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厂卫缉捕究治,枷号发遣。

  嘉靖初,给事中顾济言:“陛下临御以来,首翦群凶,天下称明。然奸党尚存,阴谋变幻,或乘机会以伤善类,或借鹰犬以快私仇,或执邪说以拒正论,或假言事以动朝廷。未败者思固宠,既败者幸复全。此治乱安危之机,不可不畏。”按此疏所云,凡为权奸者皆然,不独嘉靖初矣。

  嘉靖初,光禄少卿孙镗言:“上供器皿,多留中不发。”世庙曰:“光禄寺供应器皿,俱系小民脂膏造办,甚为可惜。既在宫者,令尽数发出。以后每日照原进数发与该寺官厨收领。仍令本寺官用心查考出入,有损失欠少,指实参奏。”

  弘治时,内府供用库,岁派青白盐十七万五千斤。正德以后,加至三十五万一千八百四十四斤。嘉靖初,以御史郑光琬言,始复弘治旧额。

  嘉靖初,海西弗提卫进一小豹子,却不受。仍治辽东都指挥违例滥收之罪。

  嘉靖初,巡仓御史刘寓生言:“运粮加耗之弊,有曰太监茶果者,每石三厘九毫,岁银一万五千六百两;曰经历司、曰该年仓官、曰门官门吏、曰各年仓官、曰新旧军斗,俱每石一厘,共银一万六千两;曰会钱者、曰小荡光银者,各每石一分,共银八万两;曰救斛面银者,每石五厘,计银二万。皆民膏血也。乞痛革其弊。”世庙命内外总督粮运等官,严行禁革。违者重治以罪。

  嘉靖初,甘肃巡抚陈九畴请内帑银募军,户部言:“据九畴所称,本镇官军原额七万有余,近年逃亡几半。夫逃军既众,则余粮亦多。宜即以逃军所余之粮,为募军月粮诸费。”世宗深然其言。今各边动称无兵,何不仿此例行之也?

  嘉靖初,南京兵部待郎席书言:“南畿民饥殊甚,考古荒政可行于今日者,惟作粥一法,不烦审户,不待防奸,至简至要,可以举行。而世俗咸谓不便,盖缘曾有举于一城,不知散布诸县,以致四远饥民闻风并集,主者势不能给,致民相聚而死,遂谓此法难行。臣今总计南畿作粥,江南北可四十二州县。大都大县设粥干十六所,中县减三之一,小县减十之五。诸所设粥处,约日并举,凡以饥来者,无论本处邻境军民男妇老幼口多寡,均粥给济。起今十一月半,抵麦熟止,计用米不过十六万石,银十六万两,可活人二十余万。取用有数,未至太糜;赈恤有等,不至虚费。此法一行,垂死之人,晨得而暮起,甚效甚速,其功甚大。”户部覆:“此法不特宜于南畿,宜通行天下灾荒处所,一体施行。”

  内官监收白熟粳米,科索无厌,大率正粮一石,加费二石,始获批单。嘉靖时,以应天巡抚吴廷举言,始令今后内官监收粮悉如故事。每石加耗一斗,不许分外多收。军余人等,有仍前巧立名色科索民财者,如法究治。

  嘉靖初,吏部侍郎胡世宁言:“人君大德,曰仁,曰明,曰武。然三德以仁为主,而明与武所以成之也。譬如天地,仁则其生成之德,明则其日月之照,皆不可一日而无。若武则雷霆,时可一震而已,震之数或震之过,则伤物必多而天威亵矣。故仁或可过而明则不可过也,明过则察;明犹可过而武决不可过也,武过则残。请自今中外群臣有罪,悉下司寇问理。罪状明白,轻重诛黜,皆依律科断,奸不能惑,佞不能移,所谓武也。若廷辱之以箠楚,或有偶毙雷霆之下者,遂伤日月之明,大为天地生成之累矣。”

  嘉靖时,吏部尚书廖纪言:“祖宗朝人材未必如今日之盛,而当其时士习淳朴,绝无伪巧,勉修职业,不务虚名,故事治民安,国家赖之。正德以来,士多务虚誉而希美官,假恬退而为捷径,或因官非要地,或因职业不举,或因事权掣肘,或因地方多故,辄假托养病致仕,甚有出位妄言弃官而去者,其意皆籍此以避祸掩过,为异日拔擢计,而往往卒遂其所欲。以故人怠于修职,巧于取名,相效成风,士习大坏。”世庙是其言。令自今有假托养病致仕者,俱不准。京官衰朽,方准致仕,真病者,方准养病。有不奏弃官及奏不候命而去者,许该部科道及抚按官纠举,罢职不叙。

  嘉靖初,致仕刑部尚书林俊言:“古者挞人于朝,与众辱之而已,非必欲坏烂其体肤而致之死也。成化时,臣及见廷杖三五臣,容厚绵底衣,重毡叠杷,然且卧床数月,而后得痊。正德时,逆瑾用事,始启去衣之端,酿有末年谏止南巡杖死之惨,幸遇新诏收恤,士气始回。臣又见成化、弘治间诏狱诸旨,惟叛逆、妖言、强盗‘好生打著问’,喇唬杀人‘打著问’;其余常犯,送锦衣卫镇抚司问,镇抚司奏送法司议罪。中间情重,始有‘来说’之旨。今一概打问,无复低昂,恐失旧典,非祖宗仁厚之意。”

  世庙于万机之暇,留心篇章。嘉靖五年六月御平台,召大学士费宏、杨一清、石珤、贾咏入见,各作一诗相勖。赐宏诗云:“睠兹忠良副倚赖,舜皋仿佛康哉赓。朕缵大服履昌运,天休滋至卿其承。沃心辅德期匪懈,未让前贤专令名。”赐珤诗云:“黄阁古政府,辅导须才良。卿以廷荐人,性资特刚方。在木类松柏,在玉如珪璋。可否每献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