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逮。铨,锺从弟也,官萧山知县;因言:「镳与种有隙,私刻「燕中纪事」、「国变录」诸书,伪撰劝进表、下江南策,指锺为之,致臣家、臣邑不能洗从逆名。且镳倡异谋,罪在社稷』。诏所司并勘(锺,官庶吉士;自成陷京师,锺降贼徒,顾君恩荐之牛金星,用为检讨。贼败南归;或传其劝进表、急下江南策,远近切齿)。

  士英疏中,并言『从逆诸臣,强半素称正人君子之流』。礼科袁彭年驳之曰:『从逆姓名,传播不一。在枢辅义愤填胸,或不觉言之偶激。然恐佥人乘间,阳为正人口实,阴为逆党解嘲;甚且借今日讨逆之微词、为异日翻逆之转语,不至握国是而倾善类不已:则其害有不可胜言者。夫从来善类所归,间杂匪德往往有之。东京盛名,岂无逃死之张俭;元佑锢籍,亦有巧免之元章。惟是温公一信蔡伸,而绍述之祸旋起;唐室一进逢吉,而兴复之业不终。孔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历观往事,斯言诚千古定案;今日何独疑之』!

  朱统■〈金类〉复劾姜曰广五大罪:一、引用东林死党郑三俊、吴甡、房可壮、孙晋,把持朝政;以刘士祯为通政司,沮遏章奏;以王重为文选司,广植私人。二、篡逆。令杨廷麟出剧盗南京狱,交联江何大侠与奸弁日窥南部声息,非谋劫迁,则谋别戴。三、庇从贼诸臣。四、纳贿。五、奸媳。请并士祯、重、廷麟及刘宗周、陈必谦、周镳、雷演祚,俱置之理。疏入,给事中熊汝霖、总书袁继咸不平,抗疏论列;不报。统■〈金类〉素无行,士英啖之以官,使击曰广。

  马士英欲去史可法,独居定策功;刘孔昭亦欲去可法,专任田仰。阮大铖怨曰广,欲并去之。于是大铖属草,使■〈金类〉上之。高弘图票拟究治;帝御便殿,召辅臣入,厉声曰:『统■〈金类〉是吾一家,何重拟』!且责弘图召可法为非是。弘图抗辨,士英默无一言。帝每语,必左顾田成,明有指授者。弘图、曰广俱引罪。

  礼科袁彭年据祖制争之;疏言:『中尉有奏,请光令长史司具启,亲王参详可否,然后给批賷奏。若候考吏部,则与外吏等,应从通政司副封进。今何径何窦,直达御前?微刺显攻,捕风捉影;陛下宜加禁戢。臣,礼垣也;事涉宗藩,皆得执奏』。

  吏科熊汝霖言:统■〈金类〉含血喷人,不顾拔舌。如此不驳,朝官设言官何用?

  通政司刘士祯言:曰广劲骨戆性,守正不阿;居乡立朝,皆有公论。统■〈金类〉何人?扬波喷血,掩耳盗铃,飞章越奏,不由职司;此真奸险之尤,岂可容于圣世!

  初二日(丁巳)

  福王亲祀先师孔子。

  命惠王居广信。

  命杨鹗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督川、湖、云、贵、广西军务(鹗,崇祯四年进士,武陵杨鹤从弟)。

  户部侍郎贺世寿流言:『刑赏宜慎,如吴三桂奋勇血战,李、郭同功;拜爵方无愧色。若夫口头报国,岂其遂是干城;河上拥兵,曷不以之敌忾!恩数已盈,勋名不立,冒滥莫甚』!

  筑板矶城为西防。初,左良玉之起,由侯恂。恂,故东林也。迨马、阮用事,虑东林倚良玉为难,谩语修好而阴忌之;乃筑板矶城为西防。良玉叹曰:『今西何所防,殆防我耳』。

  工科李清请恤彭管、顾铉、李逢申等(按铉等皆被闯贼拷死者)。

  逮周镳。

  镳于先帝时,官南京礼部主事,建言削籍;与原任山东佥事雷演祚等,高白标榜而痛抑「逆案」中人。阮大铖恨之刺骨,因于统■〈金类〉劾曰广疏中并攻二臣。盖演祚为曰广庚午所取士,马士英欲借此迫弘图、曰广去,遂票旨逮问。

  逮陈必谦。

  吏部尚书徐石麟入朝,奏陈『省庶官、慎破格、行久任、重名器、严起废、明保举、交堂廉』七事。褒纳之。

  遣行人洪维翰督催钱粮。

  赠张焜芳太常少卿,予祭葬(焜芳,会稽人,崇祯元年进士,官给事中。十六年正月北上,抵临清,遇大清兵,被执死)。

  赠恤故御史王道纯(道纯,字怀鞠,蒲城人,天启五年进士。李自成陷蒲城,抗节死)。

  赠恤故参政田时震(时震,富平人,天启二年进士。崇祯十六年,贼陷富平,授以伪职,不屈死)。

  户科熊汝霖疏言:『臣窃观目前大势,无论恢复未能,即偏安尚未可必;宜日讨究兵饷战守,乃专在恩怨异同、一二人之用舍。始以勋臣,继以方镇;固圉恢复之术全□不讲,惟舌锋笔锷是逞。近且以匿名帖逐旧臣,以疏远宗人劾宰辅。继又中外纷纷,谓将复厂卫矣。辅臣姜曰广忠诚正直,海内共钦;乃么么小臣,为谁驱除?听谁指使?且闻上章不由通政,纳揭当在何途!内外交通,神丛互借;飞章告密,墨敕斜封,端自此始。夫厂卫树威牟利,小民鸡犬无宁日。先帝止此一节,未免府怨。前事不远,后事之师。且先帝笃念宗藩,而闻寇先逃,谁死社稷?保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