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若朝秦暮楚之客有左右其间哉』!熊汝霖等亦曰:『吾知奉吾主上而已,不知其它』。遂不奉诏。中藻废然而返。

  徽州既失,丘祖德驻华阳、麻三冲驻稽亭;他蜂起者有十余部。有徐淮者部署之,合宣城吴汉超,连句容、溧水、高淳、溧阳、泾、太平诸县;每战,三衡执大刀陷阵。

  大清兵营木城于钱塘江北岸。

  永宁王慈炎招连子峒土兵数万后建昌,入抚州。汀、赣间峒贼有四营,张安尤骁勇善战;四营之一也。慈炎招降之,以其兵复抚州;唐王赐号「龙武新军」。

  汀、赣峒贼数万,时出剽掠,百姓苦之。其首领为萧升阎总,号阎罗总;自分四营,故又名四营头。其前、左营最强,张安前、左营之一营也;骁勇敢战,久有归正意。永宁既为王体忠所败,走宁都,遂入粤招萧阎兵图兴复。先一日,萧升阎总梦红日临门。日中,耐永宁王至,以为吉征;遂与同事。永宁同张安提兵出湖东与敌遇,屡战屡捷;遂拔抚州及进贤。上疏报捷,赐张安军名「龙武新军」。罗川王率兵来合,约分道恢江省。会龙武兵与罗川兵争舍,罗川亟出止之;流矢中其喉而卒。永宁以粮饷不继,弃进贤、守抚州。

  唐王以尹民兴为御史。

  二十日(戊戌)

  唐王命林兰友巡按江西;敕书谕之曰:『尔此行,着显破情面,明竖担当,大展忠猷;令人指之曰:「如此行事,方是中兴之骢马;如此激扬,方是天子之法臣」。尔是朕亲简之臣,尔之不善,即朕不明;尔之有为,亦朕善用。江民憔悴于贪政久矣,切切以朕「先教后行、先情后法」八字行之;又八字曰「小贪必杖,大贪必杀」。真能代朕行此十六字,始不负人君耳日之寄。根心而行,休说诳话。至谕切谕,想着记着』!

  吏部左侍郎王志道进「本朝实录」。

  唐王每切责廷臣怠玩;路进飞因进曰:『上谓臣僚不改因循,必致败亡;臣谓上不改操切,亦未必能中兴也。上有爱民之心而未见爱民之政,有听言之明而未收听言之效。喜怒轻发,号令屡更。见群臣庸下,而过于督责;因博览书史,而务求明备。凡上所长者,皆臣所甚忧也』。其言曲中王短云。

  特禁云山禅寺僧宗德聚众建斋拜礼诸天菩萨宝号。

  金声既败,温璜严兵自守郡城。黄澍以门献,璜趋归村舍,语妻茅同死。妻无难色,乃匿幼子女于他室,而急呼长女起;女方寝,问何为?曰:『死尔』!女既延颈受帨未绝,复刃之。茅整衣卧,璜截其喉;有顷,呼曰:『未也』!再刃而绝。璜书遗令讫,即自刎。越日苏;遂绝粒五日,两手自抉其伤,乃绝。

  璜临命索笔书百余字;略曰:『世受国恩,惟以死报。妻与长女俱已殉难;幼子、季女如其不容,即并杀之』。北帅怜其忠,瘗之水陆寺旁。所遗子女,徽人蓄之;后送归其家(「成仁录」)。

  吴应箕被获,慷慨就死。

  应箕之死,当路大臣作露布,着以「殷顽」之目。其文章散佚,时人有见其片言只字,毁灭之恐后。阳羡陈定生藏其「楼小堂集」,命侯方域序而行之。

  大清兵乘间复取宁州,乘胜攻奉新;许文龙先伏火枪于上坑岭,大清兵遇伏而败。

  唐王命揭重熙以考功员外郎兼兵科给事中,从大学士傅冠办湖东兵事;用大学士曾樱荐也。

  大清兵进剿方国安,国安水师数万尽歼。马士英拥残兵欲入闽,唐王以其罪大,不许。

  郑芝龙□士英,以为土英不即叛降而亟亟求太祖子孙而立之,一念可嘉。帝下其议于庙堂廷臣;议云:『士英蠹国偾师,祸延宗社;擅权纳贿,怨结生灵。养私兵以致寇,为凶暴于国门;拥天子以出奔,遂卖君于中道。由昔言之,误我圣安皇帝、误我慈禧太后,蒙尘播迁,罪在天下;当为天下之所共诛。由今言之,不奉隆武之朔、不请藁街之罪,矫虔狼戾,罪在兴朝;当为兴朝之所其诛。今江右有马兵、象兵,皆云滇余孽;湖东有惠登相、金声桓,亦旧与奸辅关通。士英若能图功自赎,以滇人收滇兵,为功甚易;以马兵收象贼,奏效非难。仅有桑榆之勋,略宽衔橛之路:亦诸臣所以曲体天心、弘开法网者也』。帝以为然,敕禁各关兵将毋得放逆辅马士英入关。

  黄蜚既死,余众聚洞庭西山,拥楚藩通城王盛澄行大将军事。而山中无粮,军政不立;所恃者徐云龙而气已丧。城中声言大兵将下西山,遂缚同事蔡象坤以献大清巡抚土国宝,杀之。吴兆胜统兵至西山,受云龙降;安抚而还。

  鲁王督师熊汝霖与大清兵战屡败,入海宁;募兵万人。

  唐王敕上游巡抚吴春枝速移驻邵武,以确虔中消息。时传闻虔抚李永茂先具舟移眷属驻粤东境,且与军民不协,讹横日闻;宣言寇至之日,反戈相向。阁臣林欲揖、朱继祚、苏观生密言于王,令吏、户、兵、工四部会议虔事。吏部尚书张肯堂为之疏辨,寻得温旨。

  十一月己酉朔

  唐王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