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败矣』!谋至省,执定洲投诚;既至,见定洲扬扬卤簿,出警入跸;建旗纛,晨夕笳鼓与王侯等,乃大喜。问天波所在,因决策追之。

  御史林兰友疏陈仙城酿乱激变,贼党聚众焚劫事;唐王曰:『仙邑壬午之寇,由邑令残酷、署官贪黩。岂惟仙邑,古今天下之乱,那一非守令不肖所致!据奏李芳馨之竖旗、群盗之响应,祸始于无良胥役,县官岂能无罪!除县官有无赃据别议外,今当先拿猾胥,以服潢池之心;次部署兵官,以为戡乱之用』。

  马士英、方国安率众渡钱塘,窥杭州。大清兵击败之,溺江死者无算。士英、国安乃聚众东赭山,杭州朱桥、范村等处所在肆掠。

  国安引兵攻富阳,拔之;一军屯金村岭、一军屯朱桥。屯朱桥者,国安兄元龙领之,号汉营大总,有兵数千、船五百艘;沿江列营,起朱桥至转塘口,延袤里许。时严州木商闻乱,遁去;大木蔽江而下,国安取之,因便立栅。右倚江、左拒山,首尾相射腹(?);中列舟舰为木谯,如却月形,势甚坚固。部将方元科引兵走六和塔觇视地形,值大清游骑出谷口,仓卒搏战,射杀一人、马二匹。明日,以兵数千出;大清兵出清风亭大战,纵骑兵,张左右翼冲之,国安兵大败。又明日,大清兵自六和塔薄国安营。国安开栅纵兵,兵亦殊死战,复败。中夜,大清分为二,以八百骑走清风亭、以五百骑走横山,绕出国安营后。国安既不设伏,又无斥堠;平明,敌兵覆之,卒煌急据桥发炮。风回火猛,药箱震裂,守卒披靡;敌兵乘便过桥逼栅门,国安拒栅力战,自晨至晡。敌人登妙高山,遥望国安营中有石墙如白练,当栅中立;遂当墙发炮,墙立倾。一将大呼驰入,百骑继之;国安兵大乱,夺舟遁去(王嗣槐)。

  大清兵追蹑马士英,斩其兵五百级于余姚。

  川督樊一蘅命杨展、马应试取嘉定,邛眉故总兵官贾连登及其中军杨维栋取资、简,侯天锡、高明佐取泸州,李占春、于大海守忠、涪;其它据城邑奉征调者,洪、雅则曹勋及监军副使范文光,松、茂则监军佥事詹天颜,夔、万则谭弘、谭谊。一蘅乃移驻纳溪,居中调度;与督师王应熊檄诸路刻期并进。张献忠惧,尽屠境内民,沉金银江中;大焚宫室,火连月不绝;将弃成都,走川北。

  金声、江天一至江宁。

  大清内院洪承畴谕降备至,天一朗诵庄烈帝谕祭承畴文;承畴怒,命先斩天一。声终不降,亦斩之:十月八日也。年四十有八(谕祭承畴文,声奉敕撰)。

  汪琬「文类」云:天一至江宁,总督欲不问;天一昂首曰:『我为若计,若不杀我、我必复起兵』!遂牵出通济门,大呼高皇帝者三;南向再拜,坐而受刑。

  洪承畴莅杀金声;声既死,尸犹直立不仆。比承畴还署,见声俨然危坐堂上;承畴大惊入内,恍惚不敢出者数日。

  吴国桢、余元英、程有功随金声同日死。僧慧源、闵萧伦生未尝识声,为奔走市棺殓声,并殓四人。

  金声女及从女为尼者,闻讣俱白尽。

  江阴破后,任源邃逃入太湖。已而往来山中,审各砦皆无成功者。久之不能忍,复出就吕氏于青山栅;与大清兵战方酣,而吕潜遁,源邃被执,不屈死(源邃,宜兴人;死年二十五。其兄元祥求其尸归,葬之;侯方域为作传)。

  十四日(壬辰)

  大清兵出江上,鲁王总兵方国安严陈当之;张国维率部兵接应,王国斌、赵天祥踵继,大清兵大败回城。追至草桥门下,疾风暴雨骤至,火炮、弓矢不得发;遂收兵。一雨数日,士气大沮。

  唐王以吴贞毓为吏部文选司主事(贞毓,字符声,宜兴人;崇祯十六年进士)。

  原任兵部郎中王期升、御史彭遇颽至行在,王加期升总督、遇颽佥都御史。大学士路振飞、曾樱封还内降:『遇颽降贼而南依马士英,巡按浙江,搜括闾阎,以至激变。期升在太湖奉宗室盛澄称通城王,居然帝制;派饷卖札,张夺民女,为两山百姓不容而逃于关:皆不可用;臣等非有私隙也』。王乃止。

  大清兵攻吉安,徐必达战败赴水死;会广东援兵至,大清兵退屯峡江。

  鲁王拜孙嘉绩东阁大学士。

  张鹏翼感鲁王知遇恩,颇以中兴为己任。每战身先士卒,多所斩获;命镇守衢州。

  唐王遣兵科给事中刘中藻颁谕浙东,鲁王兵部右侍郎出檄严拒之。

  初,监国大学士方逢年密奏监国,请与福建合;监国是其议;而浙东诸臣多通闽,惟张国维不附。至是颁诏至,诸臣争欲应之;监国不悦,下令返台州,士民惶惶。国维在江上闻之,曰:『国当大变,凡为高皇帝子孙、臣庶,所当同心并力,共复国仇。成功之后,入关者王;此时未可定上下也』!即星驰至绍兴,安抚臣民。上疏福建曰:『监国当人心奔散之日,倡集为劳。一旦南面正朔,猝然有变,恐鞭长莫及;唇亡齿寒,悔莫可追!攀龙附凤,谁不欲之;此在他臣则可,在臣则不可。臣,老臣也