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以韩雍代之,故俱及于贬。

  ○陈文

  文江西人,以编修选侍经筵展书,与商辂为偶。景泰中,大学士高谷荐钱溥与文, (「大学士高谷荐钱溥与文」,「士」下原衍「李贤当笔」四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 溥可入阁,文可为部侍。王文在吏部,皆格不行,奏以文为云南布政使,文时为侍讲矣。
  英宗复辟,见商辂曰:「曩经筵与卿为偶长而伟者为谁,其人安在?」辂曰:「文也,今任云南布政。」即召还之,授詹事。 (「授詹事」,原无「授」字,据明今献汇言本补。) 久之,大学士吕原死,上问大学士李贤谁可代者,贤曰:「柯潜可。」贤出,吏部尚书王翱问:「内阁之阙为谁?」曰:「已于上前举潜也。」翱曰:「潜固好,然陈文年资皆深,用潜置文于何地?」贤曰:「然,然业已举之。」翱曰:「复见上言之何妨。」明日,贤见如翱言,上曰:「汝昨已举潜。」贤固陈,乃许。及文入阁,与贤日争事,曰:「吾非汝所荐也。」

  ○景帝

  景泰中,选内侍之秀异者四五人,进学于文华殿之侧室,倪谦、吕原实教之。上时自临视,命二人讲,倪讲国风,吕讲尧典。讲罢,问二人:「何官?」倪时以左中允兼侍读,吕以右中允兼侍讲。又问:「几品?」皆曰:「正六品。」上曰:「二官品同,安得相兼?」 (「安得相兼」,「相」下原衍「见」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 命取官制视之,乃命二人以侍讲学士兼中允。上既临幸,二人因改坐于旁。他日上至,讶之,二人对:「君父所坐,臣子不敢当。」上曰:「如是乎。」其后至馆中,惟立谈或东西行,不复坐云。时淮上大饥,于椶轿上阅疏,惊曰:「奈何,百姓其饥死矣。」后得王竑奏,辄开仓赈饥,大言曰:「好都御史,不然几饥死吾百姓也。」

  ○张益

  土木之难,益以学士从死焉。后四十余年,其子某印马于边,道土木,设祭悲泣。是夜梦其父衣冠来,曰:「以红纱马与我。」既觉,未甚异也。 (「未甚异也」,「未」原作「来」,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忽从者来报云:「后队红纱马一匹,夜来无病暴死。」始异之。及归,询之父老,益初从驾骑红纱马云。

  ○冯瑶

  瑶,浙江处州人。叔父让,以少监镇福建,进灯有宠。时修寰宇通志,瑶求入书办。内臣舒良、王诚因谄内阁大臣得各举一人, (「王诚」原作「王臣」,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于是王文举驿丞某,陈循举乡人周某,萧镃举监生温良,高谷举其壻王清,商辂举其姻蒋铭,良、诚因举瑶。及文等所举皆不用,瑶独擢为典籍。天顺二年,乞升锦衣副千户,理镇抚司刑。成化二年,进指挥佥事,廵江,擒江贼刘显文等六十余人诛之。瑶内倚中贵,外任枢要,富侈骄盈,荒于声色,一旦暴卒。

  ○怀恩


  林俊之劾继晓也,下之诏狱,事且不测。恩叩头诤曰:「不可,自古未闻有杀谏官者。我太祖、太宗之时,大开言路,故底盛治。今欲杀谏官,将失百官之心,将失天下之心,奈何?臣不敢奉诏。」上大怒曰:「汝与俊合谋讪我,不然彼岂知我宫中事?」举所用御砚掷之,恩以首承砚,不中,复怒仆其桌,恩脱帽解带于御前,号哭不起,曰:「不能复事陛下。」上命左右扶出至东华门。使谓镇抚司曰:「若等谄梁方,合谋倾俊,俊死,若等不得独生。」乃径归卧于家,曰中风矣,不复起视事。上无可奈何,命医调治,使者旁午于道,俊狱得解。时星变,黜传奉官。御马监太监张敏白于上,凡马坊传奉不复动。敏袖疏来谒,跪于廷,恩徐曰:「起,起,病足不能为礼。」问:「何为?」曰:「已得旨,马坊传奉不复动。」恩大言曰:「星之示变, (「星之示变」,「示」原作「事」,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专为我辈内臣坏朝廷之法也,外官何能为?今甫欲正法,汝又来坏之,他日天雷将击汝首矣。」指其坐曰:「吾不能居此,汝来居之,汝兄弟一家徧居权要,又欲居我位乎?」敏素骄贵,又老辈也,闻其言不敢吐气,归家中气而死。章瑾以宝石进镇抚司,命怀恩传旨,恩曰:「镇抚掌天下之狱,极武臣之美选也,柰何以货得之,不宜传。」上曰:「汝违我命乎?」恩曰:「非敢违命,恐违法也。」不得已乃命覃昌传之,恩曰:「倘外廷有谏者,吾言尚可行也。」时余子俊为兵部尚书, (「余子俊」,原作「俞子俊」,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恩讽之曰:「第执奏,吾为汝从中赞之。」余谢以不敢,恩叹曰:「吾固知外廷之无人也。」 (「吾固知外廷之无人也」,「无」下原衍「一」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 时都御史王恕屡上疏,切直,恩力扶之,卒免于祸。每恕疏至,恩则叹曰:「天下忠义,斯人而已。」及弘治初,言路大开,进言者过为激切,或指内臣为刀锯之余,覃昌大怒,恩曰:「彼言是也,吾侪本刑余之人,又何怒焉?」

  ○梁芳

  初,内帑之积金凡十窖,窖凡若干万,盖累朝储之以备边,未尝轻费。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