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何独不然?伏祈皇上敕下撰文词臣,于臣敕书备将此段开载,俾有司将领凛承天语,益加祗遵。如有抗违,许臣从公参奏;此风或犹可转也。臣衙门原设滁阳,今不暇往彼处到任。随从差使,绝无一人。只身遄发,酷署长途,窘迫劳苦,万难名状。倘敕印撰铸完日,恳祈敕谕枢部差官驰送』。

  巡抚左懋第欲同总兵陈洪范招集水师步卒倡义山东,兼约会吴三桂、黄蜚结连恢复;时论壮之。

  谕旨:『福邸千户常应俊保护朕躬,屡脱危险,加恩未足报功;兵部再酌议具奏』。

  初九日(乙丑)

  命惠王移居肇庆。王名常润,神宗第六子。天启七年,之藩荆州。崇祯十五年十二月,李自成再破彝陵、荆门,湖南巡抚陈睿谟至荆州,奉王走湘潭。渡湘,遇风于陵阳矶,宫人多漂没;仅以身免,就吉王于长沙。十六年八月,张献忠陷长沙,王走衡州就桂王。衡州继陷,同吉王、桂王走永州,巡按御史刘熙祚遣人护三王入广西。

  帝命该督臣加意保护供膳。

  管绍宁请遴选内阁诰敕房诸官,各以资纳授。

  命时享礼暂于奉先殿行。

  禁诏赦为骈蔓之文。

  宁南侯左良玉报称副将苏荐、游击朱国强斩贼四百余级,获伪官江一洪,献俘京师。

  补黄焕、张居起原官。

  高杰发总兵李朝云赴泗州,参将蒋应雄、许占魁、郭茂荣、李玉赴徐州防守。

  改铸神武营关防。

  命实禁旅之用,以十二团营旧多老弱故也。

  阮大铖上「孤忠被陷之由疏」,言『铖于天启甲子,见逆珰魏忠贤与在外门户诸人终携始合,擅政弄权;时为吏科给事中,力请终养,以避其焰。后蒙起用铖守官太常少卿,七十日即乞休还山;窜迹穷山,不入城市。凡忠贤擅窃威福,皆铖在山林息影惟恐不深时也。且当天启年间,从无一官之躐、一字之谀、一言之建;甚且「点将录」内,勒入铖名于其中,冀杀铖而后快。铖与崔、魏之党,不惟风马牛不相及,且冰炭水火之不相安(一作容);亦既昭然矣。「逆案」冤及于臣者,盖谓铖在科时,孙慎行以红丸邪议,摇动皇祖母、皇考。是时,旨下九卿科道会议。给事中魏大中上言,内有「张差、崔文升,所谓先帝之贼也。张差所由,谁不知为郑国泰所为,宜究问指使」。又有「李可灼之案(一作药),不合之崔文升不备;崔文升之逆,不溯之张差不明;郑国泰、郑养性、方从哲之罪,不参之三案不定:悉置诸臣以应受之法」。此皆大中大逆不道、血口污天语也。铖与同官正色斥之,且语曰:「三朝仁孝无间,凡为臣子处此,安得以无根之言挑衅骨肉」?故坚持不出议单。今「三朝要典」具在,可覆案。而同乡左光斗迫臣出议甚力,此札尚在;铖不之应。从此,大中与大中之党恨铖入骨。适铖俸在前,思夺铖首垣,百计排阻。铖浩然而归,党怒不释。铖与相国冯铨有文字交,归过涿州,一晤即行;而大中门客汪文言遂诬铖与铨以叩马献策。夫铖与铨在涿州,忠贤在深宫近侍,其马安得而叩之?况相国今已合家殉难,生平忠佞,定于盖棺矣。后大中以巧救汪文言疏纠忠贤,为忠贤所仇,被逮以死。记光斗、大中死于乙丑之秋,而乙丑之秋正铖躬耕山居之日;里中绅襟父老可问也。又安得一身以赞导耶?至铖合算七年通内一疏,于中极论倡红丸之孙慎行,为时所嫉;此乃忠贤典刑以后所条上者,曾有半字为彼逆恶解嘲者耶?且当时倡造「逆案」之侯恂,今公然从贼,为工部侍郎矣;主造「逆案」之韩爌,公然开门迎贼,贼以安车迎入长安矣。而案注中所云报复铖有疏者,即今受贼伪户政司务魏学濂也。而门户诸臣,乃欲以受贼伪命、乱臣贼子之口,为铖孤臣孽子之定案,岂尚有人心者乎?今诸臣抵死攻迫,铖安得不一直陈当时之情事,以上告君父、下告天下万世哉』!

  按大铖此疏,将以掩其逆案之迹,不知适所以自供也。当南乐借内修怨、杨左严谴去国,是时徐大化、朱童蒙等俱中旨升京堂用。大铖以叶有声荐,亦中旨升京堂用;遂由常少升光禄,正杨、左被逮时也。尔时苟非逆贤所喜者,一朝起事,即遭削夺。大铖既与崔、魏若水火冰炭之不兼容矣,何取京堂之中旨如寄;而常少、光禄之推,随推随用,毫无抵牾乎?「点将录」钞布四方,并无大铖姓名。假使有之,有声尚敢入荐剡乎?此事理之最易明者。争红丸者,坚持不从孙、魏之议,谓将以调和西宫,出自臣子苦心,谁曰不然;乃欲以此居功,反坐诸臣以诬捏之罪,则无良极矣。且欲取证于「三朝要典」;「要典」既属逆贤纂修,逆贤服刑已十八年,「要典」即奉先帝旨焚毁矣,犹拳拳奉为圣书,则其为逆贤私孽可知也。大铖南归至涿州,适逆贤进香至涿,冯铨跪谒途次,万耳万目,胡可掩也!逆贤岂身不出宫禁,而以之辨叩马献策之为诬哉?吕鹏云并无赞导之疏,止以中旨起京堂,即入逆党;何况大铖?魏给谏之疏纠逆贤也,在杨应山二十四大罪之后;斯时疏纠逆贤者章满公交车,岂皆巧救汪文言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