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大清传檄至济宁:一、固山额真为传奉事:『奉摄政王令旨,各调兵马前往山东等处,所过地方,官民出郭迎接;违者以抗师治罪』。一、平西王吴为安抚残黎事称:『摄政王简选虎贲数十万南下,牌仰山东等处速速投诚』。

  福王进郭维经应天府丞,仍兼御史巡视中城。维经上言:『圣明御极将二旬,一切雪耻除凶、收拾人心之事,丝毫未举。今伪官纵横于凤、泗,悍卒抢攘于瓜、仪,焚戮剽掠之惨,渐逼江南;而庙堂之上不闻动色相戒,惟以漫不切要之务盈庭而议。乞令内外文武诸臣洗涤肺肠,尽去刻薄伪私及恩怨报复故习,一以办贼为事』。报闻(维经,字六修,江西龙泉人,天启五年进士。崇祯中,官南京御史。南都议立,有欲立潞王者,维经主立福王)。

  维经积劳干掫,都人赖之,骤难其代;令仍摄巡视。

  李沾嗾维经劾冢宰张慎言有私;维经旋悟,即具疏引罪。

  大学士史可法疏言:『闯贼自入关后,声势逼人,假借安民,煽动海内。伪官一到,争思奉迎;甚至督抚手握兵权,不能碎一伪牌、斩一伪使。人心之坏,至此极矣。惟有淮安官民固守,伪牌到则碎之、伪使到则斩之,贼骑逼河上则要击而败退之。贼将如董学礼、白邦政等,则皆踯躅而不敢前。民间义兵集至一、二十万,声势之壮,如若长城。顷又报恢复宿迁,伪官遁走。维持兹事,江南乃安,其有功于国家甚大。然淮人之敢以为此者,实地方官鼓舞之力也。抚按诸臣亲在河干,与民共守;碎牌斩使断而行之,密遣各兵多所斩获。故能振将卒同仇之义,坚民间敢死之心。东南奠安,实赖此举。乞敕下该部院,将按臣王燮优擢示劝;抚臣路振飞已经解任,另候优叙(一作议)。其余地方乡绅士民及行间有功将士,并行按臣察确具题,特为旌叙。庶忠义之士,有所感奋;而他处投贼、避贼、偷生、苟免者,皆知所愧耻矣』。有旨:『淮人忠义,固守地方,擒斩邀击,屡奏奇捷:皆地方官王燮等鼓励之功,着该部分别从优议叙。其乡绅士民及行间有功将士,并速行该按臣确察具题,以凭旌叙』。

  大学士马士英奏:『黎玉田等讨逆有功』。有旨:『兵柄文臣孤军讨贼的与林下废臣起义诛伪,俱不易得,朕甚嘉之。黎玉田着加兵部尚书,赏银一百两、纻丝八表里。卢世■〈榷,氵代木〉以原官加太仆寺卿,赏银三十两、纻丝四表里。谢升加上柱国少师兼太子太师,赏银一百两、纻丝八表里。各赐敕书奖谕,卿阁中即拟稿来看。该衙门知道』。

  按士英闻德州之信,讹谢陛为谢升并讹济王为德王,奏请加官赏功,故有是命。

  召熊汝霖为给事中(汝霖,字雨殷,余姚人,崇祯四年进士。官户科给事中,谪福建按察司照磨)。

  刘良佐以临淮人不纳其兵,攻围之,不克;朝命史可法往解之,移驻寿州。

  良佐奏:『臣开镇临淮,士民张羽民等不服』。临淮人戈尚文等亦奏叛镇环攻,生灵涂炭』。命按抚和解之,良佐听命。

  礼臣请别立恭皇帝专庙。尚书顾锡畴鉴睿宗之失,故疏请。

  帝命集廷议举行。

  礼部请立中宫。诏以列圣先帝之仇末报,不许。

  阁部马士英请叙淮安擒获伪官功次。王燮现推山东巡按、高岐凤已推监司,无容再议;而将官刘世昌等各应加升一级,以彰殊勋。

  诏芜湖关裁去一切弊政,以苏商困。

  起杨文骢兵部主事,监军京口。文骢,宇龙友,贵阳人。万历末,举于乡。崇祯时,官江宁知县;以贪污夺官。与马士英姻戚,故起之。文骢善书文,有文藻。好交游;干士英者,多缘以进。其为人豪侠自喜,颇推奖名士;名士亦以此附之。其子鼎卿,士英甥也。士英遣迎福王,遇于淮安,王贫寠甚,鼎卿周给之,王与定布衣交;以故宠鼎卿甚。及鼎卿上谒,王以故人子遇之,奖其子父,拟以汉朝大、小耿。然其父子以士英故,多为人诋谟。

  马士英请发兵渡河,犄角吴三桂;有旨:『着督辅相机行』。

  刘宗周疏陈时政四事。

  草莽孤臣刘宗周奏「恸哭时艰疏」曰:『痛我高皇帝以用夏变夷、旋乾转坤之大业,而一旦为奸臣贼子所卖,致国破君亡,亘古未闻,普天饮恨。皇祖有灵,启我陛下,重建旧都,正位凝命。今日中兴大业,舍讨贼复仇,固无以表陛下前日渡江之心;而苟非陛下毅然决策亲征,亦何以作天下忠臣义士之气。此一时也,先皇帝一十七载之哀慕方深,人人致死,杀伪官、擒叛将以俘逆,只在陛下先声一震间:真有道中兴第一义也。至于讨贼之法,施为次第,亦有可言者。一曰据形胜以规进取。江左非偏安之业,请进而图江北;于淮安、凤阳、安庆、襄阳等处虽各立重镇,尤当重在凤阳,而驻以陛下亲征之师。中都固天下之枢也,东扼徐淮、北控豫州、西顾荆襄,而南去金陵不远;以此渐恢渐进,秦、晋、燕、齐必当有响应而起者。今者东南诸务惭有气色,事即未可全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