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授,尽是殃民。则今何以使跃冶不萌而维城有赖?先帝隆重武臣,而死绥敌忾,十无一、二;叛降跋扈,肩背接踵。则今何以使赏罚必当而惠威易行?先帝委任勋臣,而官舍选练,一任饱扬;京营锐卒,徒为寇藉。则今何以使父书有用而客气是屏?先帝倚任内臣,而小忠小信,原无足用;开门延贼,众口喧传。则今何以使柄无旁操而恩有余地?先帝擢用文臣,而边才督抚,谁为捍御?超迁宰执,罗拜贼廷。则今何以使用者必贤而贤者必用。知前日之所以失,即知今日之所以得。及今不为,将待何时』!疏奏,停俸。

  予王铎弟镛、子无党俱锦衣卫指挥使世袭。补青浦知县陈镳为中书舍人(镛、无党与镳,俱翼卫有功者)。

  起前督丁魁楚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督河南、湖广军务,巡抚承德、襄阳等处(魁楚,永城人;启睿从父也。崇祯七年,擢兵部右侍郎,总督蓟辽、保定军务。九年,下吏,放还)。

  魁楚以失机遣戍五羊。十一年,助饷三千,回籍。适永城在籍总兵刘超以私仇杀丁艰侍御魏星琦,豫按王汉奉旨往勘,超又一箭毙之城下;遂率家丁劫众乡绅,勒魁楚为之上疏讼冤。魁楚计款之,阴遣子弟兵布置四面,用铁网遏超身,擒之,解京献俘。魁楚叙功复职,督理归德屯政。马士英与之同年,起之。

  初五日(庚申)

  加史可法少保兼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高弘图太子少师文渊阁大学士、姜曰广太子少保文渊阁大学士、马士英太子太师武英殿大学士、王铎太子少保文渊阁大学士,予荫有差。弘图入阁先于士英;士英加太子太师,遂位弘图上为首辅,弘图改兼户部。

  追谥沈懋学「文节」(懋学,万历五年进士第一,官修撰。吴中行疏论张居正夺情,廷杖;懋学疏救,格不入,遂移疾归)。

  平湖监生陆浚源为兄原任兵部员外郎陆澄源奏辨词牵国本三案并诋光禄卿许誉卿,通政司刘士桢特疏驳之。誉卿亦疏辨云:『当年诸臣以翼戴光庙为正,今日诸臣以翊戴皇上为正;均从伦序起见耳。光庙母子无间,先帝身殉社稷,何嫌何疑?而小人无端播弄,假手于浚源。先帝久任温体仁,养寇酿祸,使得生荣死宠,窃谥「文忠」。皇上追削,万口称快;浚源乃满口颂其平章之功。甚矣!若辈之敢以奸党欺皇上也』。

  初七日(壬戌)

  诏复东厂。袁彭年疏争,调外;刘宗周力言其冤。

  帝命锦衣都督冯可宗遣役缉事。礼科袁彭年疏言:『高皇帝时,不闻有厂。相传文皇帝十六年,始立东厂,命内官主之;此不见正史,惟大学士万安行之,亦不闻特以缉事着。嗣后一盛于成化。然西厂汪直,踰年即罢;东厂尚铭,有罪辄斥,当时不得称纯治矣。再盛于正德。丘聚、谷大用等相继用事,皆倚逆瑾煽虐,酿十六年之祸,天下骚然。三盛于天启。几危社稷,近事之明盐也。自此而外,列圣无闻。夫即厂卫之兴废,而世运之治乱因之。顷先帝亦尝任厂卫访缉矣,乃当世决无不营而得之官、中外自有不胫而走之贿。故逃网之方,即从密网之地而布;作奸之事,又资发奸之人而行。始犹帕仪交际,为人情所有之常;后乃脏贿千万,成极重莫返之势:岂非以奥援之途愈秘而专、传送之关愈曲而费乎?究竟刁风所煽,官长不能行法于胥吏,徒吏反可以迫胁其尊上』。疏入,马士英票旨,责其狂悖沽名,着降三级调外。遂谪浙江按察司照磨。

  吏科熊汝霖疏言:『厂卫之害,横者借以树威,黠者因以侔利;人人可为叛逆,事事可作营求。缙绅惨祸,所不必言;小民鸡犬,亦无宁日。先帝十七年忧勤曾无失德,而一旦受此奇惨;止有厂卫一节,未免府怨臣民。今日缔造之初,如育婴孩,调护为难』。疏入,内批『重处』。

  江南巡抚祁彪佳疏言:『洪武初,官民有犯,或收系锦衣卫狱;高皇帝见非法凌虐,焚其刑具,送囚刑部:是祖制原无诏狱也。后乃以罗织为事,虽曰朝廷之爪牙,实为权奸之鹰犬。举朝尽知其枉,而法司无敢雪;惨酷等来、周,平反无徐、杜:此诏狱之弊也。洪武十五年,改仪銮司为锦衣卫,端掌直驾、侍卫等事,未尝令缉事也。永乐间,设立东厂,始开告密之门;无藉凶徒,投为厮役。飞诬遍及善良,赤手立致巨万;招承多出私拷,怨愤充塞京畿。欲绝苞苴,而苞苴弥甚;欲清奸究,而奸宄益多:此缉事之弊也。古者,刑不上大夫。逆瑾用事,始去衣受杖。刑章不归司败,扑责多及直臣;本无可杀之罪,乃加必死之刑。血溅玉阶,肉飞金陛;班行削色,气短神摇。即恤录随颁,已魂惊骨削;朝廷徒受复谏之名,天下反归忠直之誉:此廷杖之弊也』。疏奏,大学士姜曰广拟俞旨,群奄共挠之。大学士高弘图力争不得,遂乞休。曰广疏曰:『缉事不除,宗社且不可知,何厂卫之有』?乃命五城御史体访,而缉事官不设。

  是时,廷议复设厂卫,人心皇皇。彪佳疏入,弘图票拟禁革,发改票。弘图曰:『发改不由朝廷,何人主持,使正论不容若此』?帝切责之。王铎曰:『吾辈志在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