘有可以汲引之处,务恳垂青关照;但得旅食无虞,即可安心自效,感叨云谊,实无涯量。

二一三、谢山西方伯王招入幕
暌违矩范,几度蟾圆。依慕私忱,时劳梦毂!顷奉台翰,敬稔大人绩履崇膺,勋祺懋介,溥郇膏于三晋,渥帝眷于九重。骧首薇垣,良符慰颂。
湄识慙固陋,学愧迂疏,辱荷中丞知遇之深,并蒙大人吹嘘之力,加以居停怂劝,极思一遂登龙。惟湄卅载浪游,刻以先人窀穸未营,思归綦切;且晚年得子,尚在孩提,舍之远行,未免呱呱在念;挈之同往,又觉处处担心。是以曩岁张兰渚中丞,致信蒋相国,再四相招,未克应命;去冬那绎堂大府,情殷求旧,亦恐因此羁绊,婉为之辞。恨相逢之已晚,非托故以辞徵。顾以驽劣而见赏孙阳,惟有昂首长鸣,自呼负负耳!

二一四、复任问松到山东就馆
樽酒未寒,骊驹载道,念我良友,每饭不忘。昨承手翰先施,知十丈红渠,已与一泓潞水,交相辉映。而索居之感,亦复同之。追念畴曩,益增惘惘!弟以三生缘巧,适谐两姓之欢;惟不唱《附舟》,而日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